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级的逼近让大家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其来临也提醒着我们,期末考试紧接其后即将再次来临。很多经历过挂科补考惨痛经历的同学此时都一如既往地放下了手边的玩乐,开始拾起放在宿舍里的崭新课本,拍拍上面的灰尘,背着书包一早一晚准时步入自习室,翻着布满几乎陌生的词汇的课本。不管里面的人看没看进去书,看进去多少甚至看不看书,自习室都总是爆满的。也许考试挂科也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看着别人顺利通过甚至是高分通过时,想着自己的挂科也是建立在一个多月的自习室生涯基础上,多少没那么内疚了。
我白天又开始去上课了。
如果仅仅为了多拿一点分是不能成为我去上课的动力和理由的。因为我大可以在寝室看书。去上课或许并不能在课堂上学到什么,也并不见得对教詹筱发音这件事有什么帮助。但肩负着的教詹筱发音任务让我觉得我应该为她付出点什么,即使是做点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想着即将去上课,我突然没那么反感和厌恶了。反而让我有种对上课这件事再重新认识一次的想法。连自己都对上课态度的改变而惊讶。最后我反复思考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肯定跟詹筱有关。事后我曾问过詹筱这件事,詹筱说,我也不知道,最近我也发现自己变勤了许多。
詹筱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有一次早上我很早就醒了,起床竟时然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叠了被子,而且是我早已忘记的军训时教官教的那种极其复杂的叠发。正在刷牙的马强见状顾不得把嘴边的泡沫擦干就上前拉住我说:快,你趁现在好好想想,上次隔壁寝室从我这借走的那部经典的毛片你帮我放哪儿了?
校外那家好吃的拌粉店我现在已经经常和詹筱去吃了。连詹筱都和老板很熟了。那个周末我和詹筱又跟往常一样去那吃早餐。周末的早上,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选择睡懒觉,人不多,老板便和我们聊起天来,给我讲起了他遇到的前几届的学生,完了给我们端上拌粉说,其实你们第一次来吃拌粉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成的。我问,为什么?老板顿了顿正要说什么说。这时另一桌子来了一人,要了一碗拌粉,老板忙招呼去了。我思忖着老板要说的话,无意中看到那桌的人,然后对詹筱说:你等我一下,那人我认识。
“学姐,你怎么在这?”我走到桌子旁。
此女生就是那位当初我刚来大学接待我并答应在找到女朋友后请她吃一顿早餐的学姐,想不到今天又碰上了。
学姐看了看我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啊。”
“当然可以”我笑了笑。
“等等,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我说,你不会是对我没印象了吧?”
“你的笑让我想起了你当初环顾校园“风景”的时的样子。我能让了你也忘不了这笑。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都快要成学长了。怎么样,找到女朋友了没有啊?”
“这不,和她一起出来吃早餐呢。”我看了看坐在那边桌子旁的詹筱。
学姐也朝我看的方向望去然后说:“行啊你,不把她叫过来认识认识?”
我喊了句詹筱,然后跟她介绍:”这是我入学时接待我的学姐。”
“学姐好。”詹筱礼貌地说。
“嗯,你好。别客气,坐吧。”学姐往詹筱那边挪了张凳子。
“吃点什么吗?”学姐问。
“刚才已经吃过了。”
我说:“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逛一下。“
我之所以说又碰见是因为这并不是第二次见学姐,除接我那次,我还见过学姐一次。那次看见她的时候我正坐在火车站候车室吃泡面。还是上学期学校放寒假的事儿了。徐峰和雷一凡都回家了,马强因为头部受伤刚被家人接走,我也买了票准备回家。广播提醒着乘客,一辆列车即将驶进车站,然后在我喝完最后一口泡面剩下的汤抬起头张望时看见学姐正站在涌动着进站的人群中和一男的拥抱道别,男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另一只拂了拂她的头发,对她说了些什么话,然后再次将她拥入怀里。最后检票员对他们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再不走火车就要开了她才和那男的依依不舍,看着男的走向月台……
我默默地走过去递给学姐一张纸巾。学姐看到是我愣了下,接了我的纸巾然后说了句:“送个普通朋友,没什么好悲伤的。”一边用鼻子发出声响极力作出擦鼻涕的样子,然后在我不留意的时候用纸巾抹过眼角。
“市场营销系的吧?我听说过,他们都是很早就出去实习的。”我说。
学姐沉默了会儿突然蹦出一句:“男人真不是东西!”过了一会儿可能考虑到我也是男的,便又补了一句:“我没说你“。我听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我想知道到底她是没说我是男人还是没说我不是东西。
我们坐在候车室聊了很多,从她认识那男的,中间的种种,然后到现在的离别。直到我的火车来了她才勉强笑笑说:“好了,你走吧。我没事儿了。”我想,没事儿是不可能的,不过至少没之前那么伤心,于是站起身把剩下的纸巾都给学姐说:“这个你留着吧,没准待会儿还有用。”
我拿着饮料回来的时候她们正在说笑,我总是很诧异詹筱的亲和力,她总能在一瞬间与刚刚认识的人聊得来,亲密程度似多年的好友。
学姐见我来了说:“我还要去个同学那就不多聊了。”
我说:”再吃一碗拌粉吧,没准半路上就饿了。”
学姐把包跨在肩上白我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然后从我塑料袋里抽出一瓶绿茶说:”这个我可拿走了啊“
我说:”这个本来就是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