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目送》
这本书我看过好多遍了,每一次重读都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开篇的这一段文字,很淡很香很暖心。每一次看到这句话,就好像嗅到了父亲指尖的烟草味,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也没有再尝试过去摸父亲的手,可能经过时间的推移,他的厚实的巴掌也早已变得粗糙,甚至连指甲也变得有点泛黄了。
小时候,我总是很怕父亲。因为他很凶,犯了错,不需要说过多的话,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抵过千言万语的威力,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是会忌惮。我也很怕他,在我的印象当中,他很少说过鼓励我的话。不过很幸运,因为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关心着我罢了,虽然从小到大没有少挨过他的巴掌,但是他却让我深深地记住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正是这样,现在的我才能够成长的如此顽强,即使遇到事情,无论是好是坏,我也能够从容的应对。
掐着手指算一算,大概也有四年了吧。在这期间,我很少再看到过他的背影,甚至我上次见他的日子都要追溯到大半年前了。记得在高中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为了家,为了生活,父亲一个人去了外地。至今我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他的表情神态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好像就在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地可以触碰到他的辛酸,可以闻到他焦虑的鼻息。但是我那时候也不过十多岁,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做些什么。可能是出于胆怯,也有可能是出去其它原因,我也从来没有问过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也莫名其妙地赋予了自己一种责任感。
现在我一个人寒假呆在外地,很多时候我会想家,我会想吃母亲做的饭。不过转念一想,当家人不在身旁的时候,父亲又是多么孤单。我想他一定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才能够在把积攒许久的抱怨思念转化成了对亲人的嘘寒问暖。
“吃了吗。”
“家里冷不冷。”
“最近身上的钱够不够用。”
每次和父亲打电话,听到这些话我就变得语塞。一时间好像用力去抓的东西,紧紧的包围在身边,但是你又用不上力气。正如看到过的一句话: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吭声,但听到安慰的话却泣不成声。父亲总是嫌弃我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每次发微信就是没钱了。其实我心里也藏了好多的话,只是不善于表达,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你说 我大了 和父母有距离了
我说 我大了 和父母有距离了
因为我不想隔着距离,还让你们看到我消极颓废的一面
后来我渐渐地认知到,其实父母要求的本就不多,一句问候,一脸微笑,他们就显得特别满足。等到下次见他的时候,我一定要再唱一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