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莫名的两个葬礼和复活
文/迩东德煌
莫名只是一个人物
这些故事只是鄂伦春人的酒头
这些酒顺着江水一路而下
在时间的长河中流淌成命运
莫名在一九五七年被生活放逐
为了报复和一口难厌的气
莫名在一九六三年把生活放逐了
在活生生的时间看来
莫名只是一个闹剧
屯子和密林里走出的红砖房
莫名是孟坦布和孟多甫的猎物
老猎人的狡黠和孟多甫的媳妇
把孟多甫的灵魂装进莫名的躯体里
从悬崖上坠入密林
孟多甫前半生的梦一觉惊醒
鹿鞭、野山参、孟坦布的奶奶
将孟多甫从放逐中唤醒
和人事局的档案相比
孟多甫比莫名多了一些兴趣爱好
喝酒、骑马、打猎、生儿子
风中飘来的不止是草籽
鄂伦春人在野林子里有着莫名的扎实
鄂伦春人在四十二岁时又睡着了
老萨满和老萨满的后代都管不了他
孟多甫又变成了莫名
莫名把当年的梦都做了酒头
梦里的女人似乎躲过了时间
莫名躲不过
躲不过黝黑粗老的皮肤
和那些厚重的松树油脂
这些发酵的东西注定让人酊酊大醉
它们都是陈酿和花生米凑成一堆
灶台上的饭,林子里和林子外都一样
一样的吃,一样的活
林子里的莫名为孟多甫养了狗
这狗是必须要养来看着时间
时间也看着狗,看着零碎和啰嗦
突然有一天,零碎和啰嗦都被狗吃了
于是,莫名把孟多甫的床扛到了树上
桦树皮的床单子掩的膨膨胀胀
老萨满的打鼓唱经只有莫名一个听见
留给白茫茫的雪地只有寂静
莫名把孟多甫的梦酿作了酒头
鄂伦春人的命运被江水痛饮着
生活的零碎和啰嗦就像炽热的炉火
孟多甫说,好在没有架起来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