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第22讲:比昂的α功能与连接

书籍为:曾奇峰《隐秘的人格:人格怎样决定命运》

01 β元素、α元素、α功能

如下图所示:左边是孩子,右边是母亲。不仅仅是这两者的关系,我们还可以换成来访者跟治疗师,或者相对不健康的人和相对健康的人,等等。当然,所有关系都是孩子跟母亲关系的分支。所以,我们还是还原成孩子跟母亲的关系。

β元素:不可承受的情感体验

图的左边,“孩子”这边的上面部分,乱七八糟地点了一些点。这些乱七八糟的点,表示不可承受的情感体验,比昂称之为β元素。

α元素:可以承受的情感体验

“孩子”内心被β元素充满的时候,他就需要把它们投注到“母亲”的身上。母亲作为容器,接受这些不可承受的情感体验,并通过思考,把它们转换成可以承受的情感体验,也就是α元素。

α功能:把β元素转换成α元素

将β元素转换成α元素的能力,比昂称之为α功能。α功能,相当于情绪转化器的功能。

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一个人要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关键看他的α功能的强度。α功能相当于精神分析中所说的自我功能。α功能的强度就是人格的强度。

如果一个人具有这样的能力—把一大堆潜意识的冲突、不能够承受的情感冲击转换成α元素,就变成了梦。如果一个人的α功能比较弱,即把β元素转换成α元素的功能比较弱,他就没有办法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形成梦境。

一个孩子,晚上做噩梦醒来,说:“妈妈,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大怪物把我们一家三口都吞了。”很多妈妈出于本能会跟孩子说:“别怕,梦是假的。”或者说:“别怕,妈妈在。”这显然不是最好的回答,最好的回答是:“哦,你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你一定感到很害怕。”这个回答,直接把β元素转换成了α元素。

健康的母子关系或者母女关系应该是:孩子有一些不能承受的情感体验,母亲作为外挂的设备来帮助孩子消化。如果这个过程反复进行,孩子就会内化母亲的α功能,以后遇到问题自己就可以解决,不需要母亲的帮助。

02 让环境充满α元素

父母的β元素,孩子不能承受之重遗憾的是,如果母亲本身有α功能的缺陷,她在遇到一些自己不能承受的情感体验时,可能会把这些情感体验投射到孩子身上,让孩子帮助她消化β元素。或者说,让孩子帮她把β元素转换成α元素。

但是,孩子这时自我功能可能是比较弱的。如果母亲总是做这样的事情的话,孩子轻则可能患神经症或者人格障碍,重则可能患精神分裂症。孩子患精神分裂症的状态,实际上是在向母亲说“我受不了了,如果再继续承受你如此之多的β元素,我只能让自己精神分裂”。

命名,可解β元素之毒。β元素是很多人不能够承受的情感,妈妈在吸收孩子不能承受的这些情感之后,给这些情感取了名字,比如“害怕”,使得这些情感被概念化,更加有逻辑、更加理性,再返还给孩子。这个过程比昂称之为“命名”。

在德国,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妈妈,会不断为孩子的情感体验命名。当孩子再出现类似的不可承受的情感体验时,他就会自动地学习或者模仿妈妈,给自己的情感命名,比如害怕、恐惧、烦躁、焦虑等。一种情感被命名之后,它就不再是原来的情感,就从不可承受的变成可以承受的。

有一个判断人与人之间关系好坏的办法,就是看他们关系的本质—谁向谁投射焦虑,或者谁为谁承担焦虑。

当孩子面对不能承受的学习压力时,父母应该做什么。这时候,父母最应该做的,不是给孩子提供智力上的帮助,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充满α元素的环境。

一个妈妈想去看一场恐怖电影,但孩子没人带,她只好带着孩子去了电影院。结果,孩子看到屏幕上那些恐怖的情节,觉得非常害怕。这个妈妈为了帮孩子缓解焦虑,就说:“孩子,别怕,电影是假的。”然后,孩子哭了。妈妈又说:“别怕,电影是假的。”这就是一个不具有α功能的妈妈。因为,妈妈告诉孩子那是假的,而孩子体验到的是,妈妈认为他的情绪体验是假的。但是,孩子的这种情绪体验绝对是真的。正确的做法是:第一,让孩子远离这些事情,因为他的确不能承受电影带来的铺天盖地的β元素;第二,如果孩子已经处在恐怖的状态中,我们首先应该共情—那的确是很可怕,用我们共情时镇静的态度帮助他处在一个充满α元素的环境中。

03 连接:不是个体的问题,而是关系出了问题

比昂看来,既没有主体也没有客体。既没有妈妈也没有孩子,既没有治疗师也没有来访者,既没有你也没有我,有的是彼此之间的连接。

假如父母把有问题的孩子带到你面前,作为治疗师,你不管是认为孩子有问题,还是认为父母有问题,都可能使你丧失中立立场,这样咨询就可能做不下去。如果你脑袋里装着比昂的理论,认为既不是孩子的问题,也不是父母的问题,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那么父母和孩子都不会觉得你偏袒谁。这符合一个治疗师应该采取的中立立场。

三对连接:L、-L,H、-H,K、-K

他认为,连接包括三对:L、-L,H、-H,K、-K。L是Love的首字母,表示爱。H是Hate的首字母,表示恨。K是Knowledge的首字母,表示知识。这里的知识,并不是指数理化这样的科学知识,而是关于人的心灵的知识,比如心理学知识,或者一些跟医学有关的,关于大脑神经中枢运作的知识。这些知识都应该叫作K。“-”是数学符号中的负号,用于表示每一项的负面。L、H、K相对应的就是-L、-H、-K。

-L的意思是,一个人本来是爱的,但是,他怕爱上另一个人后,对方没有足够的爱的回应,让他的自恋受伤。也许,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曾经暗恋过一个人,暗恋就是让自己处在这种-L的状态。也就是,我的确爱上了你,但是我怕跟你说了后,你对我很冷淡,让我没有面子,所以我的爱处于一种隐藏的状态。

-H的本质还是恨。但是,一个人害怕他的恨自然流露后,遭到对方的报复,所以他会使自己的恨处在压抑的状态中。

-K就是一个人掌握的心灵知识,没有用来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而是用来跟他人竞争。

在心理咨询行业中,工作时间比较长的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如果给一个完全不懂精神分析的人做精神分析治疗,可能会顺利一点;如果给一个接受过一定程度的精神分析训练的人做治疗,可能会遭遇极大的阻抗。

他之所以跟你讨论精神分析本身,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把他的心理学知识用在做自我探索上,而只是用来隔离跟你的情感,或者显得比你读了更多的精神分析方面的书,比你对精神分析更加了解。

压抑的生命状态:爱也迟疑,恨也迟疑

一个有太多的-L、-H的人,属于活得非常不舒服的人。这种状态叫作“爱也迟疑,恨也迟疑”。

有一个同行说,关于糖尿病的心理动力学解释是:对爱迟疑。如果用比昂的思想来表达就是,糖尿病患者内心有太多的-L。一个人只要内心有太多的-L,他就可能同时也有很多的-H,处在一种生命力被高度压抑的状态中。

更好的生命状态:快意恩仇

比昂说,所有的心理治疗都应该触及来访者的爱、恨,还有屈辱感等基本的情绪体验,如果无法触及,就难以达到真正的治疗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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