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大学毕业后回到村上当了一名医生。他心里一直有个牵挂的人，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医疗设备很落后，一凡也想报答村民的恩情，当初考上大学，多亏大家相助。他也想改变某些村里人的观念，有病不求医，相信封建迷信。
一凡回到家的第一天，父母有些不高兴，他们希望儿子留在城里，那样，将来才有发展的机会，儿子才能出人投地。
一凡闷闷地在路上走着，他遇到了小芹，小芹低着头，慌张地模样，一凡叫她，她兴奋地喊道：小凡哥，你回来了。一凡有些疑惑地问道：小芹，你怎么了？这一年多你去哪里了？小芹望了望来回的人，露出一丝笑意：在南方打工，没什么事，我走了。
一凡望着她的背影出神，那瘦削的身材，那回眸的微笑。一凡的思绪回到他们上学习时。
一凡和小芹一同考进了市里的高中，彼此心生爱慕，互相照顾。小芹长相秀气，学习也很好，只是她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又封建，觉得女孩没必要读那么多书，况且他哥哥年龄大了要订婚，结婚，花许多钱。因此她家里不再供她读书了，她只上了一年高中，便辍学了。
一凡和小芹之间有深深的默契，每次回家时，一凡会去找小芹说会话，有时小芹也在村口若无其事地等他回来。当一凡告诉她考上大学时，小芹很开心，但脸色随即黯淡下来。
小芹也快二十岁了，家里提亲的人多了，她总是找理由拒绝。她母亲常说：这孩子，想找什么样的？小芹一直希望和一凡走到一起，虽然在外人看来不大可能，毕竟一凡已是大学生了，两人所处的环境，所接触的人完全不同。小芹常想：也许在大学里，一凡会喜欢上别的女同学。
她常常在空余时间给一凡写信，在等待的日子里，甚是煎熬。起初，一凡一个月回一封信，她捧着信，一遍遍读，字里行间流露的关切让她欣喜许多天。后来一凡很少来信了。她每次在希望中醒来，又在失望中黯然神伤。
邻居大婶给她介绍了对象。对方在镇上上班，小伙子聪明机灵，模样也很帅。小芹的母亲觉得不错，一直催促小芹快点订下来。
一直等不到回信的小芹终于答应了订亲。虽然她心里不愿意，可又无可奈何。
她守着一个没有承诺的未来，心里没有了方向。她困惑的神情里写满忧伤，即使她二十多岁了，仍没有能力和胆量主宰自己的人生。
父母，周围的人，那一句句话，像魔咒一样让她没了主张，只乖乖听从父母的安排。有时，她也想，大多数女孩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订亲后的小芹和朋友去了南方打工。一年以后，男朋友催促她回来结婚，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但她也没违背婚约。
她回来了，她要结婚了，而一凡这时候却出现了。她觉得命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先离开的呢？
母亲觉察到什么，叮嘱她明天去镇上和男朋友一块买结婚用品。小芹没应声，刚才的相见，让她头脑混乱。
第二天在村口，一凡站在那里，小芹只能迎上去，一凡问她：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对不起，我要结婚了”，小芹低声说道。“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小芹苦笑一声：我还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回我信？
“我回了，基本一个月一封信”，小芹愣住了，那信呢？她飞奔回家，看到母亲，带着怒气问母亲：一凡给我的信呢？“扔了”，母亲淡淡地说，“他又没给你承诺过……，”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小芹听着，恍然如梦。
她那么深的爱恋，那么执着的守候，在别人看来，象个小傻瓜。她跑出去，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山峦，白云在上面飘游。此刻，她多想做一朵自由的云。
半个月后，小芹留下一封信，独自去了南方。她想凭着自己的努力，选择想要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