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刑侦队长欧阳东升刚刚入睡不久,突然被手机铃声从梦中吵醒。他的下属警员小李在电话那头大声催促:“队长!队长!不得了了!出大事了!死了好多人,快点到现场来呀!”
欧阳东升开车疾驰而来,只见现场密密麻麻挤满了几百号围观群众,交头接耳、吵吵嚷嚷地议论着。地上到处铺满白色帆布,警员、医务员围着白布忙来忙去。
小李迎面走来,凑到欧阳东升耳边:“欧队,这是百年难遇的大案。统计出来了,总共死了十八个。”
欧阳东升眉头一皱。此时的他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辖区内出现如此大案,面子上挂不住,并且入职以来天下太平,就没侦办过一件像样的案子。兴奋的是,终于有一个机会让他一展身手了。他刚年满二十五岁,入职两年就升任队长职务,加上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很多人打心底对他不服气。
欧阳东升揭开白布,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地上到处都是血,夹杂着人体内脏之类的东西,发出阵阵恶臭味。地上满是尸体,却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更奇怪的是,每一具尸体都分成两份,有的是头和躯干分离,有的是从头到尾分成两半,有的是拦腰分成两截......各种各样的分法,切口整整齐齐,像是被无比锋利的利器一刀劈开似的。
虽然从警以来见过各种死法的尸体,但是此时此刻,欧阳东升还是控制不住胸口阵阵翻腾,把胃里面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他问小李:“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李报告:“这里正好有一处高清摄像头,清楚地记录了整个过程。另外,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女孩,是行凶者的女朋友,已经带到警局去了。”
欧阳东升来到审讯室,见到从现场带回来的女孩。大约二十来岁,双眼通红,神色很差,就像是刚刚从恶魔手中逃生出来似的。欧阳东升递给她一杯热水,驱寒问暖让她放松警惕。过了许久,女孩开始战战兢兢地开始说起她的遭遇来。
“我叫胡玉儿,21岁。昨天晚上一点多,天气太闷热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让我男朋友柳飞云陪我到街上透透风。夜深了,街上很安静,几乎没有行人,车辆也很少。我们沿着街道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就沿路返回了。当来到蓝星公园的时候,那里有十几个醉酒的混混聚在一起,大吼大叫地耍酒疯。当时我就很害怕。我紧张地抓着飞云的手,加快脚步想快点离开那里。可是......可是......”胡玉儿突然大哭起来,当时应该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胡玉儿抽泣片刻,欧阳东升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们冲着我们吹口哨,说很下流的话。我们没有理会他们。因为他们人多,万一引起冲突,也是我们吃亏。我们只想快点离开那里。可是,他们有几个人走过来把我拉住了。其他人也慢慢围上来,发出不怀好意的奸笑声。”她顿了顿,深深地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助。
“飞云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猛地一把将抓着我的人推开,然后拉着我拼命往前跑,边跑边呼救。没跑出几步,就被他们追上了,并把我们围起来。有几个人过来抓我,把我扑倒在地,不停地在我身上乱摸。其他人都围上去对飞云拳打脚踢,很快飞云就被打倒在地了。”欧阳东升“砰”地一拳锤在桌面上,把胡玉儿吓了一跳。
胡玉儿定了定神后,继续说“飞云猛地从地上翻身起来,只见他手上多了一把刀。那是一把青色的刀,透着寒冷的青色的光。一把让人感受到死亡的刀。”胡玉儿重复着她对那把刀的记忆。
“飞云突然变得像一只力大无穷的猛兽,挥舞着刀子左劈右砍,嘴里发出啊——啊——的嚎叫。只见他一刀刀劈下去,中刀的人不是被劈成两半,就是被砍成两截。那把刀锋利无比,发出嚓——嚓——的声音。”胡玉儿脸上挂着一丝奇怪的微笑,仿佛她自己正在用神间兵器劈砍着邪恶的魔鬼。
“那些人害怕了,叫嚷着四处逃窜。那些人渣居然喊‘救命’。飞云像着了魔似的,奔跑速度变得奇快无比。那些人没跑几步就被飞云追上,一刀一个劈死了。有的头颅在地上滚,有的内脏撒了一地。满地都是血。飞云紧紧地握着刀,怔怔地看着满地尸体,然后又呆呆地望向我,不知所措。我浑身酸软,瘫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当我回过神来后,远处开始有人在围观。不久就听到了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飞云提着刀跑开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欧阳东升眉头紧锁。他不情愿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虚构的科幻故事情节之中。但是他又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之前他已经查验过事故现场,也看过了监控视频。事件的经过与胡玉儿陈述的完全一致。
那到底是一个拥有什么力量的男人?那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