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奔城东,拐弯抹角至巷头一酒店,章二虎径直进门,穿过约二十步走廊,右拐进了一小阁子,阁子中央放着小方桌,四位军卒围坐桌子四周,卜太原赫然坐在北首。司马举、章二虎进阁子时,南面军卒正左手扶着桌上的大瓦盆,右手在不停的碾搓。除了南面这人外,每人面前都放着些许银两。
“还下注吗?”南面军卒一边不停的搓着手里的物事,一边问道。
卜太原见章二虎、司马举进门,慌忙招呼说道,“大哥、司马公子,你们来了。”章二虎拉着司马举走到卜太原身后,轻声问:“如何?”
“结果不妙,一败涂地,手里的银子就剩下这些!”卜太原苦着脸,指了指面前的几钱碎银。
“那怎办?我们本月的口粮输了,喝西北风去?”章二虎提高声音嚷道。
“大哥,你来!我手气一直不行。”卜太原垂头丧气站起来。
“好,我来!两位兄弟请让一让,等一等,如何?”章二虎一弯腰坐在卜太原的凳上,朝左右两位其他军卒拱拱手,客气地说道。
“二虎,你先来,我旁猜!”东首的军卒说道。西首的接着说道:“我运气也不行,观战。”
“兄弟我就不客气了!”章二虎挽起衣袖,断喝一声:“我赌‘叉’!”
南面军卒右手一甩,“哗”地一声脆响,六枚铜钱齐刷刷地落在瓦盆里,四个为正面字,两个为背面镘,南面军卒尖叫:“是‘快’!见谅,见谅。”南面军卒说完,伸手将章二虎面前的碎银全部扫到自己面前。
“再来!我还赌‘叉’。”章二虎不服气地叫道。
卜太原见司马举看不懂,在旁边解释道:“这种玩法叫‘关扑’,很简单。一次掷六枚铜钱,掷出后,铜钱正面多即为‘快’,背面多即为‘叉’,正面、背面一样多,交对方掷。”
卜太原说话间,章二虎又连输了两把,顿时面如死灰,转头问卜太原:“你输了多少?”
“五两!”卜太原也是如丧考批,“怎办?本钱没了,返本无望!庄家连续出了十几次'快',不可能再出,如果有钱,再赌一博,定是要赢!”卜太原有意无意地望了司马举一眼。殊不知,司马举早看得眼热,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高声叫道:“我这有银子啊!咱帮两位大哥赢回来!”
司马举对南面军卒说道:“我来,我来!”
“小孩可不准博戏,赢了你,胜之不武!”南面军卒说道。
“你管谁来,只要有银子就行!”司马举霸气地将银子丢在桌上,“我也赌'叉'!”
“这…”南面军卒迟疑地望着章二虎、卜太原,“可行得通?”
“怎么,有啥行不通?难不成你怕了?”章二虎轻蔑地说道。
南面军卒一拍方桌:“莫怪我手辣!开!”话音刚落,六枚铜钱在瓦盆里滚落,赫然是五枚正面字朝上,一枚背面镘朝上。
“哈哈哈!”南面军卒大笑三声,“又是'快',小兄弟忒不走运!莫怪,莫怪!”南面军卒伸手将这锭五两重的银子收了。
三声笑把司马举激怒了,将剩有的两锭银子全掏出来,掼在桌上,“再赌一博!”
几位军卒见此白晃晃的银两,相互对望了一眼,章二虎伸左手抓起两锭银子,右手将司马举拉到阁子墙角,卜太原也跟了过来。“司马公子,不能意气用事!马将军留下的银子就剩十两,输了就得饿肚子!”章二虎劝道。
“小爷不在乎这点银子!”司马举气呼呼地说道。“难不成会饿死大活人?”
这时卜太原凑过来,轻声道:“我看庄家必有猫腻,如要再博,我们该赌'快'!哪有连续十余次都是'快'的道理?”
“有理,有理!”章二虎连声赞同,恍然忘了适才劝阻司马举的举动。“我们一次赌它十两,连本带利全部捞回!”司马举接过章二虎递来的银子,反身又回到方桌旁边。将两锭银子搁桌上,拍手叫道:“再来!再来!全押了!”
“小兄弟爽快!赌'快'还是赌'叉'。”南面军卒右手搓弄着铜钱,问道。
“我赌'快'。”司马举也觉得反常,毅然说道。
“好勒!”南面军卒欢快地叫了一声,话音未落,六枚铜钱已然落入瓦盆中,滴溜溜转了一圈,缓缓停下,竟然六个都是背面镘。“叉!你来得就是时候。”南面军卒边说边将两锭银子收了!
“完了!”章二虎哀叹完,转头对其他三军卒说道:“我们没银子了,下次再来,你们尽兴。”说完,三人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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