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全世界,喜欢她青春无敌的笑脸,也喜欢她委屈哭泣的眼,大概牵一次彼此的手都会是红着脸足以用来怀念一生的事情。
那时的我们不懂“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悟,只会以为爱情就是这样的,我喜欢你,你就是最好的。
我们眼里的色彩是单一的,非黑即白,你就是你,喜欢就是喜欢。
后来长大,我们喜欢一个人,她还是全世界,依然喜欢她明媚阳光的脸庞,和闪着金色的光环。
只是长大后的世界多了很多颜色,焕丽多彩,才发现要找一抹当初的简单,已经不再那么容易。
每一个人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开始多了很多关于爱为何物的问题?也多了几分爱的不确定和胆怯迷茫。
就像曾经的我也一直会问自己: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爱一个人又怎样才算爱?除了那不变的悸动,微红的脸,狂热的心动外,还会有什么?
除了明媚的脸庞,耀眼的光环外,你会不会也喜欢那个有着缺点的她或他?除了一开始的悸动荷尔蒙飙升外,也会不会爱那个未来老去难看或者一世清贫的她或他。
直到有一天,你发现无论她盛装出席还是一身粗衣面你,你都不会心有所别;
直到有一天你面对大千的世界,看过万千山水,美女如云亦或帅哥成群都不再为所心动,
直到有一天你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无论她或他是美的丑的,青春的,苍老的时候,都是最美的模样;
直到你和她或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优秀的,还是不优秀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可以毫无顾虑坚定未来的时候,在你眼里永远是最优秀的时候,
直到白发苍苍,捶打戏闹,咀嚼岁月时满满是喜欢温暖的时候,大概这就是爱了。
那么我豁然明白早在几千年前的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那样的正解,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岁月无限年轮后的那句:爱,就是这世上你最好看。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我都不管,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答应我别再分散,一辈子恋着多喜欢……
于是在这样的雨夜里我忽然想起了那些温暖着人心的平凡挚爱故事,那点点滴滴都溢出,爱,就是这世上你最好看的温情。
记得小时候,在老家的村子里,有一对非常特别的夫妻。
我没见过他和她年少时候的模样,也没见过他们相爱最初的欣喜,因为那时我不知道自己还在宇宙的哪一个角落像尘埃漂浮。
但是在我后来的所有童年时光里,我见到的那对夫妻是人到中年,又身有残缺,却爱的最为动人的他们。
在他们的眼里彼此都是最好的,他是最勇敢可靠的,她是最美丽温柔的,两个人一辈子到死都是你侬我侬没有分开过,没有怨恨嫌弃过彼此一回。
那个丈夫40几岁,身高1.65米左右,严重驼背,但是每一次见到妻子就会露出笑脸张开双臂;那个妻子1.50左右,人长得非常瘦小带有一点小儿麻痹后遗症的轻微痴傻,但是每一次她的丈夫出现在视线里就会远远就咧着嘴巴笑,像个孩子一样跑到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回家去。
他和她没有父母没有孩子,就是两个人相依为命。
全家的收入靠丈夫一个人打零工维持,家里还养了几头牛,空余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山坡上放牛,有时候和牛说话,有时候两个人说话,有时候两个人就不说话看着晚霞,依偎在一起。
那时日子贫寒,但是再贫寒,我们都未参看见他们彼此抱怨过一回。
相反的是丈夫拿她当着宝贝,不舍得她吃苦,不舍得她难过,就算有一个馒头也要藏回去给她妻子吃。
相反的是神智时好时不清醒的她,见到他就没有一次不清醒过,脸上的笑容都不曾隐藏一分一毫。
他们同进同出,同甘共苦,他们彼此相爱,用最原始的情感,没有杂念没有嫌弃,在彼此的眼里最疼惜……
记得那时有一些人开他玩笑,你这么疼你家的老婆,你家老婆又不是最好看的,从未和人起过争执的丈夫第一次抡起拳头要揍人,在他矮小的身材下,暴露出来满是爱的力量。
他说:我眼里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那就是爱,你是这世上最好看。
再看《半暖时光》沈候爱颜晓晨时的心情,那眼里心里嘴里行动里都满是她的最好看,哪怕是生气的时候的样子,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
我幸福,是因为能够看着你微笑、生气,我幸福是因为能够走进你的世界去感知你的快乐和悲伤,我幸福是因为无论你怎么样,在我心里就是那个西施,那个全世界都可以不管,我来爱的人。
忽然想起周先生与我,我不是那个最漂亮的人,但是在他眼里他几次说我是他最喜欢的人,是他喜欢的古典的美;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甚至还在为生活的温饱而愁苦努力。
但是他走进了我的心,用他最宽广的肩膀,用他最真诚的心意。直到后来,我们一路打拼一路相爱。
我的眼里,婚姻是延续爱情的温室,是爱情最有保障的地方,是我披头散发,一脸素妆,甚至他洗澡我还可以上厕所的自然和心安。
于我眼里他也是,是我认为那个最正义,最有担当,最有责任心的男人。
想起不知道是哪一个作家写过:今夜你不必盛装出席,不必在我面前坚强,不必在我面前小心,心中的柔软就这样蔓延了开来。
我爱,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你,我爱,你不必为我小心翼翼盛装出席,我爱,是你那个最真实的你,有优点有缺点,曾年轻,会老去……
突然想起:《诗经》“邶风”里的《击鼓》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也有了深远的坚定。
当我们趟着岁月的河,衔着时光的花蕾,怀着一份美好与快乐,浅语轻盈地走在四季的光阴里。眉头心上,盛满笑容,心底的芬芳如花儿香甜,全是因为你……
就像此刻,初冬的雨水下在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滴落万家灯火的霓虹外,滴答滴答,回头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是那种蓦然回首,辩驳时光里,你在就好!
端木婉清的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