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第一次。

第一次找了一个和专业相关的兼职,去给一个小学六年级的男生辅导家庭作业。我们一起学习《长歌行》,他背很久,依旧只对那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最熟。于是我问他,“小老师,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呀”,他回答我说“小孩子不努力学习,大人就会不高兴”。听得我又好笑又心疼。

第一次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旅行,拿着160元的“巨款”,这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不知道到路,硬着头皮问,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舍不得打的。想象着美景,到了目的地却毫无观赏的兴致,还是忍不住拍几张照,证明自己到此一游,拿起手机,却不知道冲谁笑,那时才体会到自拍其实是一件很孤独的事。也许独行,就是一种适应孤独的过程。

第一次坐飞机,不敢带很多行李。提前百度,提前问做过飞机的朋友,提前3个小时到机场。到了机场依旧不知所措,于是又去请教机场的保洁阿姨。取票,看登机口,验票刷脸,过安检的时候,安检员说把“衣服脱了”,一下子楞在哪里,慌乱不已。他们看出我的窘迫,又补充了一句“只脱外套就可以。”第一次坐飞机,原来也只是一种坐观光电梯的感觉。

第一次去食堂兼职,一个月500元,管两顿饭。对我来说足够自给自足,甚至略有盈余。于是每天过得像上了发条一样。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第一次打饭,怜惜同龄人,即使打得很满,依旧怕他们不够吃,用铲子压一压再加一点,堆成一座壮丽的小山。窗口师傅悄悄嘀咕“怎么不用脚踩一踩”。在听到同学说“谢谢阿姨时,很难过,却又假装欢喜。”一个20岁的妙龄女子被同龄人叫阿姨,心都碎成了饺子馅。

第一次陪发小去相亲,自己紧张得不行。一路上给别人各种打分,各种询问。看别人相亲,其实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至少在介绍人眼里,他们的客观条件是相对匹配的。人总是不能很公正的面对自己,相亲是一个正视自己的好机会。要是看不中,可能说明自己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要是看中了皆大欢喜,只要缘分到了,只要能修成正果,只要最后是爱情,获得了幸福,为什么又非要是自由恋爱呢。追求归宿的方式很多,不要为了证明自己的情商和能力,非要局限于一种。

第一次学游泳,喝了很多水, 游泳馆的水,是真的不好喝。为了省钱自己请会游泳的同学指导,看视频,结果收效甚微。不得不花更多的钱和时间,报学校的公选课,请教练。学自由泳,绷脚背打腿;学蛙泳,勾脚尖蹬水;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潜在水里,觉得自己是一条鱼,吐着泡泡,可以呼吸,就觉得好满足好幸福。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过程多么辛苦都能忍都值得

……

人生中会有很多第一次,那些第一次都会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所以不要怕,趁年轻多出丑,多尝试。只有当过家教,才会审视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老师;只有一个人去过远方,才能独挡一面拥有翅膀;只有尝试新鲜的东西,才会不断的自我更新;只有当过服务员,才会体谅那些服务员的心酸不易,愿意给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意,生活本身就是一个互相服务的过程;只有相过亲才会更清楚地给自己定位,明白自己想要那种类型,爱情有时候也是一种排除法……

所有破茧而出的蝴蝶,都有一个作茧自缚的过程。珍惜自己的第一次,把它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妥善保藏。心累的时候拿出来细数,告诉自己我一直很勇敢,也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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