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该启程了。”
“残阳如血，该来的还是来了。”
——引子
（一）血阳残光
“驾……驾……，闪开，快闪开，驾……”
“大人，密奏。”
“哼，扶苏、李斯、蒙恬，咱家该送你们上路了。”
“启禀赵公公，李斯今日已经在家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咸阳。”
“离开？哼哼，他想得太美了，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咸阳。”
相府之中……
“大人，这件旧袍还要吗？”
“丢了吧，留着也没用了。”
“爹，爹，咱们真的要这么离开吗？你可是堂堂的大秦相国啊！”
“孩子，你应该好好的祈求上苍，让我们能活着离开吧！”
“爹……”
……
“陛下。”
“老师来了。”
“陛下，这是丞相大人的奏章，还请陛下预览。”
“老师真是越发的糊涂了，朝堂的事老师尽可做主，别老来烦朕。”
“老奴惶恐，只是丞相大人连连催促，老奴也是没有办法。”
“朕看他也是个老糊涂了，朕罢免他的相国位，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
“为何？”
“丞相当年拥戴有功，人前人后甚是得意，若陛下罢免了他，恐怕会有坏了陛下的名声。再说，丞相若再回到乡野之间，那岂不……”
“好一个李斯。天下是朕的天下，什么时候是他了。传旨，将李斯一干人等免官、下狱。朕要将他碎尸万段。哼……”
哒哒哒……
“李斯接旨~~~~”
“啊！祸患来了，祸患来了……”
“父亲，父亲。”
“老人，门外的內监大人催老爷接旨。”
“罪人李斯，居功自傲，目无君上。自朕登基以来，屡屡冒犯，且念为先帝遗臣，并未追究。可李斯不知感念朕德，反而越加肆无忌惮。朕且问：天下是君之天下否？朕临大宝，本欲宽待臣民，然，作乱者贼心屡禁不止。朕今日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方能彰显我大秦国法之威严。着将李斯及子免官去职，收监候斩。其余家人，发配为奴。”
“罪……罪……罪臣……，接……旨。”
“御林军何在？”
“在。”
“执行旨意，动手……”
“呜呜呜……”
“我儿何故哭泣？”
“父亲，孩儿不想死，不想死啊……”
“你看，今夜窗外月明如水，风清……云淡啊！”
“为父出仕几十年，不想，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此时的李斯，回忆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二）山中岁月
“师兄，陪我习剑。别老是看书了，你若再不活动几下筋骨，恐怕就要像师父老人家一样了。整天就坐在位子上，摸着胡须，闭着眼睛。然后问‘汝等明白否？’哈哈哈”
“师……师……师弟。”
“干什么？师兄，你那么害怕干嘛啊，师父老人家又不在，看把你吓得。”
“师父。”
“孽障。罚你今夜草堂面壁思过，不准吃饭。”
“咕咕咕……，该死的肚子，连你也跟我作对。”
“师，师弟。”
“师兄。”
“快吃……吃吧，我……我……”
“行了，师兄，你别说了，我懂，还是师兄心疼我。”
“嘿嘿嘿……”
“师兄，你说你什么时候改改你口吃的毛病。就算你满腹才华，可是当今天下，谋臣辩士靠得就是一张利嘴，你说你以后可怎么混江湖啊。”
“师……师……师弟，说的，说的对。可惜，为兄，改……改不来了。我就专心写书，把我要说的写……写下来。”
“行了，师兄，以后行走江湖，有师弟我罩着你，别怕。谁敢欺负我们，就让谁尝尝我们的厉害。我们是谁呀，我们可是法家弟子，将来横空出世，天下，必将是你我手中的棋子罢了。哈哈哈”
“师弟，你小声点。师……师父老人家还……还没睡呢。”
（三）韩非之死
咸阳监牢中。
“师……师……师弟，你想干什么？”
“师兄，对不住了。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乱世，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而强者之间，也是不能并存的。你当初不该来咸阳。”
“你……你……你……”
“师兄，念在我们还有同门之谊，你自己将这杯毒酒喝了吧。师弟不想脏了手。若还有来世，希望我们是对手，而不是师兄弟。对对手，我可以心狠手辣。对你，我毕竟还是有几分不忍的。师兄，你一路走好，秦王，他有我就够了。”
“你……你可还记得年少时的誓言。我们纵马青山，下水捉鳖，还说……还说……要一起打江山，一起……”
“够了，住嘴。牢头，动手。”
“陛下，昨夜韩非在牢中暴毙了。”
“什么？可惜了一位人才。朕本想重要他的，可惜了呀……”
朝堂上……
“陛下，臣认为，周朝之所以有八百年的江山，是因为分封制。让自己家的子弟去到各个边关，便可以保我大秦江山永固。”
“李斯，你的建议呢？”
“臣认为，周朝八百年的基业，到了战国春秋之时，足足乱了几百年。今日海内一统，全赖陛下英明神武，若是在恢复分封制，恐怕会战乱再起，臣建议实行郡县制。”
“王绾，你认为呢？”
“臣附议。”
“老丞相，都不愿意多说几句吗？看来你是真的老了，该告老还乡了吧。”
“臣惶恐，臣惶恐。”
“拟诏：晋李斯为丞相，王绾免职回乡。”
（四）沙丘之谋
“丞相大人，老奴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大人，请说。”
“大人治国之大才，有目共睹。始皇在世，对大人信任有加，更委之以大权，可如今山陵崩坏，新进之君，对大人可还有往日始皇般信任，这就需要好好掂量一下。”
“而且扶苏公子一向远离朝堂，和蒙氏兄弟一向亲昵，所能依赖者，必蒙氏也！大人之位，可就危险了。”
“嗯……赵大人的意思？”
“新君必须是我们能掌控的，才能长保我等富贵无虞。我想立公子胡亥，此子聪明，又是我的学生，感情深厚，若加以丞相之才辅佐，将来也必成大器，我们富贵可久矣！”
“好！”
（五）朝堂失宠
“陛下，不可如此！”
“哦，丞相想说什么？”
“陛下，怎可如此残害手足，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我身为丞相，自有匡正之责。”
“你……”
“陛下累了，不如先后殿休息片刻？”
“哼！”
后殿内，胡亥来回不停踱步，怒气冲冲。
“陛下，李斯目无君上，该严惩。”
“可他毕竟是丞相，还是先帝大臣，朕怕……”
“陛下，天下是您的天下，你是天子，岂有君畏惧臣的道理。不如……”
“嗯嗯，嗯嗯。好，就按老师说的办！”
“李斯接旨，陛下有令，即日起，李斯无诏不得进入咸阳宫中，具在府外办差。”
“这……”
“爹爹，孩儿不懂！”
“陛下这是要解我的兵权，疏远我呀！”
“爹，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吧？”
“离开？我如今，哪里还有离开的资格。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