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一记
晓菲
书城来了位女人,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她怪异的装束掩藏不住被诗书浸润过的独特气质。
听说,书城开业时,女人也光顾过,买走了书。这一趟,她拖着小拖车,艰难地爬上楼来,径直站定在荣誉证书货架前,她盯了很久,摸了很久,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了很久,可谁也没听明白,她到底讲了什么话。
女人不老,却是个疯女人。有人说,更年轻些时,她很美:鸭蛋形的脸盘,黑帘子似的柳叶眉,红唇皓齿,尤其是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两个酒窝时隐时现,勾人魂。女人的丈夫是部队的军官,白白净净,一只鹰钩鼻显出一种极不普通的男人味。
郎才女貌,美女配英雄,想一想都美的画面,竟然禁不起现实生活的涂抹!
离乡背井来投靠男人的女人,在男人做不了她的靠山之后,最先把自己打垮了、病了、疯了,知晓她的人说,快死了。
远远地,我站着,看她来时与离去的背影,在想;爱即是一桩悲剧,女人难道就得不战而败?女人,欣赏过别人的悲剧,自己也扮演过悲剧,难道还非得要在关键的一刻潜逃?
人是活着,热情已死。唤不醒男人,不如舒开手中的书卷,爱情已成往事,也不该把条条款款的道理还给线装的书架!
女人,该读读人间恩爱,将悲情留给负心的他,让他知晓,聚是一瓢三千水,散是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