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成都

宗师。

一

唐是非也看见了郭真正的梦，他自己作了梦。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其实是银河中心，漂浮着几颗星球。

楼宇奇怪，都是中国的各式古建筑。这些奇怪的宫阙，有三层楼的，有五层楼的，有两层楼的，有很高的塔，都是中国的。

在星球另一个区域里有穆斯林的，再另一个区域里有欧洲的城堡，人们幸福的生活在城堡里，车水马龙。

庄子臣是那朵十世梦婆罗，等着杨小易把他唤醒。

这里的人不需要爱情，他们自己就是爱情。他们是神人，不再是动物。

500年为春、500年为夏、500年为秋、500年为冬，活2000岁。然后死去，成为星球新的营养。轮回转世，成为更好的生命。

这里遍布花果都是睡着了的，他们吐露自然的芬芳，而梦到自己是世界上另一个人，就是在地球上。

当他们悟道回到这里，品行足够优秀后，这个世界神人就接纳他们，神界星上瓜熟蒂落，成为神人。就诞生在这个神界了。

也有的花瓣枯萎，继续入轮回，或打入地狱。

有的跨越星辰去了别的地方，地狱或是天堂不得而知，这里的神人也不是遍知宇宙全悉。都只是庄子说的庖丁解牛，知他们所在所知的那部分，并继续探索这个世界，成为更好的生命。

因为这里仅仅是银河的中心，临近的几颗小星球，他们也没有跨过银河的中心，巨大的磁场，黑洞或者是一颗巨大的超行星。

但是他们知道，梦的彼岸就是地球，在银河的另一边，边缘的地方。量子一个向上，另一个必定向下，量子纠缠就形成了这隔空梦境。

地球是一个神人唯一干预了的地方。

他们的梦落到宇宙任何一个地方，而地球特别的美丽，适合创造。他们就派女娲和伏羲、神农以及各类神人来到，创造这里。

由于庄子臣前世的大闹，打穿了冥河。杨小易作为女娲后人留在了世间轮回梦境，神界的她成为了庄子臣身边的一株蔓草。在神界庄子臣作为十世梦婆罗仍然没有醒来。

在与神界星相对的更大一颗星球上是山海星，各种奇异的动物，他们也有梦，落在宇宙其它地方。

还有一颗神异星也在，这里三颗星球相互围绕，彼此旋转，互为各自的卫星，也是主星。

神人们跑过来捏了许多泥人就成了今天的人。他们在每一个梦中清醒，在神异星上的花花草草，在山海经中的怪物，在神界星的十世梦婆罗和杨小易。

在这个世界各作着自己的梦。

时而梦到虎鲸，时而梦到海豚、时而梦到蓝鲸、时而梦到沙丁鱼。时而梦到自己是一株蔓草，时而梦到一只飞鸟，时而梦到自己成了一棵树，时而梦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杨小易。

唐是非则梦到自己是宫廷上的一株兰草。活生生长在这宫廷的一角，宫阙楼宇上，看着这神界星的生生死死、一草一木。

二

几天的游轮中，郭真正看到重庆的伙伴。

两岸的江水缓缓流淌。

曾经在小区里和廖子欣彻夜长谈，她跟男朋友分手，郭真正不会安慰人，他就彻夜倾听，这可能是最好的安慰。

七妹妈妈是自媒体记者。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都会给大家带许多礼物，各种小吃、当地特产。给廖子欣的最多，显然她是喜欢她。

猫冥官张敏有个男朋友，大家都说他可能是渣。但是他们在一起三年了，也没怎么样，挺好的，都谈婚论嫁了。

时常张敏和她的哆啦猫冥官还在小区里驱散一些鬼魁。这是他们猫冥官的世界职责，像是天生的职责，或是前世和人类和世界的约定。

张敏身材很好，175米，微胖、长头发。丰满的穿旗袍很好看。

现实中的廖子欣就美的酷酷的，像法官、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是个女主管。也是美女，经常有男孩子想约她吃饭，她还不一定去呢。即使工作关系，她也很懂得保护自己。

七妹妈妈则个子小小的，挺可爱的。（有一次拍视频，介绍磁器口的读书文化。）

李木自己做着工作室。各种设计，美化生活。闲莱还自己开个冰粉小摊，他挺开心，他儿子偶而来，平时就在家乡跟李木母亲住，12岁的男孩子。

还有半个月才到唐是非家，郭真正就在船上回忆着自己的过往人生。

三

这边，唐是非家，又是六月的反天。天气突然冷起来，窗外下着小雨，乌云密布。

稻田里，一个少年在舞着剑。剑气正浓，像唐是非小时候，他小时候也舞剑。

剑气凌然，游走在树叶之间，游剑游刃有余，不伤树叶分毫。

唐是非就在屋里读着书。

他先读经，他穷是有原因的。只是众多掌纹，他选择了这一条。

人不能同时踏进两条河。

人生也是。

唐是非在凉台上看着这坝心的麦穗，这些荒地已被人耕种，就像是世界。我们是来创造世界的。

天地万物吐露着生机，而人就是这生机的一切。

一脉脉植物都在吐露着芬芳，像我小时候看到的世界一样。

小鸟、白鹤在蓝天上尽情翱翔，冲刺着这斑驳的云彩。

他继续读着一本叫《罗盘》的书，讲一个人追查人类罗盘的发明史，最终也没追查出来，或者是大家发明的。

杨小易之所以送庄子臣竹剑，是因为庄子臣不谦虚，他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谦虚。

这是唐是非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的，他写在《猫冥官》里。看见庄子臣独自一人在西禅寺里写作，是未来。

世界就像许多条河流，最终汇集、走散。他看见那条河流，那许多条河流，最终聚散而走散。所以看得见未来。

“偶然的必然，必然的偶然。”这是天数。

因为当时他们在蜀南竹海，唐是非看得很清楚。他更能感受到这个范围内的掌纹流动，世界历史的流动。

庄子臣拿到竹剑还是想：“谁惹我就打他。”

杨小易也看出来，还是想：“99，咬他。”

除了世界河流之外，人有很奇怪的感情。又不如野兽，只是吃和胃。人就很奇怪了，问自己为什么来？来做什么？创造文字，对星空好奇，追寻爱情。

人工智能只是在数据上占有优势，而没有问自己的程序。生命自带了这样的程序！如果可以给人工智能写上这些程序，我们能不能就得到宇宙的答案？

人还有一项奇怪的事情，他们开辟运河，犹如创造新的世界，新的生命。

郭真正还在那条河里游泳。

四

成都二月的天气有点冷，卫向北有些冷，在操场上练着剑。因为学校有明文规定，不准带剑到学校里来，他只得空手在操场比划。

这已经是他来成都第二年了。

原籍北方人，曾祖父（爷爷的父亲）搬迁至此，四川.泸州。妹妹卫向环5岁，有蒙古血统，同父异母，妹妹母亲是蒙古人。父母离异后，他跟妈妈住在泸州，卫向环跟父亲和二妈住在广东湛江。整个卫家有很大的宅院，是清朝时候建立，建国初期被没收，改革开放后还给了卫家。卫家每一户人都分到很大几间庭院。就在泸州市龙透关附近。

他学习很差，没有考上高中，就通过关系在都江堰上高中，后又分到了成都温江一中上高二。

现在是这所高中的校霸。因为是校霸不是因为他坏，是之前的校霸欺负他，看他不顺眼。一个转学生，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像极了小白脸，没想到是硬茬。

第一次校霸十几个人被打到住院。

第二次小霸纠结校外黑社会几十个人被打到住院。

没有人再敢惹他。

学校里美女如云，前段时间看见隔壁班的校花，大长腿、很高、172。他也想追，可惜不对眼，这本就是个荷尔蒙行走的年代。

又和低一年级的王玉环好上过一段时间，无疾而终。

还好他有一颗侠义之心，不算太坏。从小喜欢武功，专心练剑，这便是他的世界了。

隔天学校里差点被一架战斗机（歼50）砸到，成都附近双流机场有战斗机训练。

太阳刚下山，战斗机留下余晖。操场上的人群还在兴奋高兴的打着篮球，卫向北一个人在角落里练剑，思考着招式。他并不想影响其他人，也不想被任何人影响。

可是眼看飞机就要坠落地面，直冲操场而来。他武侠气息知道要发生事，像李嫣然一样。感应到了飞机的轨迹和之后要发生的种种事情。

一步凌云，跨出几千米接住飞机。在城郊区的一个空地上，一把把飞机接住了。由于重力过大，机头都变形了，他脚下夜深深陷入地下，地面出现个大坑。

把飞机放下，眼看飞行员下来，他才放心。飞行员同志惊魂未定，连忙说谢谢。

他害羞的跑掉了，从小怕显眼，因为从小就显眼，却又总得不到家族里好的评价，就因为长了一张很帅很帅的脸。内心极冲突的一张脸庞，他内心自己是张飞，却长了潘安的脸。

不一会儿特勤局的人来，一阵查看后，大概是妖魔作祟，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今天算做了一件好事。卫向北得意满意的回到教室。

之前心情很烦躁。去年去重庆永川找他的初恋情人，被人无情的拒绝，甩了。

是初三时候的女朋友了，他自己算不得好人，到处沾花惹草，却也不想这样心痛。

这事情是这样。

那年他才15岁，成绩不好，找关系调到泸州合江县的东方小学附属中学读初三。母亲老家是合江人，有许多亲戚都在，校长是他大舅。

车上哭的稀里哗啦，第一次出这么远门，还有就是听着赵传的《当我们同在一起》。男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这样，但他肯定是，那个时候大家有真正的兄弟友谊。

他感觉那些兄弟再也见不到了，他们曾在一起。

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无用的感情。车上同一个同一线路的女生，他们挨得很近，那是他第一年和女生挨的那么近。

年龄差不多的女生，由于车辆颠簸他们挤来挤去。这是他第一和人有了肌肤之亲。因为卫向北是练武之人，他就算是一个毛孔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力或感受。

大腿侧面靠在一起，因为车厢狭隘，挪不开的。

他一般不喜欢人接触他的身体，除了兄弟们。

到了合江，之前路不好。虽然每年春节或夏季也要和母亲回老家玩耍。可是这次是在学业时间，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到外地生活。

家里有些担心，但他并不怕，以他当时的武功，已经可以挑100来号人了。

在合江住在三舅家。比较阴的房子，是一栋五层楼两个单元的地下楼层，侧面靠江。

楼房的地下一层，地下二层都可以住人，房子建在河边的悬崖石壁上，掉了半边出去。所以地下一二层都可以改装来住人，看着这长江河，别有一番情致。

很宽足有一排，12个房间的房子。

合江顾名思义，两江交汇。赤水河入长江入口。泸州是沱江入长江的入口。

其实也没那么了不起，就是沙地上各条小河流汇集进大河流，人们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建设城市。

他经常睡在露台上。有一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放了沙发，敞开就是一张床。他喜欢睡在这样的天地间。但是晚上河边河风还是吹得很凉。三伯母叫他进屋睡，屋里有些可怕，黑不麻曲的。

他从小怕黑，因为听得见一切声音，也是武术家的本质，对环境特别敏感。

跟家乡不一样。家乡是市区正中央，半边城都亮。而且卫向北做噩梦都要开灯的，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大叫妈妈，直到小学五年级，都有叫妈妈陪睡的情况，因为梦见怪兽，奥特曼里的怪兽。

小学五年级觉得自己有能力打败那些怪兽了，就没有叫过妈妈了。

被同样的噩梦吓醒，他就忍着，注意观察周围情况。还时不时地警觉父母那边的情况，看有什么坏人，杀气没有。那时候他武功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在小学里，打整整一个年级，还是比他高一个年级的年级。

感觉方圆几公里都特别安详，他这才放心睡觉。

这房子平时没人住，就是三舅和三舅妈。三舅也经常跑酒生意，三舅妈就打牌在外边吃。

他也是偶尔这家吃，那家吃一顿。合江亲戚多，他就这么吃百家饭长大的。

这里不远处，向学校走的方向就是三姨家。外婆就住在那里，三姨家细心的照顾着外婆，其他生活费由各家每月出，外婆在经济上很是宽裕，可是始终89岁了。一大家人虽然都挺孝道，也抵挡不了这岁月，外婆腿脚不便，经常下不了楼，就在家宅着。

卫向北就每天自己上学。

五

第一天进学校大家注意到这个转校生，他确实很帅。

没想到平生就在各种转校之间。

这是初三，第一次转校。

没多久就成功恋爱上校花。别个追了三年校花都没他，他去没几天，追求者恨死他了，还跟他打招呼。

校花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但是哪会儿其实很纯洁，就牵了两次手。

走在合江古老的街道里，这里很有生活的味道。去学堂需要走进过这条小巷，他经常迷路，总是同学们带着走出来。

厕所有点脏，男生们还挤在厕所里抽烟。初三才三个班，他之前子弟校他们年级有12个班，每班40个人。

他想随校花回她家看看，可是何玲不同意。那更是他喜欢的地方，叫凤鸣，听名字就很特别的威武。

是一个乡镇里的小场，是另一种矿区的生活区。石油部门的钻井，一直没钻出来，叫合一井。井矿上的子弟都在这里读书，做那种老式的东风车，就是东风货车，搭着斗篷。他也想去，被何玲阻止了。

有一天星期天他没回泸州的家，自己走路走了半天，走了一半。他好想见见凤鸣长什么样。

果然小溪流淌，在一个山中，仿佛荒无人烟。

他还看着水塘练就了特别的剑气。他投下石头，石头总是落在水塘中心，力量从四周扩散，总是那么完美的弧形。他想这就是自然物理学的奥秘啦，他一定去解开这个答案。

“为什么水纹要向四周均匀成波形扩散。”

那只猫冥官还经常嘲笑过，说给他介绍别的女朋友。合一中的某某美女，大家都说是美女，也是校花。

卫向北想：“我又是为追校花来的。何玲温柔善良的样子才是我喜欢的姑娘。”他的大辫子至今也还记忆犹新。

学习成绩是学校第一名。

“你以为他们的车有多好，是货车。”猫冥官是个江湖小女孩，倒也和卫向北谈得来，卫向北的理想就是背一把剑浪迹天涯。

说了何玲的许多闲言碎语，她还有个闺蜜也跟她挺要好的。

其实他是普信男，看得出他们都喜欢他，没有多喜欢，只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未必是标准，可能是备胎。

就两个月他就回原来学校了，考高中，他学籍还在原校。

后来何玲给他写情书，他看不懂内容，写得有点露骨，他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爱，而何玲写的说她很爱。

这只值得他炫耀一番，因为女孩是他们学校校花，他就拿到班里炫耀一番。

后来听说猫冥官吸毒、又流浪，再没有回来过。那是卫向北见过的第一只猫冥官。

转到成都读高中后，卫向北去重庆永川找过一次何玲。何玲考取的永川二中，也因为家里原因，合江确实没有挖出石油和天然气，父母原单位在石油部门，就调去重庆永川工作了。

何玲见了他，跟他说她现在想要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卫向北问：“那么那封信。”

何玲说是开玩笑的，卫向北也就没有追问，倒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夜晚住在她说的一个哥哥家，是她同班同学。

回到成都伤心的卫向北经历了他人生第一次失恋。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恐怕现今人类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只是何玲是个好人，他很喜欢。路途上许多人之中，他喜欢何玲这么一个人。天命格格不入，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什么是爱情，何玲让他也曾看见过一个彩虹桥一样的东西，那桥那头通向彼岸。他正好当时从桥上走过，看见一个新世界。于是他停留下来，没有走。做了彩虹桥的名字。

《彩虹桥》

现代.卫向北

你化成彩虹桥，我正好走过去。

于是，我化成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