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师的教育叙事之三:静听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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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夏天,我遇见了一个女孩,朦胧的记忆里是小升初考试时她在我所监考的班上参加考试,试卷上答不出一道题目,脸上总是现出怪异的表情,刻意地留意了下名字,她的名字是小Y。

开学第一天,她的父亲特意找到我,说:老师,我家孩子,在学习方面请不要关注她。我问了下孩子的名字,哦,原来是那个小Y。

开学初,我让全班默写古诗,小Y一首诗默写下来几乎没有一个字是正确的。我说:你可以慢一点,一次默不全可以分两次默,每次默写一句诗,把它默对,两次以后整首诗就默写出来啦!她不语,只是点点头。

默写的正确率虽说没有大幅度提高,但一两周后发现,她似乎也有点进步,比如之前整首古诗字全错,两周后会写对那么两三个字。

不知从何时起,年级段要求大课间要跳绳,几次的观察下来,我发现她是班级里唯一一个一点跳绳都不会的同学,没有之一。班上所有的同学都轻而易举快速地跳了起来,唯有她一个,跳绳总和她唱反调,始终过不了她的腿。

看着别的同学流畅地跳,花式跳,双人跳,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着急和不耐烦,眉毛皱起来了,淡淡的,不明显却能让人感受到。可我却捕捉不到她的厌倦和厌恶,一个人,执着地与跳绳较真,却每每败下阵来。

身为副导的钱老师和作为首导的我各自去教她跳绳的方法,我也让班级的女生去教她如何跳绳,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绳子始终过不了脚底板,而且越教,她似乎越慌乱。看着她在老师、同学面前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着实不忍心再给她以我所谓的“好心的负担”,索性就随她去吧。

就这样,一天、两天过去了,一个礼拜、两个礼拜过去了,我所看到的她始终在半个和一个跳绳之间徘徊;一次次看到她紧皱着眉头,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一次次地看着她焦灼地搔着眉发。有时候我会想:她什么时候会发脾气呢?她什么时候会放弃呢?最终我失望了,因为她每皱完一次眉头,下一秒又开始了二分之一个的跳绳,如此循环往复,永远处于复制粘贴的模式之中。

我已不观察她很久了,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也甚少去关注训练场上还有一个连一个跳绳都不会的孩子。直到那年冬日的某个礼拜,久违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学生们终于可以去室外活动。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与以往不一样的身影:她跳起来了!我欣喜地帮她数着数: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整整十五下!然后看她又重新开始: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这次是十三下!每一次,她都能跳到十个以上!不由得,我的嘴角扬起了弧度,我的心里暖洋洋了起来:我们的小Y同学成功了!她终于会跳绳了!她的进步又是何其的神速!

回到教室,我重新关注起小Y同学,瘦小的个子,沉默的性格,大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在教室的角落,或者是自己的座位上做着属于自己本分的事情,甚少交流,甚少玩耍,大部分的课间时间,或背书,或写字,总归总是一个人。再翻看她的古诗默写,哦!简单的她竟全对!中等难度的有时候也满分,偶尔错的也只是一两个字!

这一刻的我,是震撼的,更是感动的!一个从零开始的孩子啊,不放弃、不抛弃,始终重复着枯燥乏味的机械失败,靠着自己的那股毅力、执着、耐力,终有所获!

从小Y的身上,我看到了专注、静心、执着!一个人,不要去管起点的高低,而是要有一份朝着目标去行进的心!在通过目标的道路上,因为起点的高低,或许有些人会走得快,而有些人会相对落后。但是,只要我们有一颗坚持不懈的心,必然会迈向成功的彼岸!

孩子,你又是多么让我激动!小小的孩子,居然能够不管外面风雨世界,沉下心去做自己所坚持的事;为了完成学习任务,你可以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努力。    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学生啊,我所期待的学生,他的文化课成绩可以不是那么优秀,但他一定要努力在学,会享受学习过程的乐趣。

因为我相信,当你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中时,你是享受的;当别人看着你享受的表情时,他们也是享受的。我所注重的是学的过程和状态!

与小Y 相处两年,也感动了两年。从她的身上,我进一步明白:教育,特别是对于起点较低的孩子,的的确确是一项慢的艺术。不论孩子的起点在哪里,我们都应该饱有一颗耐心,学会去静静欣赏和聆听每一朵花开的声音,尤其是那些花开得很慢很慢的,我们更要有一份耐心和细心,因为,他们更期待你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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