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荣哥,如果四娘矫情是十分,我是几分?
荣哥说:“经过慎重考虑,我觉得是九分。嗯,九分。”
“切,我觉得六分还差不多。”
显而易见地,荣哥是个姑娘,而我,显而易见地,是真汉子。作为一名真汉子,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矫情。呃,最多有一丢丢的小矫情。我不过是偶尔看看《秒5》这样的爱情文艺小电影,偶尔在人人上发些故作深沉的短语与短句,偶尔写一篇感情充沛但是别人却看不大懂的日志。除此之外,作为一个豪爽的西北汉子,怎么会和矫情这事搭得上关系?
况且,是以四娘作为标准。
对于荣哥来说,我的存在并不真实。只有那么两年的时间有过匆匆的几次见面,其余的了解便只能通过蓝色的网线,当然,还有中国移动的渣网络。她每每劝我,当年挺好的一位小青年为何就沦落至此?我有理有据地跟她解释,一则当年的我并非翩翩少年,二则现在的我也不似聊天记录里那般屌丝。只不过两双打字飞快的手都来不及等待对方的回应,然后争吵,然后赌气说,谁再说谁是孙子。
我才不当孙子。
如果真能做一只屌丝,也是好的啊。屌丝有屌丝的快乐,屌丝有昂扬的斗志,屌丝有女神召唤他去做备胎,屌丝可以不哭站撸。而我这般连想做屌丝都不得的该是有多痛苦。但凡能够不去想脑子里飘来浮去的这些七七八八,我也不愿有这六分的矫情气。只是天气闷热,夜夜无眠之时,各种各样的图像与文字总是在眼前盘桓。看不清前路何处,弄不懂女神意图,大把大把的to do list,从体表散发出来的不只是烦躁不安。而后,你懂的,日上三竿根本都不算稀奇。Kobe问你们见过洛杉矶凌晨四点的样子么?洛杉矶没去过,广州的凌晨四点可是有幸目睹几回。
于是,这种时候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思想谁是谁的泥沼。只知道结果就是我一边挣扎,一边越陷越深。茼蒿姑娘说你应该找一件事情,每天重复,给自己一份严格的时间表。于是,我去跑步。于是,脚崴了。很多时候会苦笑命运这东西,好似在与你做游戏,每一次你想出一招制敌,它总能够轻易破解。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某天傍晚陪母亲压马路,我说,我挺信命的,而且我觉得它待我还不错。现在,我想,我依旧相信它。
在我小的没有记忆的时候,一位老爷爷说这个孩子有yagejiujiu福气,方言,大致是一丢丢的意思。母亲几次提到过这件事,在她看来,我一路学业顺利,虽然高考复习,但总归考上了自己中意的专业,从北方小城来到广州,无大病大灾,这不就是那一丢丢福气么?这么说来,定是我自己想要的太多而不切实际。我想要一生悠然,恐怕只该命外。
仔细考究,竟不知自己这六分的矫情出自何处。父亲是有些小脾气,但人品没的说,况且他从不弄文墨,我这六分的矫情里少说也有五分藏在字里行间;母亲倒是语文老师,但是为人豪爽,更不用说平日里也不读书不写字,小学老师还是没有那么文艺范的。自小也不曾读过《红楼》这般著作,也不见言传身教。想来唯一还有些道理的推断,该是太早对身边的姑娘动了心思,像是宝玉身在温柔乡,难免也有几分矫情。
至于身边的姑娘,故事很多。比如吉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