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们彼此撑过的“伞”
从上周末开始正式进入梅雨季节,几乎每天都在下雨。就像今天早上,还没起床就听见窗外“噼噼啪啪”的雨点声,心情有点糟。本以为下班的时候雨会停,结果一出大楼感应门就看到外面很多人都打着伞。于是,懒洋洋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小破伞”,无精打采地朝车站走去。之所以称它为“小破伞”,主要是使用年代有点久远,伞骨头都生诱了,伞柄伸缩不灵活了,有时候甚至还会漏雨。好几次想把它扔掉,却又觉得还没坏透扔了有点可惜,接着使用吧心里又觉得不太舒坦,想着毕竟下雨天不多,能用一天是一天,于是就留到现在。我在等车的时候看到两个同事也在雨中等车,可能是其中一人没带伞,所以合撑一把,这友爱的画面让我不由得想起那些曾经下雨的日子,以及产生的点滴感受。
小时候,我有一把“五彩斑斓”的长柄小伞,那是我的专属小伞,因为大人都嫌它太小不好使用。下雨天的时候,我会穿着雨鞋撑着小伞在场心上玩“踩水漾田”。奶奶总是笑着说:“落雪落雨狗快活。”其实,我还真挺喜欢下雨天的。听雨水叮咚,闻那淡淡的泥土芬芳味,仿佛整个大自然的气息都能被呼进心底,舒服极了。有幸的话,还能看到雨后彩虹,场面甚是壮观。庄稼人对雨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它能滋养各种秧苗,使它们能够茁壮成长;恨的是有时候要冒雨赶活,又或者太多的雨水把秧苗都淹没了,欠收。
记忆里,好几次我撑着小伞去田里给大人们送伞。尤其是夏季,雷阵雨比较多,雨说下就下,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有一次妈妈背着药水桶去打农药,没想到打到一半突然下大雨了,等她反应过来匆匆从稻田里爬上来回到家,早已经变成一只“落汤鸡”了。汗水混着雨水往下淌,说不定还有委屈的泪水,然而她却从来不叫苦,小小的身板撑起了大大的田。妈妈遇到过蚂蟥、蜈蚣、蚰蜒虫,还有蛇,好在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后来,妈妈每次去打农药都需要人帮忙抬一下药水桶,那种喷雾器药水桶少说也有十五六升,装满药水后背着是挺沉的。有一次,她在稻田里边走边打农药,不小心脚一滑摔成“狗啃泥”,由于背上还背着很沉的药水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来。当然,她也遭遇过喷雾器皮带断了、箍脱了、喷嘴堵了的情况,最后只能自己一一解决。再后来,妈妈干不动重体力活了,稻田都承包给外地人了,统一机械化管理。如今,每每想起以前给她送伞、送水、偶尔送农具的日子,都感觉一把辛酸泪。所以,对于一个见证过粮食是怎么一步步长成的人来说,浪费是万万不该的,也是不忍心去浪费的,哪怕是一粒米。当然,有些人是“浪费”他自己的东西,那是价值观不同而已,无需无谓的指责或评价。妈妈教会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子最让人感觉踏实。就像,晴天时出门也备着一把伞,未雨绸缪,多好!
小时候,其实挺“害怕”突然看到“伞”的,尤其是长柄黑伞。如果看到有人骑着二八大杠,后座书报架上夹着一把黑伞,那一定是“大事不妙”——报丧的信号。据说,报丧者通常手持一把雨伞,俗称“倒挟报死伞”,这成为他们的独特标志,避免途中与人交流,确保消息准确传达。到达目的地后,报丧者将雨伞伞柄朝下放在门外,亲友见此即知来意。今晚,妈妈和姨们去吊唁了——爷爷的亲舅舅的小女婿生病走了。昨天,爷爷的亲舅舅的大女婿来报的丧,妈妈还是遵照老一辈留下来的习俗,给对方煮了一碗鸡蛋。以前的人,多子多孙,所以那些“老表”们会在红白事时走动,来表达彼此的“远近”。虽然,我对那爷爷的亲舅舅的“小女婿”没啥印象了,但是听到这样的噩耗,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八十岁不到的年纪跟这个世界Say Goodbye,更多的是应该是对老伴和子女的不舍和眷恋吧!生老病死,半点不由人,就像这六月的天气,晴也好、雨也罢,全是老天爷说了算。而我们能做的,无非是带好伞——晴天遮阳、雨天挡雨。好好和身边人作伴前行,看沿路风景,感受这点滴温暖,足矣!
有一个下雨天,我和同学坐车出去玩。等到的公交车只有最后排有两个座位,于是我们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坐上去以后,我那同学才告诉我说他有点晕车。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和他说了一箩筐的话。等到终点站下车时,外面雨停了,我的伞被遗忘在了后排座位上。那把天蓝色的伞还是小姨给的,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被哪个有缘人捡到了,是否被温柔以待?想起了纳兰容若的“何事秋风悲画扇”,扇子是夏天用来驱走炎热,到了秋天就没人理睬了。真是“何事雨停悲遗伞”啊!都说,在外地上大学唯一的不足就是以后同学留在同一座城市的概率很小。也许吧,真正踏上社会以后,都为各自的理想和生活奔忙,哪有时间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呢?以前一起上课、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闲逛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然而,一起并肩前行的日子却时刻不敢忘:那是对明天的向往及未来的渴望。就算最后我们没有实现当初的愿望,但是追求的过程就让人充满力量和希望。从彼此身上看的的积极的正能量,像午夜的星辰,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Wherever you go,Whatever you do,都能给予无形的力量,做内心强大的自己。
遇到困难、挫折、失败时,我们坚持的信仰是什么呢?信仰的对象可以是物,也可以是人。只是,人心易变,物相对稳定。我们可以崇拜某个人,在他身上找到闪光的点,然后也让自己变得优秀。虽然说,人与人之间其实没有所谓的可比性,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影响还是挺深远的。有人教会我们如何去爱,有人教会我们如何学习,还有人教会我们如何成就自己。愿你能好好珍惜这些相遇,和彼此并肩走过荣辱与共的朝夕!
耳边响起何润东的那首歌《没有我你怎么办》的忧伤旋律: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泪水谁为你擦干谁帮你打伞安慰你心烦失眠的夜你最怕孤单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心事还有谁明白为什么放手为什么离开不是说好吗要一辈子相爱
愿你需要的每一个晨昏,都有人愿意帮你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