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嬉笑打闹,她和队友互相厮杀,她和朋友打电话,她说炸鸡好好吃,她在床下背单词,therapy,therapy……她们的声音像钻子一样旋进了我的脑袋,在我的脑仁里扩散扩散。
我静静的享受这份审判。呼吸声频繁吃力,没人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睡的这么早,裹得像个尸体。闭上眼睛,光源的位置很清晰,灼热的让我眼眶发麻。我有点颤抖的,滚烫的手抚摸每一处发冷的地方,兴许太胖,不等全部进行完,刚有温度的地方就又冷却了。
刚有所察觉的时候,我只觉得汗毛竖起,一阵冷风缠着我,先束缚我的腿脚,让它难以前行,接着是腰,酸软无力,后来就明目张胆,到了脸和脑袋。它不断刺激我,贬低我,侵噬我。
我害怕么,我压根没放在眼里。
我大快朵颐的填补空虚的胃,它叫嚣许久了,滚滚的汤汁,热辣的红油,新鲜的蔬菜,冰冷的饮料,我隐隐觉得它似乎妥协了,身上大汗淋漓,不顾寒风瑟瑟,我提脚就走,兴致勃勃在冷空气里唱歌。我是一个胜利者。
五℃。
她们安静了,真好。我费力的翻一个身,缩的紧一点,突突的,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太阳穴也是一样的节奏,我知道,它完全控制了我,这是它胜利的鼓点。
裹起自己之前,又出去一趟,漆黑的风,和我的黑大衣融为一体,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偷袭了?我虽然无法思考,却还是努力的回忆:是刚出楼门,是刚吃完饭,还是它一直潜伏在我体内,否则五℃,凭什么让我这样健硕的体魄,此刻偃旗息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顶着眩晕沉重的脑袋倒在床上,把自己蒙在黑暗里。没有人说话了,床下的书桌上,只有她的声音,therapy...等等,这是我的书桌,她是谁,我不敢探出头,大声喊:“谁在我的书桌前!谁在我的书桌前!”没人回答,我掀开一条缝隙,冷空气立刻席卷而来,扼住我的喉咙,我努力咳嗽,鼻子无法呼吸了……
她站起来,“therapy,therapy,治疗,医治……”
那是健康积极的我。
这一篇的时间顺序很跳跃,因为我大脑混沌,无法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