亘古千年,绵延万里。兴许是天生丽质,又或许是地貌更迁,昼夜的错落光影,四季的寒暑交替,闲静时,他沉寂包容着万物,行动处,他也会风起云涌,昏天暗地。出于对时空的陌生,戈壁滩——在众多人看来成了大西北的代名词,而荒凉,便成为戈壁滩最为真实的素颜。
零星点点,天色微亮,人马共有的最原始的嘶喊从西方骤然出现,铁骑,矛戈,若隐若现。戈壁四方,顿时飞沙走石,危机四伏,直逼河西,一场刷新史册的战争爆发在即。忽然,对面军号齐鸣,战旗飞摆,全军呐喊“飞将军在此,尔等敢犯我汉土半寸?”厮杀阵阵,匈奴仓皇北逃。戈壁滩上尸首满地,血流成河。此后大汉西陲,和平数十载。
匈奴的战败,影响最大的是“丝路”的顺畅和兴盛。东来西往的客商们踩着脚下“沙沙”作响的戈壁滩,带来了茶叶,丝绸,香料,也带来了《圣经》和自己的语言。物与物的交换,人和人的交流;瓜果与蔬菜的不期而遇,毡房与土木的一体镶嵌。驼铃的悠长,俨然在鸣奏着最令人心动的那一曲。当时,谁曾想到一场旷世的融合竟发生于戈壁深处。
泰戈尔有句诗:荒凉的沙漠只生长骆驼刺。是的,远远看去,一株株的骆驼刺成了戈壁滩上唯一的绿色。有时候一直为如此荒寂的戈壁滩鸣不平,但它总以广袤的胸怀默默包容着被赐予的一切。包容着爆冷暴晒的四季无常;包容着枯黄难堪的千年地表;包容着江河断流的不断侵蚀;包容着行人满怀排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