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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拜师

素衣感觉自己就像一阵疾风一样飞速地向下坠去，满耳都是＂呜呜＂的风的呼啸声，她不敢睁开眼睛看，恐惧就像赶不走的恶魔一样堵住她的胸口，坠落时的失重感压得她喘不了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坠落到底。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下坠的速度减缓了，自己就好像摔到了一大团棉花上。素衣睁眼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大簇蒲公英花托在她的身下，载着她晃晃悠悠地在空中随风飘动。这种新奇感让素衣忘了害怕和哭泣，先是小心翼翼地抱紧了一丛花絮，然后，四处张望起来。

悬在头顶上的圆圆的月亮也好像随着一起晃悠，正前方是那片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素衣现在不哭了，飞翔的感觉让他又新奇又兴奋，当蒲公英飘在湖面上时，湿润润的水气扑打在素衣脸颊时，素衣开始兴奋地＂啊啊＂地叫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带着蒲公英转了个方向，飘离了湖面，朝着更为高大的黑压压的树林飘了过去。然后晃晃悠悠地飘落到一座小山包上。

素衣从花簇里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蒲公英把她带到了蚁巢的上面。她顺着坡道从洞顶上下来，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疲惫地一头扑倒在床上酣然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素衣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床头边早已放好了一杯水珠。她捧过来一口吞下，因为喝得太着急，呛得自己不停地咳嗽起来。

咳嗽声惊动了青柳跑了进来，她把素衣扶了起来，问怎么回事，素衣说喝水呛到了。青柳一边帮着素衣整理好衣服，一边问昨天晚上的情况，素衣就把所有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说到国师要她跳下悬崖满是委屈，青柳听完＂哦＂了一声，也是惊㤉的神情。

洞外，国师派来的侍从在门口等候很久了，在外面轻轻地弄出了一些声响，青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催促素衣跟着侍从赶去国师那。

沿着先前的路，侍从把素衣带到了国师的府邸，然后毕恭毕敬地退下了。素衣跨进大门，只见大堂里雾气缭绕，国师正在用她的法杖在一个硕大的核桃壳里转着圈搅拌着什么，见素衣进来，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动作稍微放慢了些，一边问：＂素衣，昨天感觉如何？＂

素衣一听，撇了撇嘴，带着委屈说：＂不好！＂

国师＂哦＂了一声，继续问：＂怎么感觉不好呢？＂

素衣拖着哭腔说：＂你说教我法术，却让我从那么高跳下来！＂

＂哈哈哈！＂国师大笑了起来，停下了手里的活，擦了擦手，然后转身坐到椅子上，然后招呼素衣走到跟前来。

＂素衣，知道为什么要你深夜去野外找我吗？＂

＂不知道！＂

＂那知道为什么要你从那么高住下跳吗？＂

＂不知道！为什么要我跳？＂

国师说：＂要想成为一名法师，首先需要具备第一个条件，是需要有无畏的勇气和胆量。让你深夜去野外找我，就是看你有怕不怕黑，怕不怕外面有没有怪物；让你从高处往下跳，是激发出你更大的勇气和能量敢不敢从那么高跳下去。没想到你都做得很好，第一次就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国师接着问：“跳下去后有把你摔伤吗？”

“没有！”素衣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想起了什么，说，＂那朵把我接住的蒲公英花是…＂

国师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蒲公英花！如果我不安排，怎么能刚好托着你飞回蚁巢来呢？＂

＂哦哦哦！＂素衣现在手舞足蹈起来。

＂先不急着高兴！＂国师怕素衣兴奋起来又要开始装疯，连忙摆手让她停止下来，＂今天晚上，你去湖边的草丛里采摘一些昙花的花粉给我，昙花只有晚上才会开花，我要用它的花粉来熬制丹药。＂

＂好的！＂素衣答应道，她知道国师又在考验她了。

国师示意素衣可以回去了，素衣转身刚迈出大门槛，国师突然想到了什么，唤住了素衣，补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可以让青柳陪你一起去！”

“好的！”素衣大声应道。

晚上，素衣穿着厚重的藤衣和青柳一道出了洞穴，她不知道青柳为什么坚持要她穿上这身铠甲才让她出门。

出了门素衣就发了愣，国师要的昙花在哪里，她只说了去湖边找，但是湖却是那么大，别说找一晚上，就是找一星期都绕不完这片湖畔。

青柳让素衣骑在她身上，在漆黑的夜色中穿行在草丛中，朝着湖的方向前行。

快到湖边的时候，素衣问青柳：“你知道国师要的昙花在什么位置吗？”

青柳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认得出昙花。”

“哦！”素衣暂时心安下来了，接着又问：“青柳，为什么要我穿上这层厚厚的护甲？”

青柳没有吭声，她示意素衣抱紧她，然后开始沿着一座陡峭的石头壁岩向上攀爬。素衣抬头望去，眼前的岩石垂直插入夜空，从青柳急促的喘息声能感觉到向上攀爬的难度。不一会，青柳扛着素衣爬上了石顶上，然后自己喘了口气，拍了拍素衣的肩膀，才回答到刚才的问题：“一会你就知道了！但是那个时候你要控制住自己，别害怕。”

青柳在峭壁顶上盘腿坐了下来，凝望着湖面，素衣也挨着她坐下来，思考刚才青柳和她说的话。两个小家伙坐在一起，默默地望着远方。月亮就像一轮硕大的发光的圆盘，照亮了整个波光粼粼的湖面。

突然，青柳用胳膊碰了碰素衣，手指指着远处，“看那边！”

素衣顺着青柳指的地方望去，只见到银色月光照射下的湖水和周边一圈郁郁葱葱的植物，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纳闷地问：“看什么？”

青柳用手指用力点了点前方，“那边，看到有一大簇雪白的花没有？”

素衣睁大眼，再仔细望去，只见青柳手指的方向，借着月光隐隐地看见在湖边黑压压的灌木丛中反射出几处亮白色，细细看时发现还在逐渐变大。

青柳招呼素衣骑到她的身上并抱紧她，然后顺着高耸的岩壁下回到地面，朝着刚才指过的方向奔驰了过去，一路刮擦起的叶子甩在素衣身后“噼啪”作响。

青柳刹住了车，现在素衣连湖水轻轻拍打沿岸的“哗哗”声都听得很清澈了。这时青柳开始顺着一根粗壮耸直的枝干爬了上去，过了一会，当青柳再次停住的时候，素衣抬起头来看，发现自己和青柳正站在一株高大的植物的树杆顶上，身旁是层层叠叠、又宽又长的叶子，就像来到了一座建造着一艘又一艘巨大船只的基地一般。

青柳示意素衣从她身上下来，然后让她往下瞧。只见层层叠染的叶片之间，一朵如同体育场般大小、巨型的雪白花朵就在眼前绽放开来，似皎洁的明月从天际划落下来挂在了枝头；花朵上，一片片如初雪般晶莹透亮的花瓣一圈圈簇拥着围在中圈粉嫩的花芯，淡黄色的花粉星星点点地缀在其上。

素衣“哇”地一声感叹：“好漂亮哦！”

“这就是昙花！”青柳说。

素衣一听到是昙花，瞬间就想起了要完成的任务，就嚷着青柳带她去采花蜜。青柳连连摆手说：“素衣，我只能带到你这里，采花蜜是国师安排你做的任务，需要你自己去完成，我不能和你去的。”说着，青柳将一个用叶子碎片缝制成的袋子斜跨在了素衣的身上，然后叮嘱道：“等下走过去，遇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千万要镇静，不要害怕！鼓足勇气走过去，不会伤害到你。”

素衣一听，不知道青柳说的是什么，什么不要害怕之类的，心里有点胆怯起来，更不敢自己去了，拖着哭音问：“你怎么老说叫我不要害怕呀，是前面有怪物吗？”

青柳帮素衣紧了紧身上穿的护具，将素衣领到通往昙花的枝杈位置，说道：“前面的路要你自己走了，记住只要有勇气，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素衣磨蹭了半天，不敢迈出一步。青柳说：“昙花只有晚上开花，而且时间非常短，你要抓紧时间，否则就取不到花蜜了。”

听到这句话，素衣迟疑了半天，这才挪出了第一步，她小心谨慎地一点点往前蹭，前方有片船只大小的叶片挡在面前，仅留下刚好一个人通过的缝隙。素衣侧着身子慢慢走了过去，突然她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松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她“啊”的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加上一瞬间飞飚出来的眼泪水逃了回来，一骨碌躲到了青柳的身后，然后发着颤音不停地指着刚才跑回来的方向对青柳喊：“有怪物！有怪物！”。

没想到青柳不但没吓到，反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真的有怪物！”素衣不知道青柳笑什么，又强调了一次。

“那不是什么怪物，只是靠吸植物汁液为食的蚧壳虫。”

“什么蚧壳虫？但是真的长得很恐怖哦！”素衣还是很害怕。

青柳双手放在素衣的肩膀上，目光直视着她，说：“你相信我，不用怕，它们只是喝点树汁叶汁，对你没有一点危险，而且你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护甲呢。你要抓紧时间尽快去采集花蜜了，昙花只开很短一会的。”

素衣很不情愿地被青柳推到先前的位置，她哭着个脸，央求了青柳几次陪她一起去无果后，才慢腾腾地挪动着双腿，一点一点往树叉的方向蹭。

来到刚才硕大的树叶前，素衣犹豫了一会，回头张望了一下青柳，看到青柳坚毅的表情后，她咬了咬嘴唇，用力把叶子一角抬起一点，好让身子钻了过去。

现在素衣才看清刚才踩到了什么，只见前面一步远的地方是一团白色圆滚滚的椭圆形毛球，哦，不是毛球，是只虫子，哦，不是一只虫子，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虫子紧紧附着在枝干上、叶片上，那种密集程度，让人顿时有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素衣浑身感到难受，只有逃的念头，又重新想从叶片中间挤回去，当身子卡在缝隙里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很重要的任务，不能再退缩了，想到学会了魔法就能变大找回爸爸妈妈，一下子来了不少的勇气。

她抬起右脚，比了半天，找到了前方虫子之间的一点缝隙，小心翼翼地把脚放了下去，然后是左脚，可是脸上却是怎么也克服不了的恶心表情；脚边的虫子的蠕动让素衣更是裂着个嘴，呲着个牙，这样走了几步，抬起头来发现沿着枝干下去还有一个圈下去才能摸到昙花的花瓣。素衣突然脑子里有了个想法，她瞅了瞅自己脚下，又比了比高度和距离，身下的虫子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声响让她皱了皱眉，然后用力一跃而下，从枝干上跳到了肥厚的花瓣上，落下时反弹了起来，然后打了两个滚，正好滚到了花蕊的下面。

一丛雪白的花蕊耸立在自己面前，每一株都有一束金黄色的花粉在枝头上点缀着。素衣取下挎在身上的袋子，垫着脚，使出吃奶的劲，用自己体重把一株花蕊从中间折弯下来，然后将顶上的花粉全部装进袋子里，现在袋子沉甸甸的，但还好是素衣能承受的重量。

素衣松手让花蕊弹了回去，然后重新挎好了袋子，准备爬回刚才的枝叉，却听见地面上传来一阵哨音，她俯下身子趴在花瓣朝下观望，发现青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地面，刚才的哨音就是她呼唤素衣的。

＂跳下来！我接住你！＂

有了这些天的经历，素衣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她紧了紧装着花粉的袋子，避免洒落出来，然后小心地比量了一下距离，花瓣离地面的高度很高，但是她却突然心里有数青柳能接住她。她坐下来，挪到花瓣边沿，让双腿先悬到半空中，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与此同时，青柳早已经启动，等素衣刚跳下来的时候，她一跃而起，稳稳地接住了素衣，等她骑坐在她背上后便开始疾驰起来。

远远的草际间，一抹红彤彤的光芒正在冉冉升起，天地间一瞬间被洒了暖暖的一层色调。素衣趴在青柳的背上，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在颠簸中，疲惫的她紧紧地抱住青柳渐渐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先是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睁开眼时，迷迷糊糊看见国师正在不远的地方搅拌着大容器里黏稠的液体，一看见她醒来便笑眯眯地露出了笑容，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素衣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原来躺在一片柳叶床上，她想起了国师交待的任务，慌忙找着随身携带的袋子，才发现袋子就端端正正地放在刚才她枕着的地方。

她赶紧把袋子拿起来，双手端到国师面前，说：＂国师，我采来了你要的昙花花蜜！＂

国师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并没说话，没有接过递过来的袋子，而是牵着素衣的手，把她带到刚才那个硕大的容器前，示意素衣自己把袋子里的花粉倒进去。

素衣解开袋子，将花粉全部倾倒进容器里，只见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容器内黏稠的液体开始＂咕噜咕噜＂地沸腾了起来，并且冒出五彩斑斓的泡泡，升腾起来后＂啵啵啵＂地像烟花一样绽放开，然后像下雨一般洒落下来。

素衣觉得好玩，伸长了手掌过去，在下一批泡泡升起之时，接住了泡泡，泡泡在她手心里破裂，搞得满手掌都是黏黏的液体。

＂素衣，你用手指蘸一滴放在自己脑门上试试。＂国师说。

素衣照着国师的话，蘸了一滴黏液在自己脑门上，不一会这滴黏液很快就发成了一个小泡泡，在素衣眼前漂浮了起来。素衣刚想用手掌接住，但很快瞪大了眼睛，她看到泡泡里就像一个小小的圆球形电视一样正放映着爸爸妈妈的影像，两个人正面对着自己方向说着什么，但又有些模糊，素衣想擦擦自己的眼泪看清楚，但那个泡泡很快就＂啵＂的一声破裂开并洒落到地面。

素衣顿时发起了脾气，蹲下身子执意要把洒落在地下的黏液收集起来，国师制止了她，指引着她再在容器里用手指蘸了一点黏液放在额头，一会，又一颗小泡泡从素衣眼前鼓起并升腾起来，现在这个圆球像是装着满天星斗，但是异常清晰，仔细看那些繁星却是飞舞着的荧火虫。只是持续了一会，这个晶荧剔透的泡泡也很快在半空中破裂了。

素衣看着发呆，不明白为什么这两次看到的是不同的影像。

过了一会，她把目光移到国师脸上，一副迷茫的神情。

国师呵呵一笑，拿起袋子，在里面摸索了一会，蘸了一点剩余的花粉，放在手心，问素衣：＂我这趟要你去取什么花粉？＂

＂昙花！＂

＂那知道昙花有什么特性吗？＂

素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国师说：＂昙花花开美丽又短暂，想要一见，便要苦苦守候，所以它留下的都是最短暂美好的瞬间。 所以我要采昙花之花粉，便是取它能留存美好的精华。炼药即是如此，讲究万物之间的特性，并取之灵性，融和在一起，便能为你所用。＂

素衣听得云里雾里，国师牵着她的手，把她引到一处天井旁，国师指着垂射下来的阳光问素衣：＂如果你想飞，你先想到需要什么？＂

＂翅膀！＂

＂对，如果想炼出能飞的药来，首先想到的就是翅膀的材料，但是取什么样的翅膀，就看你想飞成什么样。可以取鸟的羽毛，也可以取蜻蜓的羽冀，还有蝴蝶的翅膀，但最后飞的效果都不一样。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素衣使劲地点了点头。

＂聪明的孩子！＂国师微微一笑。然后用法杖轻轻顿了顿地板，从外面进来一个侍卫，国师朝她点了点头，侍卫示意，然后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国师转回头对素衣说：＂你跟着我后面一起来吧。＂说完，国师在前，素衣跟在后面，走出了这个炼药房，拐过一个过道，转进了一个非常开阔的洞穴，这是之前素衣来过的有着古建筑的地方。几名待从正一字排开，毕恭必敬站在庭院，青柳也在其中，垂手恭立在旁边。

国师径直走进大殿内，端坐进正中央一把藤椅上。大殿内云汽氲绕，白衣素袍的国师就像人世间的神仙一般，道骨仙风。

一个待从走上前，帮素衣套上一件淡绿色的长袍。这是一件用一片新鲜树叶剥去了叶片的表皮，全部用叶脉制成的衣服，穿戴上后非常轻盈透气，素衣好奇地转了一大圈，长袍的下摆顺势飘摆了起来；另一个侍从走到近前，躬下腰，用一缕刚抽出的青色的叶茎从素衣腰间穿过，扎紧系好松驰的长袍。然后两个侍从一起退后，再次恭敬地站好。

素衣只是觉得新奇，一直转圈欣赏着自己的新衣，然后看到青柳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见自己没反应过来，又用手势不停地示意。

素衣更糊涂了，不知道青柳要干嘛，这时候听到端坐在藤椅上的国师唤自己的声音。

＂来，向前再走近一些！＂

素衣向前走了几步，感觉今天的气氛与以往很不一样。

端坐在藤椅上的国师轻轻地磕了磕权杖，然后望着素衣问道＂你想不想学法术？＂

素衣不加思索地大声回答说：＂想呀！＂

这时一名侍从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件器皿端到素衣面前，素衣低头一看，原来是盛着一口露珠的水杯，素衣接过来以为给自己喝的，刚想端起来送到嘴边，侍从连忙拦住素衣，轻声在她耳边说：＂国师要收你为徒了，你还不赶紧端着这杯水去给她敬茶！＂

素衣才明白过来，端起水杯，准备递给国师。这时侍从又轻声提醒道：＂素衣，要跪着敬茶哦！＂

素衣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水杯过头顶，递到了国师面前；国师笑咪咪地接过，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将手中法杖的杖头轻轻地在素衣左右肩膀各拍了一下，然后用法杖在半空中轻轻划了一个小小的圈，这时从地面上随着法杖划出的轨迹转着圈缥缈起一缕雾汽，圈成了一顶环冠飘在素衣的头顶上。

国师伸手搀起素衣，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希望你能用心学好法术并用到该用的地方！＂

素衣一跃而起，连连点头，兴奋地跳个不停。

侍立在一旁的侍从们开始整齐地用拳头锤击着自己的左胸，同时＂噢噢＂地吼着口号，更开心的是青柳，她跳过来抓着素衣的两只手臂，两个最要好的小伙伴开心地不停地转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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