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本清华,雪的温度试图还原梦里梦外的心情。你不用知道那些千回百转为你而吟的诗篇。就让这月色把雪山染醉去罢!
这铺天盖地清雅绝伦的白,把思绪扯向比远方更远的地方。
01
自从和初恋男友分手之后,我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恢复了女汉子的形象,独立,自强。这是朋友最近朋友给我的评价。其实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她不知道的是我要做到现在这样,是得经历多大的失望和无助。因为不可挽回的失望,我才选择独立;因为不可奈何的无助我才决定自强。我原本就该如此,只是过去几年在一段感情里太过依恋和信赖,才耽于情爱甘心沉沦。
结束,不是因为破败,是因为我们需要为更美好的开始收拾空间,提供理由。
分手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我生日那天,正好就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他的半点消息,不禁凄然。我曾经以为可以延续到来世的情缘也不过如此,也许过去和遗忘就是这段感情最终的归宿,是对它最真实的描述。
美丽戛然而止,也正是这遗憾指引我们巧妙地避开时间和生活琐碎的纠缠。少了丑化沿途风景的素材,我们就没有理由感叹彼此的相识是个错误。
断章取义的剪辑,倒也不失为保养流年的妙方。
02
大清早听到你要离婚的消息,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我早知道你不适合结婚,可八年前,你和那个漂亮的女人走近婚姻殿堂的时候,我还是送着脉脉的祝福,我想一个女人愿意陪你烟火人生,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做你的妻,不但要为不善打理生活的你解决好柴米油盐的杂务,还要能陪得起你花前月下的浪漫,读得懂你天马行空的思想。
这个,太难。
生活是一锅粥,两个人要用一生的光阴,把一世的故事熬煮的色香味俱全,这需要功底,需要境界,需要默契,需要坚持,需要牺牲。
我劝你多为孩子想一想,毕竟他还小。因为在我和他一般大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天天吵架,嚷嚷离婚什么的,那时的我总是幻想有一天离家出走,不再归来。我就在这争着吵着,分着合着的家庭里,忍着让着地长到现在也该成家了的年纪。我不怨恨父母,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行为对我的性格和思想有很大的影响。我希望,你的孩子,可以在健康正常的家庭环境下成长。
你说如果你死心塌地的爱收到的是冷漠的回应,那么你要撤离。我不想深究你这句话是说给谁听,但我清楚地感觉到它牵引出我很多年以来的想法:婚姻这场游戏,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去玩。
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要用这简单的材料铸造简单的生活却是不易的。因为工匠恰恰是这世上最不简单的灵物,他们有感情有思想有欲望,而正是这些让他们缺乏安全感,拼命垒砌围墙,所谓爱和陪伴就是在用尽全力开凿通往对方世界的窗户。这墙太厚,而生命太短,最终成功的也只是凤毛麟角罢了。
哲学上说的好,矛盾是普遍存在的。就是这样: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而如果想要爱情的光环永不退色,就不要把它扯进婚姻。你说以我们凡夫俗子之力,能清醒利落地解决好这样的矛盾吗?
03
刚到一个单位,他很关心她,这是同事们公认的事实。每天早晨,他会按时放一份精致的早点在她的办公桌上,一个馅饼,一杯豆浆,一个鸡蛋。她看到,也只是朝斜对面的他笑笑,点头示意,粉唇轻启,说声谢谢。她每晚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职工宿舍,本来已经完成工作的他,总是找到各种借口,坐在办公室陪着她。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他们两个敲打键盘的声音,中途他会接上一杯热水,放在她的右边。她也是抬起头,微微一笑:谢谢。
公司的流言很快就传开了,说他喜欢她,说他们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办公室的同事也时不时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发喜糖。她会红着脸低下头,一言不发,而他会说再等等之类的话。
国庆小长假,她本打算回家看父母,结果票晚了一天,就不得不多在职工宿舍呆一天。他家在本地,但也没回去。他说:你傻呵呵的一个人住在这里,谁放心啊。等你明天走了,我就回去。看在同事的份上,我就陪你一天吧。她推脱无效,就一句“随你”了事。
她确实一天傻呵呵,没人知道来单位一个月前她刚和相恋六年,准备结婚的男友分手。理由很简单,男友说自己的父母不同意。父母不同意还是自己不愿意,父母不同意还是自己不坚持,她都没问个究竟,只是在离别的车站,咽回苦涩的泪水,说了声那好吧,再见,转身就走。分手不需要理由,走着走着就散了,是因为感情原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和深沉。她每天都笑着上班,拼命加班,她必须以这样的方式冲淡忧伤和孤单。她的故事,住在城堡里。
在他陪她的这一天,他给她做了蛋炒饭,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她忽然想起藏着的那些往事。当年,男友就是用一碟精致的蛋炒饭把她追到手的。她忽然就哭了,眼泪流着流着就有了声响,扯得心里很疼很疼。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到了,一个劲地问怎么了,却站在那里忘了拿纸巾也忘了关煤气。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眼泪,嘴里喃喃地说:傻丫头,没事儿,没事儿,哥哥在,没事儿的。
蛋炒饭成了巧克力色,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相对而坐,嚼着焦味炒饭,她跟他摊牌那些伤心的事情。她说她以为过去了,其实自己那么用心对待过得人和事,要过去谈何容易。坦然,豁达,是装给别人,也是装给自己。心就是个窖,满满一窖苦水,什么时候才能发酵的不那么苦了?他说没关系,能走的恋人就不值得你为他这么伤心,你这么好的女子,绝对能遇到比他更懂得怜惜你的男人。
话虽如此,要她真的里里外外开心,他知道这很难。她是一个优雅又痴情的女子,见她的第一眼,他的直觉就帮他这么定义她。
第二天,他很早起来,张罗早饭,打电话叫她起床,送她去车站。她的脚踩上车厢的那一刻,他忽然把她扯进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边说:好好地,要幸福。她没太反应过来,就上了车,然后一路晕车到家。
有一个深夜,手机响个不停,她接起电话,原来是喝醉酒的他。他说:“如果我没有订婚,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我恨自己遇见你那么晚,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想要天天见到你。你这个傻丫头!”她静静地听着,挂了电话,默默地流泪。
岁月这颗常青树,长满善意的遗憾。
再回到公司,他们走的就不像先前那么近了。每天她都早起半个小时,自己准备早点,晚上她也不再加班,把没有完成的工作带回宿舍解决。他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下班后很少联系她。没多久,忽然有一天,同事们收到他的结婚请柬,上面写着他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所有人都背着她悉悉索索地八卦着各种离奇的猜测。她还是在忙自己的工作,对这些无聊的议论不感兴趣。
两天后,他拿了一个礼盒和一份与众不同,异常精美的请柬,走到她面前,说:如果再早几个月让我遇到你,我一定要娶你!但是,这辈子我只能以哥哥的名义照顾你,妹妹你一定要幸福!以后不要再哭了,我会心疼的。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起头看他的眼睛,因为她感觉得到里面全是晶莹的液体。
他放下东西,扯扯她的小耳朵,捋了捋她的头发,就走了。
半响,她拿起请柬,嗅着淡淡的百合香,看着百年好合四个字,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打开礼盒,一只淡蓝色的埃菲尔铁塔许愿瓶出现在眼前,里面盛满闪着彩光的星星,还有一张纸条,抽开,“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八个大字,忽然就赶跑了刚才的失落,她咯咯笑出了声,原来今天是自己26岁的生日啊,连自己都忘了!
“那么借君吉言,妹妹我就开开心心的呗。哥哥新婚快乐,要和嫂子幸福一生一世哦!”发完这条短信,她向领导请了半天的假。订了蛋糕,穿上简约漂亮的天蓝色连衣裙,一个人,听着《萍聚》,在春光正好的西山过生日。
把所有该与不该,有与没有,是与不是,美与不美的感情,都丢在风里,时光和我们的善良,会带给我们一个真诚优质的爱人。
04
又听到你的学生说你很好很好,我很开心。你很好,这就是最好的消息罢!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心底泛起温暖的思念,忽然觉得是时候再联系你了。我又一次加上你的QQ,发去寒暄的消息。没多久,你就回过来,说很高兴终于又有了我的消息。
“什么叫终于,难道你没收到我寄去的的信?”
四个月多前,也就是我们相识满一年的日子,我写信给他。这是一年前离别时我们的约定,我给他留了一个云中谁寄锦书来的悬念,自然不能食言。
“啊,什么时候?”
“好几个月前的事情啊!”
“我没有见到任何信啊!”
“呃……看来你真是没收到,我还说那你怎么不回信,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呢!”
“我还偷偷骂你,怎么一走就再没音信!”
……
其实我并不纠结于他有没有收到我的信,现在能联系到他的喜悦远远大于信件莫名消失的遗憾。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个秋季的美好,没有忘记他的美好。
半响,他忽然说:“如果那时候你没有男朋友,毕业会不会考虑来我的城市工作?”
“不会……”
“我会考虑和你一起走。只是我不确定自己有几成把握说服你。”
“嗯嗯,我懂得。我也想你应该是要给我这样的答案吧!其实只要是和你,走到哪里都是好的!”
说这些,有什么用?毕竟现在两个人天各一方,彼此安好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我来找你,在你的城市找工作,我们一起,好吗?”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
“你没事儿吧?”
“有事儿,我是认真的!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一辈子,一辈子对你好!”
我无语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哭泣还是该笑。他还是当初那么傻,还会说这义无反顾的傻话。
“谢谢……但是对不起,我会在这里照顾好自己,也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你年纪也不小了,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到时候我来喝喜酒。可别小瞧妹妹我的酒量啊!”流着眼泪,敲完这句话,犹豫半天,发了过去。
一个人的日子,好也不好。清净自由,却也孤单无助。有时候真是想找个他这样的男子,踏踏实实陪我过日子,知道我的好,理解我的不好。可是清醒想想,怎么能让他不计后果地放弃那么多呢?
“明白!那么,你要答应我一直好好的。我也会好好为你找嫂子的,相信我!”
抓不住头也摸不着尾的情意,虚无缥缈却也会在心里印下抹不掉的痕迹。在不合适的时间遇见你,我从不恨晚,因为这份美好纯粹的让人不忍误解。
我还会写信给你,在每一个秋季。
我们都竭尽全力保持对生活的热枕,对理想的坚持,追求简单崇尚诗性吧。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很多年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那定然能是美好的重逢,没有丝毫失望。
05
家乡的冬日,温和委婉。偶尔的小雪,给挺拔的山体涂抹淡淡的粉底,模样愈发清秀了。
夜里,我坐在白龙江边,风刚柔并济,江水的呼呼声格外清晰。此刻,你是否已经温好思念的烧酒,准备妩媚的诗篇?我留意那几根我们携手倚过的栏杆,想要复活你的那些醉意又温情的呢喃,刻画我的这些冰清玉洁的想念。
然后,我们的痴心要选择在和风里冬眠。江水必须将那些隐约的故事带进漩涡,一圈一圈做好最彻底的沉淀。在这蓝灰色的冬水里,我打捞不出秋天的颜色,或许它连同秋天的留念,一起成了鹅卵石的歌喉,正好遇见这流年的五线谱,就以季节轮回之名和起生活之乐。粗茶淡饭,细水长流……
给每一段情取一个诗的名字,把你我并成最押韵的尾联,写在心上,吟诵是留恋,默读是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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