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家,我可以说是他的迷弟。苏童评价他的行文风格似九曲流水,空谷清音。贾平凹的评价更加形象,说他压根就是一只文狐,都修炼成老精了。
这样的一个大家,他的创作经验是宝贵的。
事实上,他曾经谈过创作小说的经验,我将它总结一下分享给大家。
关于小说的创作他谈了三个方面:
第一个是思想
小说最重要的是思想,这里的思想不是理论书上的思想性,也不是从经典书籍里拿来的思想,而是自己的思想,自己对生活独特的感受,独特的思考。
写下一个生活片段,不要停留在表面,要不断的挖掘和深入。就像他自己的小说《职业》,里面写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没有上学,在街上卖糕点赚钱,每天都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吆喝。
写到这里还不够,再扩展一下,写到一条街上,不仅仅是他一个,还有很多吆喝声,有卖旧衣服的妇女,卖虫药的老头,卖杨梅的女孩。
这样主题就进一步深化了,从“失去童年的童年”延伸到“人世多苦辛。”
第二个是语言
文章的语言我总是简单理解为文笔,汪曾祺觉得没那么简单,语言也有特性的。
比如文化性,语言的后面都有文化的积淀,一篇文章很容易体现一个写作者的文化底蕴,他建议写作者应该多看书,“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除了书面的文化,民间的口头文化也是值得学习的,他本人就从民间的歌谣里得到了很大的益处。
此外语言还有暗示性,一篇小说不要把所有的话都说了,语言要留白。
语言也有流动性,是活的,不仅要写好每一个句子,更重要的是处理好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系。这方面文狐汪曾祺就太擅长了,湖南的评论家凌宇曾说过:汪曾祺的语言很奇怪,拆开来看,都很平常,放在一起,就有一种韵味。
第三个是结构
对小说的结构,汪曾祺也有自己不一样的看法,他觉得不该太拘泥于结构,也不赞成把小说的结构规定出若干公式的:平行结构,交叉结构,攒珠式结构......
一篇小说的结构是由小说所表现出来的生活决定的。所以说结构的精义是:随便,但是是苦心经营的随便,这点不太好懂,需要大家在实践中慢慢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