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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拾荒老人去世了,这个消息让我有点出乎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意外的是昨天上午我还见到他,下午听说就出了事;意料中的是出事只是迟早的事。为什么这么说呢?拾荒老人是在正在施工的挖掘机后面拾荒,挖掘机倒车时出的事故,出事之前已有人提醒过。
今年农忙的时候在路上见过他,通往村里田地的主干道上农用车一辆接一辆地跑,拾荒老人一点也不想耽误他的生意,骑着三轮车在路上捡破烂,经常造成堵车。
母亲好心提醒他:现在天忙,路上车多,拉的东西也多,视线不好容易出事,你休息几天,过了这段再捡。
拾荒老人说:没事,开车的人都操着心呢,不会有事。
说实话,我很气愤拾荒老人的这种态度,但这种态度我也很惭愧地承认自己曾经也有过:路上过来一辆车,不是自己去躲车,竟会觉得车自然会躲着自己走。直到自己做了司机,再不这样想了。每当自己的车正在正常行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不等待,也不躲车,悠闲地不能再悠闲,真想下车踹一顿再走。你凭什么会那么相信我一定会给你安全,要知道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有时明明想让车停下来,偏偏它就是要往前跑。何况路上我们都是陌生人,你就那么随意地相信一个陌生人,把你的生命置于我保管?
是不是介于你的这种态度,我应该直接撞一次,撞个伤痛病残的你才会长教训,才会相信我的车技并不好?
就是老司机开车,即便他技术熟练至极,能顾左顾右顾前顾后,但视线也有盲区,你就不怕你正好呆在他的盲区里?退一万步说,盲区他也顾得到,可车毕竟是个机械品,你就不怕哪个零件坏了不听使换?
拾荒老人这次终于知道挖掘机司机技术不是万能的,或许在车压到他身子的时候他想过以后一定小心,可没机会了。
2
再讲个故事。
一位亲戚,膝下三个儿子,担心儿子们结不了婚,夫妻两人拼了命地工作,终于盖了三幢房子给三个儿子结了婚。没多久,亲戚生了很严重的病,咳血吐血,医院几次下病危通知书,让准备后事。还好挨过来了,突然清醒没事了。病愈后,儿子们让亲戚多歇息,照顾好身体。亲戚觉得死过一回了,什么也不怕,照旧拼了命找活干,因为三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担心儿子们的日子不好过。这些年虽然小病不断,但没生过大病,儿子们就随了他。很快,他的大孙子也到了结婚年龄,结完婚又该生孩子了。大孙子一下添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亲戚觉得大儿子的日子更难过了,于是横着心要好好干一阵,赚着钱帮衬大儿子。冬天寒天冻地地依旧去赶集卖东西,终于旧病复发了,又开始住院。三个儿子都得放下手里的工作去照顾他,住院的费用早超过了他这几年的收入,反倒拖累了儿子。
有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
年纪大了,就该清闲一些,运动运动,做做养生,放松心情,而现实里却并不这样的。现实中的人活着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努力工作赚钱是为了更好地传宗接代;也有人会想养孩儿防老,以防自己不能自理时能有人照顾,多在世上活几年。
这种人就像那亲戚一样,是以提前透资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来换透资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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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很是羡慕外国人的一种思想:父母过好自己的生活,孩子也过好自己的小家庭日子就好。所以,多数的老年人会在退休后选择去养老院,觉得这是自己最好的去处,在我们这里是行不通的。
村里一位老夫妇,年轻时是教师,家里几个孩子也都事业有成。老夫妇退休后选择去养老院养老,一来,养老院有人管吃住,自己不用操心,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随时就医;二来,自己有退休金,完全承担的起这费用,最重要孩子们也不用总操心自己。
老夫妇去了之后,村里像是发生了大新闻:年轻时那么风光,孩子们那么有本事有怎么样?老了也只能住到养老院。
这样的话当然没有在老夫妇面前说。即使说了无非两种情况:一,据理力争,试图改变那些人的思想,无效。二,搬出养老院。
曾见识过有老人在儿女建议去养老院时破口大骂,瞬间自己的孝顺儿女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动物。也有老人在重病期间为了不拖累儿女,拒绝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