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基因》这本书的读书笔记有点长，摘抄和想法加起来有 3 万字。为了方便阅读，把笔记按章节顺序分了五个部分：1~4 章为第一部分，主要讲从复制子到生存机器的进化。5~10 章为第二部分，主要讲生存机器的不同生存策略。

11~15 章每章都是独立的章节，论述了 5 个不同的问题。按笔记长度，把 11~12 章为第三部分，13、14 章为第四部分，15 章是第五部分。

本文是第三部分，《自私的基因》11~12 章的读书笔记。

第 11 章—觅母，新的复制因子

尾注56：《自私的基因》前10章主要关注复制因子中的一种，即基因。我在这一章中讨论觅母是为了使复制因子更加一般化，也为了指出基因并不是这个重要类别中唯一的一员。

当你把一个有生命力的觅母移植到我的心田上时，事实上你把我的大脑变成了这个觅母的宿主，使之成为传播这个觅母的工具，就像病毒寄生于一个宿主细胞的遗传机制一样。

【小曹同学：有时会看到这样的说法：某种言论/思想就像病毒一样传播。这虽然是一种修辞手法，但在这里看，觅母和病毒是何其相似。

我们是思想的宿主。】

我们的基因可能是不朽的，但体现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基因集体迟早要消亡。

苏格拉底在今天的世界上可能还有一两个活着的基因，也可能早就没有了，但正如威廉斯所说的，谁对此感兴趣呢？苏格拉底、达·芬奇、哥白尼、马可尼等人的觅母复合体在今天仍盛行于世，历久而弥坚。

我们是作为基因机器而被建造的，是作为觅母机器而被培养的，但我们具备足够的力量去反对我们的缔造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我们人类，能够反抗自私的复制因子的暴政。

尾注62：我们每一次使用避孕套的时候就走出了反抗的一小步了。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我们能够进行更大的反抗。

【小曹同学：通过变异和自然选择来进化，已经无法满足人类发展的需求了。

换句话说，基因的遗传特性无法满足人类的进化需求，当前人类的进化无法通过基因变异和遗传来完成。或者说速度太慢、效率太低了。

不对，不是速度慢效率低，是大概永远无法通过自然变异和遗传来进化了。

比如过去导致早夭的疾病，现在可以续命到老，从而使这种疾病基因继续传播。

比如当下高糖高热量食物丰富，但人类无法通过自然选择来适应这种饮食结构了。

因此人类逐渐背离基因的繁衍使命，并跳出自然选择。

和普通的生物相比，人类由于发展出了语言和文字，并使用其来传递知识与技能，使得人类无需将知识与技能固化到基因当中，也就是无需通过变异的自然的选择来将技能固化。因而人类能够超越自然选择，以数倍于其他生物的速度发展。

换句话说，脱离了基因与肉体层面的竞争选择。

基因的变异、稳定、进化需要成千上万年，这段时间人类已经让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开篇的时候，说生物都是基因的载体，从这个角度看是众生平等的，但是，似乎只有人类去奴役、驯服其他物种。而且，只有人类在反抗基因赋予的繁衍使命。

所以，身为人类，就是比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更高级、更伟大。

只是，身为人类，也很渺小。始终是复制子的载体，无法永存。】

第 12 章—好人终有好报

【小曹同学：通过多回合的囚徒博弈来说明好人有好报】

单次囚徒困境博弈

重要的是这个博弈里「囚徒困境」结果的排列顺序：背叛的诱惑>相互合作的奖赏>相互背叛的惩罚>失败的代价。（严格来说，这个博弈还有另一个条件：背叛的诱惑与失败的代价的平均值不可高于相互合作的奖赏。我们将在后边附加条件里提到这个原因。

无论你选择哪张牌，我最好的选择是永远背叛。

重复博弈的囚徒困境

在这无限长的博弈里，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赢了「银行家」，而不是对方。

简单博弈里只有两种策略，合作或是背叛。但重复博弈可以有很多我们想象得到的策略，并没有任何一个是绝对的最佳方案。

【小曹同学：单次囚徒困境与无限次的囚徒困境的差别：

单次博弈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必然追求个体利益最大化，只有背叛是最佳选择。

重复博弈，意味着是长期的关系，只有合作，才能获得长久生存的奖赏。

不过，上述都是理性的选择，而很多时候人是感性的、盲目的。有时看不到更长的未来，选择短期的快感；有时又过于乐观，以为短期合作能够变长期，反而付出更多。

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商家少筛选顾客，区别服务。因为有的顾客就是一锤子买卖，想尽办法攫取每次交易的利益，然后下次换别的商家。如果商家认为每个顾客都能转化会长期顾客，于是过度服务，那么必然无法长期经营。】

针锋相对：这个策略在第一回合时采取合作行动，然后在接下来的所有步骤里，只是简单复制对手上一步的行动。

3个特性：

善良，从不首先背叛

宽容，不会一直记仇

不嫉妒，只争取更高的共享利益

我们算出了赢家策略的两个特点：善良与宽容。这几乎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结论：善良与宽容能得到好报。

最重要的类别是「善良」。「善良」类别指的是那些从不率先「背叛」的策略。「针锋相对」便是其中一个例子。

「宽容」。一个宽容的策略只有短期记忆。虽然它也采取报复行为，但它会很快遗忘对手的劣迹。「针锋相对」便是一个宽容的策略，面对「背叛」时它毫不手软，但之后则「过去的让它过去」。

这揭晓了这些竞赛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成功的策略取决于你的对手的策略。

【小曹同学：互相牵制进化，就像前文的雄性和雌性、伪装和识破的博弈。

策略不是一成不变的，策略需要根据对手来制定，要有针对性，否则好的策略也是一种坏的策略。

平常人们唠唠叨叨的「善有善报」，其实很难让人信服的。但是用实验来证明之后，感觉就不「服」不行。人终究是群居的，关系不是一次性的，「善」也会被别人传播，还是要多做「善」事。】

【小曹同学：针锋相对策略是有bug的。这个bug是从一个小游戏里知道的。

如果双方都是针锋相对策略，而且最初都是合作，那么双方能合作很长时间。但是一旦某次博弈中，A选择了合作，但是没有执行成功，在B看来，就是背叛了。于是下次B选择背叛。

而A本来是合作的，而且B上次是合作，所以这次依然是合作，结果这次B是背叛……于是双方会无止境的背叛下去。

所以，发生了导致不能合作的问题之后，一定要及时通知对方，并且做出弥补。】

在达尔文主义的世界里，成功并不是赢得金钱，而是获得后裔。对于一个达尔文主义者，一个成功的策略将是一个在策略种群中数量众多的策略。如果这个策略要保持成功，它必须在同类众多时——也就是充满了自身拷贝的大环境中得到特别好的结果。

当那些如「两报还一报」之类的老实人（过于宽容）还在世时，它欺负它们以获得发展。但在这些老实人消失之后，「哈灵顿」失去了猎物，也跟随着它们的命运而灭绝。

【小曹同学：再次说明策略不能一成不变，要根据环境变化而调整。

食物链能够存在的前提，是策略的平衡和稳定。环节缺失、环境变化，食物链的平衡就被打破，生态平衡也就被打破。】

不嫉妒。在阿克塞尔罗德的定义中，嫉妒是希望获得比对手更多的金钱，而不是追求从「银行家」手中得到绝对数量较大的收获。「不嫉妒」表示当对手获得与你一样的金钱时，只要大家都能从「银行家」处获得更大收获，你也同样高兴。「针锋相对」从没有「赢得」比赛，它从未从其对手处获得更多的利益，因为它除了报复之外从未背叛。它能得到的最好结果是与对手分享平局，但它尽量争取在每一场对弈中都能获得尽量高的共享分数。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当心理学家在人群中实验重复囚徒困境的博弈时，几乎所有选手都会嫉妒，于是获得的金钱也并不多。这表示许多人在潜意识中更倾向于击败对手，而不是与他人一同合作击败「银行家」。阿克塞尔罗德的实验表明，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小曹同学：不要因别人的获得而产生嫉妒情绪，而嫉妒恰恰是人们最常有的行为，所以在合作中会斤斤计较、权衡得失。】

棋类游戏便是一种「零和博弈」，因为博弈双方的目标是胜过对方，使对方产生损失。囚徒困境则是一种「非零和博弈」，在这里，「银行家」支付了金钱，博弈双方可以携手合作，一起笑到最后。

【小曹同学：很多时候人们会把非零和博弈当成零和博弈，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未来的阴影」还很长。但这需要有多长？它不可以无限长。理论上说，博弈的长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博弈双方必须都不清楚博弈结束的时间。

每一个选手都可以持续预测博弈进行的长度。他的估计越长，他的选择就会越接近数学家在重复博弈中的预测，更善良，更宽容，更不嫉妒。反之，他的选择就会更接近数学家在一次性博弈中的预测，更恶劣、更不宽容。

【小曹同学：人们喜欢说某地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为何淳朴？

从博弈的角度，某地居民，特别是交通不便的地区，居民会有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的预期。

那么长期合作，也就是所谓的淳朴，更有利于长期的生存。

而外地人到了某地，或许无法感到淳朴民风，反而会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感慨。

从博弈的角度，你一个外地人，离开之后，可能永世再不相见。如果有交易，就是单次博弈，「背叛」是利益最大的选择。

各地景点，莫不如是。

甚至在他乡遇到的故乡人，也会自私的索取而不付出。既然都身处他乡，如果没有长期合作、相处的预期，选择「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对自己最有利。

另外，路怒、火车/飞机上不讲理的人，也是如此。一次旅途，都是陌路人。「背叛」是利益最大的选择。

路怒的人、火车上霸座的人，在家里可能也是温润如玉、邻里称颂的谦谦君子呢。

话说，过去交通不便，人们世代居住在一起，上数三代都是邻居，下数三代都是发小，城南城北，全都知根知底，合作的意愿很高。

而现在，交通发达，说走就走，天南海北，转眼就到。一天见到的人，可能比过去一辈子见到的人都多。可预期的未来内，合作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更容易相互背叛了。】

「针锋相对」家族中这些策略有一个很重要的共同点：背叛的选手将得到惩罚。复仇的威胁必须始终在此。在「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系统中，报复能力的展示通常引人注目。

【小曹同学：博弈也是凭实力说话。别人不敢背叛，是忌惮你的报复。

如果没有实力，人尽可欺，也不存在和别人合作的基础。】

在保持互相信任的稳定状况时，预见性与仪式感十分重要。

一个策略是否善良，仅通过行为确认，而并非通过其动机（因为它没有）或作者的性格（当程序运行时这已经成为历史了）。

无花果和榕小蜂

雌雄同体的海鲈鱼

吸血蝙蝠的高尚品格

比起吃饱喝足的蝙蝠，相同的血液量可以为饥肠辘辘的生命维持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虽然捐血可以增加捐赠者饿死的速率，但救助濒死生命的意义要大得多。

蝙蝠确实更偏爱帮助老朋友，而不是另一个巢穴的陌生人。

【小曹同学：谁知道这个陌生人下次会飞到哪个巢穴呢？

谁又能保证我某一次濒死的时候，能遇到这个陌生人呢？

谁又能保证我遇到这个陌生人的时候，他会给我血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