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那崇高而不可及的梦想,六便士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赚取的卑微收入。多少人只是胆怯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追逐赖以温饱的六便士?
毛姆对斯特里克兰夫妇的描述经历了鲜明的变化。
文章开篇,在毛姆的笔下,斯特里克兰是一个忠厚老实、了无生趣的人,是一个可敬的普通人,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但出走事件后,斯特里克兰成为了这样一个追逐月亮的人。他不顾一切甚至是毫无征兆和理由地离开家,追逐自己的画家梦。只是一句简单的“我就得画画”。抛开道德层面的束缚,他的这种狂热和执着、对他的意见毫不在乎的洒脱让人心生敬意。这种毫无约束的他,有轰动一时的杰作也不足为奇。他的不在乎不同于别人的自欺欺人,他们只是觉得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常行为,所以日益膨胀。
渺小和伟大,恶毒和善良,仇恨和意外是可以在一颗心里并行不悖的。在前文的描述中斯特里克兰太太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却不滥用)和生活雅致的女人。
但斯特里克兰出走后,作者画风突变,她成了一个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人。她可以原谅丈夫出轨,却不能接受他毫无理由地出走。前者的原谅背后体现了一种自我标榜和道德的制高点,所以她不断地散布关于斯特里克兰跟小三出走的谣言,来博取大家的同情和道德上的赞扬。
有人说苦难会让人变得高风亮节。其实不然,有时候幸福的生活才会让人的情操变得高尚,苦难在大多数情况下只会让人变得心胸狭窄,苦大仇深。
斯特里克兰的出走为她挣得了不少的同情心,也让她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她的生意还不错,足以维持一个人的生计,甚至表达了可以接济穷困潦倒的他,虽然这并非善意。即便如此,她不断的提醒他人自己高贵的出身,怕因此受到嘲讽。所以她渐渐地淡出了作者的视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