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鼻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拒绝药物的心情也被击垮,想想一年多没感冒了,就让病毒彻底疯狂几天。
独自蜷缩在沙发,与纸巾为伴,一次又一次将纸巾揉搓后塞进鼻孔,抵御这焦黄浓液,又一次次抽出丢进纸篓,昏昏沉沉的回想人生的苦恼,这些破事又算什么,不过乏味之后的一把盐,口味重了,梦就醒了。
如果没记错,昨晚睡了十五个小时,在报时钟当当当的敲满十二下的时候,居然悠悠然的醒来,有着一种如梦似真的清醒与深入肺腑的口渴,想起床倒杯水喝的心情越来越浓烈。
我哆哆嗦嗦爬出了被窝,在墨黑的深夜摸索着门框,沿着木制围栏一侧的楼道慢慢下了楼,在漆黑里任凭感觉摸索水壶和杯具。我抓起了壶柄,打开了壶盖,一股热气喷涌而出,我感到了水汽的味道,想顺手拿个水杯,却怎么也摸索不到,我凭借记忆扩大了摸索的范围,还是找不到水杯的痕迹,我好口渴,我开始急了,我迫不及防将水壶嘴对准我的嘴,滚烫的热水顺着咽喉流进胃里,暖暖的错觉,却似乎到处发出着吃吃吃的声音,我怕了,骤然感到昏沉里做了错事。
当的一声,报时钟将我带回了真实,我还躺在床上,依然口渴难耐,左手紧紧抓着一床被窝。
我恍恍惚惚躺了许久,深入肺腑的口渴愈加浓烈,害怕于刚刚梦境中的惊慌失措,我决定寻找放在背包里那半瓶剩余的农夫山泉,我又哆哆嗦嗦的爬出被窝,在漆黑的深夜里寻找背包,背包果然躲在记忆里的角落,我打开拉链往里探索,找不着,我仍不死心,把物件开始一件件往外丢出,毛巾,棉裤,线衣,便签,在最角落还是找到了瓶子,却只有瓶子,藏在瓶中的水早已不见踪影,我用力想,很用力的想,依然记得还有半瓶水,我打开瓶盖,没有水流出来,只有一瓶的干燥。我开始烦躁,不断挤压瓶子,发出咳咳咳的声音。
当当两声,我又回到了真实,不昧不休的躺在床上,感受着深入肺腑的口渴。
我往被窝里缩了缩,但仍不死心,我想起楼上的厕所有自来水,至少能解燃眉之急,我又哆哆嗦嗦爬出了被窝,在漆黑的深夜摸索门框,寻找厕所的方向,记忆不错,哪怕还在昏沉中,我打开水龙头,水流泊泊流动开来,犹豫间,我伸出双手捧起一把水,放进嘴里,感觉像是喝着一碗空气,咽喉的焦热毫无起色,嘴唇的干燥也毫无润色,我开始慌乱,一捧接一捧的把水放进嘴里,却怎么也消除不了这深入肺腑的口渴。
我又悠悠然醒来,忘记捧了多少水,报时钟尽职的敲打着当当当,在这诡异的深夜。我依然躺在被窝,感受着深入肺腑的口渴。
我是个潜心底里的命运启示录幻想者,这一系列的梦境与醒来是否寓意着什么,我想拼命思考,但难耐迷糊的大脑和撩人的口渴,我又想平平稳稳的起床喝水。
我似乎发觉我的单人被窝里钻进了两个人,就像过年时拼铺一样,来客人了么,我被深深的夹在中间,打开一瓶矿泉水难解我心底的烦躁。
我似乎听到了隔壁的梦呓,念念碎碎交待着千奇百怪的事,我就像行在沙漠,一次次的寻找水源,又一次次舔舔嘴唇强自咽下反刍的口水。
一次次恢复清醒,也是恍惚的现实,看不了两眼,又落入昏昏沉沉里。迷糊中远离身体的穿梭让我质疑魂灵的存在,一切那么真实,一切又那么重复。
昏昏沉沉了一次又一次,寻找水源的故事历经了一次又一次,在半梦半醒之间寻找半真半假的故事,只有报时钟当当当的低吼告诉我何时真何时虚。
一切不过梦境,如真似幻,如梦初醒,在这昏昏沉沉的时光里,记不清真与实。
by walkingdog 2014.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