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城出差，傍晚时分，天色尚明，择一小馆吃饭。吃了一半，一个身材稍胖、方脸的女人牵着一只狗进来。狗不高，全身乳白色印着几个黑色的斑点，脑袋不大，耳朵垂在两边，像小女孩扎的辫子，鼻子伸的很长，眼睛东张西望放着光。
饭店里的吃饭的人不多，服务员和厨师渐渐围在小狗周围。大概狗主人就住在附近，和饭店里的人都熟悉了，可能经常牵着她的爱狗来到店里串门。听主人说它才四个多月，但长得很精神。
主人牵着狗和周围的人说：“它不咬人，就是看到生人兴奋，喜欢和生人玩。”果然，一个穿白衣服（实际已经不怎么白了）的厨师小伙子弯腰要去抱它，它马上前腿离地，后腿站立，努力的用舌头去舔那个人的脸。周围的人发出欢乐的笑声，狗主人脸上也浮现一丝得意的表情。
主人蹲下，伸出右手，喊一声：“握手”。小狗就摇着尾巴，抬起一条前腿搭在主人的手上，周围看的人纷纷议论，笑得更开心了。
主人说给它东西吃，它不吃的，我叫它吃它才吃。主人手里拿着东西放到它面前说：“闻闻，不要吃”。果然这只乖巧的小狗只是用鼻子蹭着，嗅着。等“吃吧”命令一发出，就将主人手里的东西叼进嘴巴吃了起来。
周围的人发出喝彩声，啧啧称赞这只狗真聪明，通人性。狗主人感觉众人像是称赞自己一样开心，因为狗听她的话而觉得有面子。像战场上的将军，指挥战士奋勇杀敌，而战士各个听从指挥，丝毫不爽；又像有些小孩的家长，在自己孩子卖力的在众人面前表演获得大量称赞后的那种满足。
“坐下”，小狗应声而坐；“趴下”，顺从的趴在地上；“叫”，“汪”的一声响彻没几个人的饭店。吓得几个女服务员赶紧退后，惊容失色的哈哈大笑。主人和狗表演得更加卖劲，愈发精彩了。
我也看得惊奇，奇怪狗能听懂她的话，任其摆布。不过细想来，也不觉得稀奇，狗的祖先是狼，经过人类几千年驯化后，基因已经是“狗了”，调教起来大概也不会太难。
狗被主人用绳子牵着，乖乖的跟在主人后面，摇头摆尾，供人们取乐。忽然觉得，我们有时也不过像这条狗一样，被利益与欲望牵着，供上帝和撒旦取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