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这段话,当时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饱受摧残的面容会更加吸用一个人。这一段话又是出自哪里?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莫过于感情,或许每个人的心目中都一个难以忘怀的人。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段话出自杜拉斯的《情人》,如果你想明白那段话,建议你去看,如果你没耐心阅读,你可以看看这本被拍成电影的书籍,由梁家辉出演。
电影女主角是简,简的父母受到殖民地政府的欺骗,满怀希望,远渡重洋,从法国来到印度支那,却一无所获,父亲客死异乡,母亲在当地的一所法文学校当校长,以此来养活简兄妹3 人。母亲花掉自己的全部集蓄,在柬埔寨的贡布省买了一块地,但土地管理部门竟无一人告诉她,这块土地无法耕种,因为它每年都要被海水淹没六个月,最后破产。
然而简在西贡国立寄宿学校外面的一所专门为法国人办的的中学里读书。要时常乘坐汽车和渡船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
15岁那年,有一天,简在从家去西贡学校的一条渡船上,遇到一位比简大12岁的华裔男子,他对简一见钟情,并主动用他的黑色大轿车送我回学校。
这位青年是个中国人,他住在沙沥河岸上的一幢蓝瓷栏杆的别墅里,他家财万贯,非常富有。他家是控制着殖民地广大居民不动产的金融集团。他母亲去世了,他从巴黎赶回来,为母亲奔丧。他是个独子,父亲独断专行而财权在握。
简被这位华裔的男子的成熟稳重所吸引着。每次下课她都会打扮穿着美丽,希望在学校的门口附近能再次的遇到他。在无数次的失望与希冀的交叉的复杂心理中,她再次的看到了他。他还是一身的白衣,风流倜傥的坐在轿车的后面,优雅的抽着香烟。
不久,简随着他,穿过了热闹的街区,来到了偏安一处的别墅。在这间单身公寓里,简奉献了自己,尽管简还是个尚未成熟的孩子。
他迷上了简,简也迷恋上了她。在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不断地在这间公寓里幽会。他病狂地爱着简,简也更加迷恋上了他的气息。
但这段感情终究还是一段感伤绝望的爱情,最终就像历史中所有的爱情故事那样无疾而终。简不能战胜肤色和民族的偏见,不得不离开印度支那,回巴黎定居。他也挣脱不了几千年封礼教的羁绊,不得不尊从父母之命,与一位素未谋面的中国姑娘结婚了。
我想他是爱着简的,简也是爱着他的,只是这是一份不被世俗所接纳的爱情。他们没有力量去反抗一切世俗的偏见。
在电影的结尾,简坐上了邮轮,去往巴黎定居。还是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趴在栏杆上,不问身边的一起,任凭那嘈杂的喧嚣,任凭那过往的人群,只为了搜寻着那一份记忆中的气息。她是爱着他的,她希望那个男人来为自己践行,来送自己最后一段,为这段不被世俗所接纳的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船快驶出港口的时候,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小汽车,虽然她看不到他的容颜,但是能看到他的到来,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我想她已经是不悔了。我不知道坐在车里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或许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哭得像个小孩了吧。
这句我更喜欢你饱受摧残的容颜在我心里持续着发酵,经过一旦时间之后,我慢慢的明白了也许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要得到她,他只是为了爱她而爱她。就这样渡过了几十年,可能他感到他的生命快要结束了,或许她的生命快要结束了。他不能只是爱她,不能将这种爱自己带走,而应该告诉她:“他一直爱她。”
所谓一张备受摧残的脸比年轻时更美的感觉,是这一辈子的爱的累积的结果。年轻时的美,还是一个时点数,是一个余额,而进入暮年那备受摧残的脸的美是一个累计数。一个男人会仅仅因为一个女人的年轻美丽而爱她,但绝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年老女人的备受摧残的脸而爱她。只有一辈子爱的累积、深深地关心,才会有这样的比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