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随笔(680):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从成都回来有些日子了,脑子里还常常有挥之不去的腊梅。今年是我第一次亲眼观赏到腊梅。之前从古人诗词感受到腊梅的美,腊梅的独特香气。王安石的《咏梅》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每年到成都,我都是在天府广场的梨花街住,每次都要到附近的人民公园转一下。今年来的时间正是腊梅盛开时,公园少林苑茶社里那片腊梅让我惊叹,闻香踏入,便见那腊梅在廊亭墙角处肆意舒展着身姿,金黄的花瓣,犹如点点繁星,镶嵌在褐色的枝头,在寒风中微微颤动,散发着冷冽而迷人的芬芳。这一刻,我被这冬日的精灵深深吸引。有摄影爱好者聚精会神拍摄,我想,这等美景,几张照片哪能感受到的啊!

    这一刻,我终于理解古人林逋对梅痴迷的程度了,他伴着鹤与梅花度日,他自诩与梅为妻,素有“梅妻鹤子”的传说流出,他写梅的诗句里这两句:“疏影横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写出了梅花独有的惊艳与清幽,也成了现代人所推崇和熟知的写梅花的诗词。

    曾有人问林逋与鹤梅为伴是否“寂寞?”林逋说:“负手立于孤山梅树前,瘦劲的身影与梅花一同凌于风雪之中,吾有梅与鹤作伴,何来寂寞一说?”

    在成都旅游这几天,在龙兴寺、文书院和青羊宫,都观赏到了腊梅。这些腊梅是我在这个冬天里最美的风景与遇见,不是所有的花都是先开花后结果,而腊梅却是先结果,最后才开花,其叶片也与其它树叶不一样,有一层蜡质感在,所以叫腊梅,是名副其实的啊。这些都是与其它植物的最大不同之处,也就是今年的这个冬天,我感受到了腊梅的独特,也是腊梅在伴着这个寒冬,给我增添了许多的温暖,也让孤寂的时光里生出了幽幽的暗香。

    回柳州的前一天,我再来到人民公园的腊梅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正当我沉浸在暗香的世界时,一位老人缓缓走来,在我身旁的长椅上坐下。他静静地看着那满树的腊梅,眼中满是温柔。许是被这静谧的氛围感染,我主动与老人攀谈起来。他告诉我,他在成都生活了大半辈子,每年冬天都会来这里看腊梅。他说:“小时候,我常和小伙伴在这公园玩耍,那时候的腊梅树还没这么多,可香味却一点不少。”“如今,孩子们都去了远方,我就时常来这儿,闻着这熟悉的腊梅香,就好像回到了过去。”老人的话语里,藏着岁月的沧桑,也饱含着对过往生活的眷恋……

    时光的脚步越来越匆匆,那些烙印在内心的美丽遇见,从来就没有走远,岁月会消逝,但那些惊艳了眼眸的画面,却会在时光的彼岸闪闪发亮,纵使季节苍凉了绿,转角依然有一场场温暖的花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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