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参加闺蜜阿黄的婚礼。
好吧,不知道该不该叫闺蜜,毕竟现在,这词儿已被黑成了贬义词。
新娘和新郎着一身汉服,行的是汉礼,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整个过程下来,其中的仪式感,应该足够一个女人后半生就着回忆来下酒了。
吃完饭回来,我妹问我:“你羡慕吗?”
我知道她说的是啥。
阿黄,拥有的是,体制内一份稳定的工作,经济实力雄厚的老公,又在武汉买了车,买了房。
而我呢,2016年都特么过去一半了,然而我却未脱单、未脱脂、未脱贫。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在我面前,她就一人生赢家啊。
我难道不该羡慕吗?
怎么说呢?
这几天在家,追完了时下最火的中国版的“欲望都市”——《欢乐颂》。
虽然很多人吐槽,十几集后的人设已崩、漏洞百出、剧情拖沓,不过我还是执着地看完了。
和绝大多数女性一样,我在这部时尚励志女性职场剧里面,找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用网友的那句话说,每个人都想活成安迪,过成曲筱绡,结果却活成了邱莹莹,过成了关雎尔,最后变成了樊胜美。
于我而言,生活,不知不觉被自己过成了现在这个死样子,内心一直期待着某种神转折,却又没能力实现。然后转眼看见,这世上,有人活成了你最想要的灵魂的模样。总之,噼里啪啦,一个大写的打脸剧。
话说,我这人吧,由于比较懒,懒得去建立、经营和维系一段关系。
所以我的朋友并不多。
好在朋友虽然不多,但也是一部“欢乐颂”啊。
阿丁、萌子、雪娃我们几个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玩起,一直玩儿到现在,连命运强拆都拆不散的“发小团”。
阿丁和萌子两人的经历,有种迷之相似。
由于没上大学,早我们几年踏入社会。
前两年结的婚,现在都有萌娃。
两个人家里都是开餐馆的。
两个人喜欢销售。
不同的是,一个干完销售工作后,帮忙家里照管餐馆生意,一个在家里餐馆生意进入轨道后,继续自己的销售工作。
干销售和开餐馆的人,总是更容易见到江湖上的各路奇葩。
每次和她们聚会,总喜欢听她们分享,她们遇到的形形色色的奇葩,简直像听一个又一个好玩的段子。
这些年,她们一直都没怎么变化,无论是结了婚,还是当了辣妈。
永远能够听到她们说:“虽然工作很累,但是我很喜欢,因为很有趣,也很有挑战性。”
永远的正能量满满。
永远都能让人会心一笑。
很少听到关于婚姻生活里的一地鸡毛。
甚至很少听她们主动谈起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脸上的妆容不变,每年都会给自己拨出一点时间,出去旅游。
无论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她们一直都在坚持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方式。
雪娃,今年年初结的婚。
再见,也没什么变化。
一如既往的“傻白甜”。
她的经历和我比较相似。
轻松地读了大学,毕业后干着轻松的工作。
也没有真正体会到,来自生活的压力,过的比较简单自在。
相比阿丁和萌子,她在法院的工作,自然相对轻松一些。
我问她,结婚后有啥不同。
她说:“蛮好的,无论干什么事,有人陪你一起分享,开心的时候,多了一份开心。难过的时候,少了一份难过。”
然后,我们一起去良品铺子选购零食。
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傻白甜”。
她们仨让我看到,特么结婚不过是一件小事,让上帝的归上帝,让凯撒的归凯撒,生活依然是你自己的。
回到阿黄结婚,我羡慕不羡慕这个话题。
我必须跟我妹吐槽,当她跟我炫耀,已婚女士的优越感时。
我除了觉得莫名其妙,简直还有一种愤怒在里面啊。
什么时候,她觉得一个女人结了婚,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就已经完成了人生的终极意义啊?掌握了终极真理啊?!low不low啊!
我擦,她现在怎么变成这种黄小姐了啊。
说到这里,我好方,好怕她出来和我撕,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不过,好在,她没关注我。(微笑脸)
所以,我羡慕不羡慕她呢。
没错,我羡慕她。
但是,不是因为她结婚这事儿。
我曾羡慕她。
在我抱着手机看三流穿越小说的时候,她在二刷《平凡的世界》。
我没有耐心去啃纸质书的时候,她跟我感叹,余华的《活着》写的真好。
在我两个月都懒得写东西的时候,她说,她还在坚持着每天用笔写日记。
我羡慕的是,她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比我有耐心和耐力。所以,面对她,我简直就像业余菜鸟碰上专业人士,无可避免产生一种嫉妒感和羞愧感。
也就是在前几个月吧。
我做梦,梦见她特别拽地跑来跟我炫耀:“你看,我写了一部特别牛逼的作品,你必须买买买啊!”
明明和我差不多,她怎么就突然成为了大神啊。
我怎么还这么弱,还是一个打酱油的啊。
然后我特么活生生地被吓醒了,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当然不会去嫉妒刘瑜,也不会去嫉妒柴静。
人只会嫉妒和自己差不多的同类。
正如《欢乐颂》里面的那句“常与同好争高下,不共傻瓜论短长。”
据说,每一个梦,都是自我的真实投射和性格的某个碎片。
梦里的那个她,不过是一个符号,投射的是我自己。
所以,我嫉妒的不过是,那个本可以、本可能的自己。
生活果然是现实版的“欢乐颂”。
这段时间,在“引力波”的推动下,我在网上,认识了几个和我同属一个物种的姑娘。
我擦,明明和我差不多的年龄,但是比我聪明,比我牛逼,比我有钱,最要命的是,远远比我努力。
也许,上帝让我认识她们,就是为了让我认清,我与比我有钱却比我拼命的姑娘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以便展开精准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