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平湖市一个小镇的医院里,我就是在那里生下我可爱的儿子。跟我同一天住进医院,同一个病房的是一对河南的夫妻,男的年龄比女的要小些,还像个大男孩,一起来的还有她公公婆婆。
当时我和老公在那里,离双方父母家都远,所以我生孩子,只能是老公一个人照顾我。
看到女人一大家都来,心想,这女的真幸福,生孩子一大家人来伺候,再想想自己,不知不觉鼻子发酸。
我一早就检查好了,医生说孩子脐带绕了好几圈脖子,绕得太紧了,有时候都听不到孩子的呼吸,必须马上进行剖腹产手术,不然大人小孩随时有生命危险。
那是我和老公又不懂,听到医生这么说,于是就立刻住进医院,办住院手续,医生说了一堆很严重的话,吓得老公签字的手都发抖,医生最后又说,一般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下午2点多就进行手术了。
进手术后,医生先给打一针吊针,然后麻醉师帮忙做麻醉,当时做的是半麻,肚子以上不用麻醉,肚子以下都打了麻药,麻药是从背后打的。
医生慢慢的开始从肚皮用酒精擦拭,擦一下,就问一句:感觉到凉吗,然后过一会,医生又擦拭酒精,又问:凉吗,回答擦拭的部位感觉不到凉了,就继续往下擦拭,直到脚也感觉不到凉了,就开始剖开肚子来。
这时可能是因为麻药的原因,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医生用手术在我的肚皮上竖着切开,我能感觉到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声音,刀很锋利,切开的声音就像我拉拉链一样,一下就都拉开了。
这时我眼皮越来越重,医生说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可以出去了,我听话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嘹亮的啼哭声把我叫醒了,原来医生把孩子抱出来了。
我听到一个医生说,是女儿,另一个医生说儿子,最后我确认确实是儿子。医生抱儿子去洗澡,医生把我的肚皮一层一层缝起来,在我肚皮上穿针引线,像在是绣花。
医生把我的肚皮缝好,处理好,就把我推出手术室,一出门,老公就迎上来,我百感交集,眼泪差点流出来。
回到病房,老公让好好睡觉,麻药的药效还没撒掉,我又昏昏欲睡,听话的闭上眼睛睡觉。隐约听到隔壁的女人的公公婆婆问老公:生了男孩还是女孩,老公说生了男孩。
沉沉睡过去的我,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吵醒了。挣开眼睛,看着她们气冲冲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原来生孩子前医生给女人做了检查,说女人胎儿太大,不建议顺产,若是顺产过程中不顺利,再来剖腹产会很麻烦也很危险,叫女人家属拿主意,商量好了就签字。
剖腹产手术比顺产要多出很多钱,但若是真的很危险,多出钱就多出钱了,毕竟还是生命重要。
四个人僵持不下,女人听医生那么说,就想要剖腹产,男方父母不愿意多花钱,说要等顺产医生也怕出事,一时半会没答应他们。后来医生生气走了,让他们商量好再找她们。
男方父母最后撂下狠话,要剖腹产也可以,生男孩就剖,生女儿就不剖了。
我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心里赞叹,好奇葩的说法。还有这样的道理,孩子没生出来,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再说男孩女孩不都是一样吗。
医生听了她们的理由,彻底怒了,说那她们没有办法,让他们到别的医院去生。
后来男人与父母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才不情不愿地让男人签字同意剖腹产。
女人也争气,手术出来生了个男孩,将近8斤的白胖小子,男人和他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整天都是笑容满面,见谁都笑。
男人在工地上班,白天要到工地去干活,晚上才回到医院来看看她老婆。男人上班的时候,他父母就在医院照顾女人。刚剖腹产过的女人,开始是不能吃东西的,只能喝水喝汤,等放过屁后,才能喝一些稍油的汤,但也不能太油,吃饭吃粥,这个时候是不能允许的。
医生再三交待男人的父母,刚剖腹过后,应该注意的问题,男人父母也答应了。第二天,男人的父母就给女人煮了粥吃,俨然把医生的话忘到脑后了,女人也没管医生交待的事,看到粥,就立马吃起来。
那时候我比她先手术,我都不敢吃东西,只喝些汤,喝水。老公还特意买了黑鱼煮清汤给我喝,老公跟我科普,刚手术后,喝黑鱼汤,伤口愈合得快,身体也好得快。我怕痛,也怕麻烦,吃多拉多,剖腹产过后,麻药药效也过了,导尿管在第二天就被医生拿掉了。用医生的话说,我第二天就要开始慢慢下床来活动了,不然怕躺得久了,肚子里的各种器官缠绕,粘住了就不好。
所以不管第二天怎么痛,都必须下床上厕所,麻药对我是比较有效的,三天过后,我下床站都站不起来,双腿都是发软的,每次都需要老公搀扶着,才能走稳。
所以我每次就喝一点点汤,能不喝水就不喝水,我怕极了下床的那一瞬间,因为起床的动作,牵动伤口,撕裂般的痛太疼了。
女人白天吃粥吃得挺爽的,谁知道半夜的时候,我和老公都被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吵醒,男人的父母也被炒醒。男人虽然每天都到医院里去,但是没照顾过他刚出生的儿子,晚上也不睡在女人病床旁边,他跟医生要了一张床,每天晚上都把床拉到外面走道上去睡。女人的呻吟声他也没听到。
每天晚上都是女人的公公婆婆睡在她病床旁边,一起轮流睡在陪护床上,顺带照顾刚出生的婴儿。女人呻吟声一次比一次,我和老公在旁边也着急起来,连忙叫女人的公公去叫医生来。医生来了,问了一些情况,再检查女人的身体,发现肚子好胀,问吃了什么东西。女人的公公婆婆说白天吃了粥。
医生很生气:白天都交待了,放过屁才能吃东西,一次也不宜吃太饱、太撑。
女人的公公婆婆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声的问医生,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忍着了。医生生气地说。
医生虽然很生气,但是后来还是拿了一袋不知道是什么药水,给女人挂上。女人还是不停地痛苦呻吟,挂上药水后不久,女人呻吟得也少了,最后断断续续地。
整个过程男人都没有醒,更不要说进去看看女人。
第二天,女人已经好很多了,也没有呻吟,但她说肚子还是胀胀的。
有一天半夜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入睡了。这时我刚好醒过来了,看到女人自己下床来倒水,我们在这个医院剖腹产,都是竖切的,弯腰倒水,竖切的肚皮肯定要被折到。我问女人,怎么不叫她公公婆婆呢,女人说,她公公婆婆白天晚上都照顾她,这会已经很累了。我望向她们睡的地方,她公公睡在陪护床上,打着呼噜,似乎睡得很香。女人的婆婆靠在女人的床尾,也睡着了打着呼噜。
女人不忍心叫醒老人,所以自己挣扎起来倒水。女人的老公在走道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晚上从来没进来看过女人和刚生下的儿子。
女人心里大概也挺难过的吧,幸好这次生的是男孩,假若生的女孩,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在医院住了6天,就拆线回家休养了,后来关于女人的事也不知道了。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3天
我是香油女王玲子,正在参加”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日更第42天,愿与你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