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奶奶(二)

如果不是晚上翻了翻简书,可能我已经忘了这篇未完待续的文章,上一篇的时间停留在了2016年10月9日,距离今天,已经一年了。

以前觉得,一年的时间没什么,身边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可是现在再回过头来看这过去的一年,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的世界好像缺了个口,怎么补都补不起来。兴许是夜在作祟,思念的情绪又在蔓延,我还是很想她,很想很想……


上初中之前我家离奶奶家很近,所以基本上算是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记得十周岁生日那天,我们那边兴过十周岁生日,我忘了那天外公外婆有没有来,也忘了爸爸在不在家,但是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天没有生日蛋糕,唯一的礼物是奶奶买的一件紫色套头衫。前几年我还在老家的柜子里翻出来这件衣服,好像没穿过几次。

上初中后,家搬到了路边,离奶奶家有一段路了,我去奶奶家的次数也就少了。但是我每个周末都要去看奶奶,和她讲讲学校里好玩的事,每次回家,奶奶都要留我吃晚饭,准备好我最喜欢吃的腌豇豆,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菜都做给我吃。

高中后,要住校,一个星期才能回去一次,家又由路边搬到了镇上,回去的次数更少了。高三那年寒假,妈妈说老家清净,就把我送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每天早上,奶奶会早早地起床烧好早饭,然后为我准备好洗脸水,再喊我起床,晚上和她一起睡,我看电视到深夜双脚冰冷,她一觉醒来摸到我的脚,把我脚放进怀里捂热。

进了大学以后,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校前我都跟奶奶打声招呼,奶奶每次都会说一句话:“好好读书,上下车注意安全!”在校的时候打电话回家,奶奶只要一听到我没吃饭,就会马上骂我,还记得我与她的最后一次通话,她还在唠叨我跑步不吃饭的事。


之前看过一个笑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家里长辈不懂时尚,硬是要把破洞裤子给缝上,我奶奶也是这样。她只要看到我穿破洞裤子,就让我不要穿,最好玩的一次,她从衣橱里翻出一条裤子,拿给我说是婶婶新买的,让我穿上,我当时是哭笑不得。后来我也学乖了,只要去奶奶家都不穿破洞裤。

今年五月份爷爷生日回家,我自告奋勇说晚饭我来做。婶婶交待我要准备哪些蔬菜,下午要去菜园采摘,我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一个午觉睡到了五点多,还是婶婶回来喊醒的我。我揉着朦胧的眼睛起了身,看到菜都摘了回来,一问才知道奶奶看我睡得很香,不忍心喊醒我,就自己去菜园摘了。那时候奶奶的身体状况是就连坐在那儿十分钟都很难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去采回那些菜的。


我总是不敢在大半夜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因为奶奶还没走之前我曾连续一个月失眠到一两点,然后每天做噩梦,每次都是从睡梦中哭醒。我现在甚至不敢看街上和奶奶年龄相仿的老人,一看到她们就会想起奶奶,就会不自觉掉下眼泪。我试着用文字记录自己的心情,可是我不知道把这些心情写在哪里,尝试着放在树洞里,可是发现家人会看到,他们会担心。

自从奶奶走后,我感觉自己失去了灵魂,很多东西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比如家。我已经对家没有任何眷恋,以前每逢过节总要回去一趟,可是现在如果不是家人要求,我自己已经懒得回去了,感觉牵着我的那根线,断了。我仿佛仍然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奶奶还在,我还能给她打打电话,说说话,那个世界里,我回家了还是有熟悉的饭菜,每次出门还是会有人跟我说好好读书,上下车注意安全。

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也知道要学会接受现实,可是我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个事情,有时候真的很想跟家人说我好想奶奶,可是我怕,我怕这一说会让大家难过,所以我只能忍着,装作接受了奶奶离开,装作对这一切云淡风轻。


刚刚翻到了去年爷爷生日发的一条说说,我说让时光再慢一点,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做好。时间没有变慢,但是我在努力,今年的中秋节我已经能一个人张罗一桌饭了,可惜,奶奶看不到了……

已经两点了,一个人写这些哭成了傻子,可是又能挽救些什么呢?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

晚安!望无梦。

(这个故事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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