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运命。
如果必定是要让你经历的,那么你必须得接受。
在小些的时候,妈跟我说过:出生那时,我体重达9斤,一个大胖小子。这本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那时的我有一个问题,就是妈在给我喂奶时,常常吸进去不一会儿,我就会把奶给吐了出来,弄的一片狼藉。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很快就长大了,身上也没见其他的毛病。”奶奶后来跟我说。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老爱哭,动不动就哭,另外睡觉时经常会做噩梦,醒来时全身都冒着冷汗。
这些问题在大人们眼里是算不了什么的,他们对此是不屑一顾的,因此也就不会给予足够的重视。
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大概七岁左右,我头上开始长一些用我们当地方言说是“鸡屎墩”的东西,这些东西会在我头上结块,有点像烂的伤口在表面上凝结成的疤块,它会使我头皮发痒,那时我经常会用手去挠它、抓它,弄破了就会从里面渗出粘乎乎的液体出来,带有腥腥的味,会使我的头发粘在一块。家里人偶尔用一些植物熬成的水给我洗头,用膏药涂抹我的头上,这种境况大概持续到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这些疤块才在我头上渐渐褪去。
大概是在初一下半年,我隐约感觉到我的脊柱不太舒服,会出现僵硬、酸麻的症状,但当时这没有引起我足够的重视,这症状会影响到我看书,常常眼神停留在一个字面上就不会往下移动,那时由于学习的压力,于是我便有意地通过左右摆头来维持我的阅读速率。
这样到了初二,我便偶尔会发生头痛,这种麻胀的,刺隐的痛感来源于额头正上方的位置,常常每次痛都需要持续一周左右的时间。记得那时我爸的一个朋友偶尔会来我家帮忙做工,通常忙完了晚上就会留在我家吃饭,有好几次,他看着餐桌上的我对我爸妈说:你家的儿子又变瘦了,是不是因为读书压力大啊!
那时的我大概是一脸的憔悴,每次在房间看书时,一头痛我就会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发,敲打自己的头部,以此试图来减轻自己疼痛的病症。可是,由于那时的学习压力以及家庭环境,这种病症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善。
16岁那年,上了高一,我觉得自己整个人是被摧毁的,内心是崩塌的。
上了大学,跟家里人脱离了生活,我身体的情况有所转好,但我觉得那时我就是一个废人,什么事都干不了,社团招新没人要,普通话说不好,不会跟人相处,身体还那么差。
于是,我开始加强了身体锻炼,每天晚上去跑步,有一次,我连续跑了两周,小腿都跑得有点发麻了,可是我仍在继续跑,直至最后实在跑不了才休息了几天没跑,那时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还能跑,就一定会把身体搞好。
那时,在孤寂的黑夜里,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的清冷的校道上,在一个人的操场的跑道上,我会问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干嘛还不去死?为什么还活着?生存还是死亡?我必须要给自己一个答案,来说明自己至少可以为了这些明世的理由而活着。无谓的死是轻松的,是简易的,虚妄的生才是苦痛的。
那么,是生存还是死亡?首先我想到的是我母亲,倘若我死了,她怎么办,她是一个内心无比脆弱的女人,再不能承受尘世些许的意外的打击,她还能继续活下去吗?再者,对于自己,还有一些自己所想要追求的东西,自己还想要获得点儿什么,譬如事业、爱情,譬如价值感之类。死亡是一件无需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于是我便决定活下去试试。好了,既然选择了活,那该如何活下去呢?我只清楚我不想做一个行走的无思想的肉傀,不想做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后来有好几次我又想到了死,每当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感到绝望的时候,上帝又突然会在我面前展露一些希望的微光,让我得以坚持下去。
那段时光,我把自己痛苦的经历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下来,取名为“心里想说”,存放在之前学校时用的台式电脑中,不过现在台式电脑开不了机,因此一直无法取出来。
上大四那年,我做了一个决定:休学一年。
做这个决定的初衷是我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因素以及功课那么差,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毕业后将什么也干不了。
休学那一年,我没有选择待在家里,而是去餐厅做服务员,去做家教,我想要获得点什么,去跟随自己的内心。
当你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的时候,只能跟着心走,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路仍在继续着,生活只有不断前进,才能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