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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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杨辰闻声抬头,循手网上看眼瞳撞上了一张算不上漂亮的脸蛋,但是酒窝迷人,透露着阳光的味道。

没等杨辰回答,“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许良收了手接着问了一句,然后,便坐了下来,边收拾书边说“你不愿意,我也会做在这里的,因为我觉得窗外的风景很好,阳光很棒……”

杨辰郁闷的满脸黑线,盯着这个碎碎念的新同桌悠悠地开了口“怪不得这么黑……”然后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许良愣了一分钟,反应,接受,她的新同桌是个毒舌的事实……心里一群黑鸟飞过,“你大爷,我们俩连名字都没交换,你就嘲讽我,你以为你谁呀,小白脸,你等着!”

许良,来自山区的野丫头,嗓门超级大,打得一手好架,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到了县城的中学,学习没的说,但确实算不上好学生,爱说爱笑爱动,大家都认为她有多动症,脑洞很大,又爱钻牛角尖,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没有服过谁,无组织无纪律,但是碍于成绩还比较好,老师对她也还算是宽容,是让老师又爱又恨的那种学生。

刚刚进入县城中学的许良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继续保持了她大姐大的作风,至于之前的礼貌嘛,完全是出于礼貌。

对于杨辰的嘲讽,许良在安静了一分钟之后,果断向这个白白净净的男生伸出了魔爪,一记降龙十八掌,然后说了一句,“很高兴遇到你,在下许良。”

随着嘭的一声,教室安静了下来,大家看着趴在书上的杨辰不明所以,心里吐血的杨辰抬起头,看着许良,脸憋的像红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你好,黑蛋,我是杨辰。”然后大家觉得没意思,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忙着和新朋友相互了解,叽叽喳喳起来。

虽然许良不是怕事的人,但这四目相对的场面确实让她不知所措,杨辰不是山里的娃,这么多年爸妈辛苦的培养自有一种涵养,不会跳起来同许良对质,不会摔桌子同许良打架,所有的怒气都含在眼睛里,狠狠的盯着她。许良,怂了,坐下来不在看杨辰,杨辰转过头继续看书,没有收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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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天气还很热,窗外的法国梧桐,绿的很热烈。

自从打完架后,杨辰没在跟许良有过任何交流,自我介绍时,许良站在讲台上偷偷的杨辰,杨辰没有抬头,微风吹起窗帘,阳光漏进来洒在脸上,就像刚刚进教室看见他时一样。于是,这个乡下姑娘,现在讲台上当着全班的面,叫了杨辰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但是,你也不该给我起黑蛋这么难听的外号啊,所以你也要给我道歉。”说完,抬起头,盯着杨辰,涨红了脸,到表现着坚持。原本健康的肤色透着红色,还有几分可爱。杨辰,听完这番话,眼中充满玩味看着这穿着略土,却有着迷之自信的姑娘。可台下的观众并不只有一个,同学们,也听到“黑蛋”这个词之后发出了爆笑,如雷鸣。许良,站在讲台上木讷的看着所有人,不知所措。这不是她的山村,不是她的领地,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笑,在她的观念里道歉是严肃的事情,像奶奶说的,你要别人看到你的态度,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杨辰,看出了她的窘迫,走上了讲台,对着她说对不起,然后让她回到了座位上。杨辰的自我介绍很简单,“我是杨辰”。可反响很大,从同学们嘁嘁喳喳的讨论中,许良得得知了这个同桌,是以第一名进来的高干子弟。心里暗想,“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我也能考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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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互相道了歉,可是杨辰依旧没有主动跟许良讲话,甚至,许良的话也不回,可许良,黑蛋的外号算是定了,老师都知道了,这个叫黑蛋野姑娘。第二周开始,许良带了一株蒲公英来学校,养在窗台上,打算开了花就送个杨辰,当做礼物。课间,许良趴在窗帘后面侍弄她的蒲公英,杨辰偶尔会从书本上抬起头,看一眼藏在窗帘后面的黑蛋,再接着看他的书。当蒲公英的伞都打开的时候,许良,一天都很兴奋。等到晚上放学,她叫杨辰留下,杨辰虽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动,等到大家都走到差不多的时候,许良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蒲公英,吹了他一脸,“哈哈哈哈哈哈,开心吗,好玩吗,我们俩和好吧?”杨辰看着满天飞的小小降落伞,打了个喷嚏。虽然很嫌弃,但还是笑了。

之后,两个人虽然没有关系有多好,但是正常的交流是有了的,许良还是常常藏在窗帘后面,接受太阳的照耀,看看法国梧桐,这对于她来说算是新物种,她喜欢这种热烈的绿,和树上的小球球。杨辰依旧看他的书,不时看看黑蛋的背影,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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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停留,他们俩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杨辰,第一,许良,倒数第一。看着成绩单,许良红着眼睛,杨辰皱眉,沉沉地开了口,“怎么回事?有这么差劲吗?”许良抬头看向他,眼泪就要蹦出来,被强憋着,脸上写满了不甘。杨辰看着倔强的黑蛋,说“以后我负责你的学习,不然你这么烂的成绩,我觉得丢人。”许良把头低下,小声回应,我会努力的。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一起学习,许良慢慢找到了自己学习方法,进步飞快。

第二学期开学,杨辰却迟迟没有出现,许良一直在等,等来的是同桌转学的消息,许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相处这么久连句再见都没有,就散了。许良装病,请了假,去了杨辰的中学,蹲在学校门口,等他给自己一个理由。大太阳下,许良的影子缩成了一个点,她第一次厌恶太阳。下课铃响了,大家陆陆续续出来,许良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杨辰,也看到了杨辰单车边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看到了他们说说笑笑,看到了一片漆黑。在看到,是学校医务室的白色天棚,熟悉的声音响起,你醒了?许良看向他,强咧开嘴角,笑的很开心,却莫名其妙的笑出了眼泪……不知道原因。野姑娘,变成了小姑娘。

生活归于平淡,大家依旧叫许良黑蛋,许良依旧笑的没心没肺,依旧愿意藏在窗帘后面,依旧守着那棵法国梧桐,依旧照顾一株蒲公英,依旧用着那种学习方法……

两年后,9月份,某所大学的分班表上,杨辰和许良两个名字排在一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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