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

——啊?不是这样的

        自从上了高中以来,简榛算是有幸体验一把什么叫做灵林人。早在来到灵林中学前,她就听了各种大人们楼里流传的关于灵林的言语。简榛想起那时候妈妈说:“当年舅舅家的姐姐在灵林读高中时,课业负担太重,整晚整晚的都是挑灯夜战,每次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趴桌子睡着了。”简榛当时想着。自己才不会,从小到大的简榛说不上三好学生,至少抗压能力还是不错的,也从来没有厌学过。可谁知道,现在正逢灵中修建新操场的时候,没有了课间操的孩子们,居然白白多出了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可是,曾经说着自己元气满满的简榛,这几天整日整日的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趴到桌子上睡个地老天荒。直到某一次,简榛竟然没有听到班长下达的起立口令,熟睡的简榛突然间被耳边传来的“老师好”惊醒。醒来分不清时间的简榛,尴尬地对折隔壁桌翘着自己的男同学笑笑。

      就是在这样的9门课业作业的压力下,简榛便又迎来了前来像她索要幸运之星过后所需付出的偿还。

      某天清晨,简榛伴随着脑袋“嗡”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在全家人并没有一丝声音的氛围下,简榛带着还在思考今天星期几,上不上学的脑子下地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啊,6点半!”简榛吃惊的大叫着,草草将头扎了起来,穿好衣服。简榛全家人都在这一刻发出了声想。简榛妈妈担心简榛路上因为着急出什么事情,便故作镇静的说:“没事的,简榛,不要着急,你到门口打个车去吧,爸爸的车昨天停的离家远,打个车一会儿就到了。”简榛搂起了大黑书包应和着:“嗯,知道了,我走了来不及了。”

        顺利搭上出租车的简榛心里早已乱做一团,出租车叔叔看出了这个时间点出现的简榛,这副装扮,便一路加速驶像灵中。

        按平时的时间点算,简榛起床的点就是规定到校的时间点,现在不长不短,刚好6点50。简榛忐忑不安的飞奔向关闭在即的学校大门的瞬间,就是瞬间,简榛看着大门从左侧最后一移移到了右侧。天呐,简榛才在上一个周的班会上听孟响说了在灵中迟到的后果,一点都不易于死,就在不到完整7天的时间内,简榛不光荣的牺牲了。站在大门口的简榛心里很奇怪,第一感觉竟然不是害怕挨批,竟然是想起了孟响说过,灵中特别看中按时到校的考核,有个人迟到,最终会影响4周一次的班级考评,以及班主任的工资……简榛一想到这些,眼泪竟然丝毫不打报告的涌了出来。这时,学校大门旁边的小门房开了,出来了一个中年戴眼镜严肃到爆表的男人,对着简榛较喊着,“迟到了还不进来吗?”

        简榛怯怯的从门房进入学校,站在在她来之前已经整齐排号一列的不光荣牺牲的同学。简榛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只听旁边的同学友情提示简榛,到旁边会议室拿一张纸,去1号楼2楼左转副校长办公室写检讨。简榛一一照做,拿着纸,背着像大山一样沉重的书包,来到了这个办公室。一进门,果然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原来…原来是副校长…”简榛恍然大悟的领略了灵中迟到的流程。

      办公室前来报道的同学还不止简榛一个,简榛照着前面的同学,拿着一张纸蹲在矮个子茶几上写起了检讨书。一边听副校长严肃的训导,一边想到了孟响再三强调的迟到问题,突然想到这次的行为要关乎班级荣辱和孟响的工资时,简榛写着写着,泪珠就从眼眶喷涌而出。一直没停下来的简榛就这样写完了检讨书。在简榛以为要以这副红肿着眼镜的样子回到班级时,副校长说话了。“等等,拿着让班主任签字,签好字再拿来。”简榛听到后就差晕过去了,简榛很奇怪,自己并不是害怕,而是某种怯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响。

      简榛拿着手中的检讨书,像个泣不成声的孩子站在3号教学楼中间休息室的门口抽噎着,一直劝自己平静下来的简榛丝毫不能平静反倒愈发汹涌。在简榛想让自己的眼睛视图睁大一些,鼻子通畅一些的时候,孟响从简榛身后走来,走到简榛前头,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嘴上说着:“怎么,迟到了?”简榛踱步跟随在孟响的身后,走了进来,拿着手中的检讨书准备开口说着什么话的时候,孟响拿过简榛的检讨书三两下签上了孟响飘逸的名字。语重心长地说:“没什么,调整调整,以后多操些心,未来的重心放到学习上。但也不要对学校抱有成见,觉着学校不同情还是不达理,毕竟迟到不是正确的事。”当简榛费劲地刚说出“孟老师”三个字时,眼泪又一次喷涌而出。孟响摆摆手说:“好了,回去上课吧。”

        走出休息室的简榛更是不能平静,一直憋着声音掉着眼泪,这下子,她除了对自己感到生气,更多的是她对孟响这样处理这件事情的愧疚。简榛心里想着:“孟响一定以为自己是害怕才哭,可是,不是这样的…”

        刚好走到楼梯口的简榛听到了下课的铃声,教授化学的王老师从3班走了出来。简榛不想大家看到自己一哭就鼻塞眼肿的样子,低着头走进了自己靠近前门的位置。刚刚开始整理下节课需要用的书的简榛,看着楼忆丹走近冲自己微笑,丝毫不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手指着简榛用嘴唇说到:“迟到了吧。”但楼忆丹并没有要多问简榛的意思,估计看着简榛的样子便知道她所认为的发生了迟到该有的后果。紧接着给简榛讲了个笑话,就比比手回自己座位了。

        简榛还在座位上发呆想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前桌的杨雨对着简榛说:“简榛,没事儿吧…诶对,孙一盛(Cheng)问我要你的QQ号,我…给了啊…”简榛听着孙一盛这个名字,才想起了这就是那个“你先,请”的,简榛觉着绅士的男同学,他问别人要自己的QQ号,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的简榛被上课铃拉回了现实。

        一早上折腾着只上了两节课的简榛,放学回到家在饭桌上草草吃了几口饭了,和简爸简妈简单说了几句早上一切都还好的假话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睡个午觉缓冲一下的简榛鬼使神差地拿出了自己从初中用到现在的步步高蒲公英翻盖手机,登陆了QQ,看到了一个好友请求,简榛想起了早上杨雨说的那件事,便点了同意。刚点完的那一瞬间,简榛便听到“滴滴滴”的声音。看着是个男同学的动漫头像一闪一闪,简榛觉得他似乎在用很小心翼翼却又官方的语气说:“在吗?”简榛熟练地敲着九宫格键盘,回复到:“嗯”。在那个还在用翻盖手机登陆着应该2010年版本的手机QQ,并不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这样的字眼,但刚发过去的“嗯”,孙一盛就发来消息,“看你在学校里挺文静的…性格挺安静的…”简榛之前有的一丝丝睡意突然被这一句话给惊到,手机这面的她有些不知怎么回复,手指却灵活的在界面上打出了这几个字“啊?不是这样的”并且发了过去。孙一盛依旧迅速回复到:“我就觉得你不太爱说话,或许会感觉你挺内向的”简榛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心虚却也没道理,简榛实在想象不出,来到高中居然会有人用文静,内向这样的字眼来描述自己,过去的自己可是……简榛像视图去解释一些事情的回复到:“大概是我在学校比较能睡吧,你才会这样认为…”在孙一盛还没来得及回复的时候,简榛又发消息似乎想结束不知该怎样进行的对话,“先不说了,马上要去学校了,再见”孙一盛也礼貌地回复到“好的,学校见。”

        简榛为了避免像早上一样一个人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提早和楼忆丹约定好在那个红绿灯街口汇合去学校。去学校的路上,简榛心里一直重复着“啊?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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