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没有给芳姑打电话了。虽然心里有牵挂,但有的时侯,远远的祝福更适合那份久远的情。
不打听,不询问,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两年前的一天,母亲告诉我,芳姑回老家了,当时母亲正好在老家,她去看母亲。然后把她的电话留下,还嗔怪我过好了,把她忘了。母亲笑着说起,我的心却沉静了下来。这些年来,我从未忘记过她,一直把她放在心里柔软的位置。
芳姑比我大几岁,我也不清楚。按辈分我叫她姑,我记得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她中学毕业。听母亲说起,我小时候,冬天冷,芳姑常常趴在床沿边上看着我。等我上小学了,那时作业多,只过礼拜天。那时写字认真慢,偶尔芳姑会模仿我的笔迹,替我写生字。
她在家里最小,有两个姐姐。我喜欢跟着她玩,喜欢在她家玩,她家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栽了榆钱树,春天高大的榆钱树会结许多绿色的榆钱,微风吹起,满院清香。只是榆钱树的树干容易生虫,后来砍掉了。院子里还有几棵梧桐树。院里有一个压水井,轻轻一压,水就从下面汩汩冒上来,清澈甘甜。那时夏天,芳姑常常在旁边洗衣服,手上沾满洗衣粉的泡沫,芳姑穿着清清爽爽的夏衣,一脸的娇俏,还有她那爽朗的笑声,真的很美。就像那首歌《小芳》。
后来,她们家搬到城里了。我还给她写过信,一直期待她的回信。可是一直没有等到。慢慢就淡漠了这份情感。
我有的时候,觉得她对我很重要,在我童年的时候,给予我关爱,可是又没有具体的片段,记得她的笑,她的美好。但是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后来,经历了许多事,也看淡了许多。特别是父亲离开之后的前两年里,我一直陷在过去的回忆里。许多人,许多事,好像离我很远。
那一年春节过后,我在老家见到了她。真是满怀惊喜。我看到了依然爱笑的她,剪着齐耳的头发,一扬一摆尽显青春的气息。我觉得她就像阳光下的苹果树,靓丽美好,张扬的青春写满了快乐。那一刻,我有点震惊。她给我说起她同事的事,年纪轻轻查出患有重病。她坦然说,人要快乐的活着,不要生气,生活不易,生命脆弱。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变了,变的更有魅力,更漂亮,更洒脱。
在之后,我们没有见过面。知道她生活得很好。却从未联系过,有一种祝福在心里,永远永远。而我,也来到城里生活,越来越喜欢这里的一切。
母亲去省城之后,一个下午,我鼓足勇气,打通了那个号码。那边传来芳姑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问了她的境况,知道她和老公还在厂里上班,效益不好,常常拖欠工资,她的儿子今年考大学。我又问候了芳姑的母亲。知道她身体很好,生活舒适。我想去看看她,可她婉拒了。
挂断电话,我的思绪又拉回童年的时光,快乐美好。再见,早已物是人非。
现在每年的春节,我们都会发短信祝福,我们平常也会聊聊天。偶尔她回老家时也会问我回吗?由于小宝小,这两年很少回老家。每次她问有点遗憾。
芳姑,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