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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男主（大民子），女主（小菊）

1 支教路上

火车在莽莽苍苍的云贵高原山区穿行，山上的野山菊在希望的阳光下摇曳着别样的风情。

火车内，小菊的卧铺在大民子的对面，白天大家坐在下铺或是靠窗的小桌边聊天。

大民子：“万物有缘，我也是到贵阳去。”

小菊微笑着去打开水，火车一晃晃，手中的热水洒了出来，溅到旁边的一个男人身上。小菊连忙向那个男人道歉，但那个男人不依不饶。小菊很委屈，一再地道歉。那个男人还是不肯依。

大民子看到，走到茶水间，一把将小菊拉到他的背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菊，对那个男人说：“哥们儿，干嘛呀，对一个小姑娘不依不饶的。”

那个男人气呼呼的说：“关你屁事。她烫着我了。”

“行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干嘛和人过不去。”

那人还再说：“她烫着我了。”

“你找列车长去，是车晃的。”说完，转过身，推着小菊回到卧铺的隔间。

大家看小菊：二十几岁，长得小巧玲珑可爱，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半袖衫，下身穿着七分的牛仔裤，像一朵淡蓝色的野菊花，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纷纷劝：“出门在外不容易，人家姑娘道歉了，应饶人处且饶人吧。”那男人嘟嘟囔囔着也只好作罢。

小菊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溪，她看着对面的大民子，心里有一份感激，就从书包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还有一个小包，拿出来递给了大民子。

“什么呀？”大民子问。

“我们家乡的野菊花，泡水喝，清香带点微苦，有清热除湿的功效，好着哩。”小菊说到家乡的野菊花，脸上便绽放着春天般明朗的笑容。

大民子问：“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说着，用手抓出一撮野菊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车窗外隐隐约约飘来野山菊的淡雅芳香，如两人的淡雅的聊天。小菊慢慢了解了大民的情况。

大民子是个北京的大男人，热心肠，喜欢和别人抬杠，对任何事情都比较较真。

大民子已经三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不是大民子长得不帅，也不是大民子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前些年，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老妈，姑娘进门一看，扭头就走了。

大民子是个孝子，在老妈床前，一伺候就是七年，就这么着把自己的婚事给耽误了。大民子谁也不怪，心里想着，就是没那个缘份。 

大民子接着说，舒缓的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给小菊说：“我过去在工厂里上班，工厂不错，算是个国有大企业，经济效益也不赖。可这些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工厂搬到了北京五环外，我没有车，摇号摇了好几年，也摇不上。每天上班坐班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我心想，现在老爹老妈都不在了，趁着自己年轻，还不如自己放个假，到外面去闯一闯，看一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

聊着聊着小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有股清香味，你看，这贵州的这片野山菊！”大民子忽然喊醒小菊，指着树立在野山菊的界碑兴奋地说。

“我是去那边支教的，贵州是我们国家教育资源最缺少的地方，我想去那边，把我的知识传授给那里的孩子。”小菊说着，有点动情。

小菊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曾经在贵州当兵，最后埋葬在了贵州的大山里。她听她妈妈说过，爸爸是因为救过河的孩子牺牲的。那里的孩子们住在山上，上学要通过溜溜锁，过到江的对岸。那一年江里发大水，父亲就是为了救孩子，被江水卷走了，直到好多天后，才在下游找到父亲有尸体。

小菊想着这些，眼圈红了。

大民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问：“姑娘，你怎么了？”

小菊，破涕为笑，“没事的，想起了我父亲。”

“你一个女孩子去贵州支教，多不方便。你若是不嫌弃，我就陪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大民说。

  2 贵阳风情

他们一起下了火车，向着贵阳长途汽车站走。天是浅灰色的，云在半山腰处飘动，他们有种飘飘欲仙的感受。这种感觉很神奇，他们看到茶农们在山上采茶。大民子想起小菊给他的野菊花茶，就觉得这是个善良的姑娘，他希望他能够保护她。

下了长途车，他们在路边的一家饭馆里吃饭，一路上都没有吃好，他们想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大民子问伙计：“你们这里什么最有特色，我们点个特色菜。”

“好嘞，我们这里天麻鸡最有名，客人您尝尝？”

“行，就是它吧？费不费时间呀？，我们还要赶路呢？”大民子看着墙上的菜谱，“再来个清炒竹笋。”

伙计说：“这是我们这的名菜，鸡都提前炖上了。一会就得。”说着将大民子他们点的菜计在纸上，进了后厨。

伙计健谈，殷勤笑着推荐贵阳名菜：“再说这天麻鸡，可是贵州的响当当的名菜。鸡都是周围农村里村民们散着的，肉质鲜嫩。天麻是我国的名贵中草药，但在这里山上就可以挖到，是药食同源的食材。  天麻放砂锅中煮20分钟，捞出留汤，鸡剁成小块，入沸水焯去血沫捞出，将鸡块、天麻，姜片，放入砂锅中用天麻水炖50分钟，放入枸杞，盐即可。操作简单，滋补作用大，特别适合体弱多病、关节不好的人。俗语说得好：  来贵阳不吃天麻鸡，等于是白来。两位品尝一下？”

大民连说：“上上上！”不一会，一盆天麻鸡就端上了桌，汤汤水水的，里边又有鸡肉块，很是美味。大民子看小菊不吃，就说：“这是专为你点的，一路上都没有吃好，赶快补一补。”说着将一块鸡肉夹到小菊的盘子里。

小菊有点不好意思，对着大民子笑了笑说：“你真好，我叫你哥，行吗？”大民子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他的这趟行程没有白来。

他们吃完饭，一起去了农村的小学校。

这所小学校小菊以前来过，那还是她大学实习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的。那时她就想，等自己毕业了，一定要来这里，一是为父亲去上香，二是来这里支教，给这村里的孩子们上课。

绿水青山，蓝天白云。山上开着各种野菊花，他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来到了小菊曾经来到的小学校，同管理人员进行交谈。大民表明自己有意在这儿义务支教的想法，管理人员一听,连忙说道：“难得你们有如此胸怀，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们这样子的不多啦，得嘞，我马上为你们安排。”

随即，他们便过上了支教的生活，而大民子和小菊在相处过程中，也都暗生情愫，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3 一抹暖阳

这天，晴空万里，正当大民子和小菊为一道语文题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女孩儿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让他们在这疲累的支教生活中看见了一抹光亮，只见那女孩子徐徐走过来，步态那么轻盈，任谁看了都那么惹人怜爱，大民子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涟漪，但这在平静的湖面是察觉不了的。

那女子向大民子和小菊介绍道：“你们好呀，我是小小，听说你们这儿需要教师，我就赶过来啦，看你们刚刚在讨论语文问题，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大民子回答道：“是的，我们在讨论一个语文问题，我觉得以这儿孩子的思维，是很难答到这一点的，但是小菊，我女朋友说嘛，这个还是需要答得沾边才可以给分的，我就觉得可以为了鼓励孩子们，放松一点。”

小小说道：“喔，是这样啊，我觉着这儿的孩子们的基础毕竟不比城里的孩子，咱们可以放松点批改的。对了，你看你们还需要什么学科的教师，我可以担任的，语数外我都可以。”

小菊说道：“喔喔，是这样子的，我们俩人一人教的语文，一人教的数学，你可以教些外语的基础知识，像字母、音标等。”

小小回道：“喔喔，好的，那我去收拾收拾行李去啦。”

小小收拾着行李，突然看见，还有些火锅料，不禁哑然失笑，又想起母亲的唠叨：“妈妈我啊，怕你在外面吃不惯他们那儿的饭菜，每每你出门，总要给你塞些火锅底料的。别嫌妈妈唠叨，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小小想及此，眼泪不禁湿了眼眶。但仍自顾自地收拾行李。把火锅料拿了出来，想着等会儿可以和他们一起吃。

收拾完行李已是傍晚，星星在天空眨着眼。小小便去找小菊他们，这么晚了，想必他们也饿了，正好可以做宵夜吃。

“小菊，小菊，你们在吗？俺带来了火锅底料，可以做宵夜吃哩。”小小敲着办公室的门说道。

小菊听见了呼唤声，循声望去，回道：“呀，是小小，我这儿还有学生哩，现在吃不了喔。”

小小回复道：“没事呀，小菊，我这儿准备还要一会儿哩，做好啦，你们差不多也要结束啦。对啦，叫小孩儿也来吧，吃火锅人多才热闹哩。”

小菊回复道：“那就辛苦你啦！”

“没事没事哩，不幸苦，等会儿，你们和小孩儿一起来吧。”小小说道。

说完后，小小便去做火锅去了。只见小小去食堂里拿了两个西红柿、一根大蒜苗、一些葱，一些姜蒜，还有一些佐料之类到做饭的地方，还有些佐料之类的，再将要吃的藕片、土豆、白菜等一些蔬菜清洗干净，放在几个篮子里，自己要吃什么自己放就好，边吃边煮那才开心哩，再将葱姜蒜清洗干净，切成碎末，盛在一个碗里，接下来便是小小大展身手的时候-，考虑到有人吃辣，有人不吃辣，便决定做鸳鸯锅，将油放置锅底，热了后，再倒出一些放置碗中，再将葱姜蒜等放置锅中翻炒，将黄瓜、番茄切成片放到清汤锅里去蒸煮，慢慢煮出味道来，再将火锅底料放一些至红汤锅中，不多久，便出味道来了，嗯，是家乡的味道。好香！

准备得差不多，正准备去叫小菊他们的时候，恰好他们便来了，便招呼着他们一人端个小板凳，坐在桌子周围，好不惬意温暖。

小小边往锅里夹菜，便说：“你们随便吃吃哈，我随便做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你们爱吃什么便往里煮就好啦。这里有调料，可以自己调的。”

小菊和民子望着这一大锅菜，心里温暖极了。直叫小孩儿多吃些，给小孩儿碗里夹菜，边吃边聊，小菊说道：“呀，看不出来你是重庆人，辣妹子啊。你的行为举止可是一点都看不出哩。”

小小哈哈大笑说：“是吗?那你们可能还不了解我哩，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小孩儿此时眨巴着双眼：“问道，姐姐，为什么，你们的吃法和我们不一样嘞？”

小小看着小孩儿，笑着说：“这个问题提的好咯，相传呀，是从前的船夫常年在外，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吃，便打了鱼，采了野菜，放于祖宗发明的鼎之类的容器，便将食材清洗干净放于其中，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再放佐料进去就好啦，是不是很简单呀。而且呀，这食材来自各个地方，是不是就很像我们呀，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我们有自己的个性，就像这些食材，汇在了一起，便成了一锅美味。”

小孩儿恍然大悟：“喔喔，原来如此，那我以后也给你送些食材吧，比如我们当地特有的酸汤，就很棒，可好吃哩。”

小小说道：“是吗？那只许带一点喔，你们自己也要吃呐。”

小孩儿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吃完后，小菊他们送小孩儿回家，小小便收拾碗筷。

之后便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食堂、教室、宿舍。

心中那份对民子淡淡的喜欢也隐藏在心底，在见他的那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个劫逃不掉，可是造化弄人，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哀伤。

日子不急不缓地行着，没有向我们诉说任何。可就在有一天，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叮铃铃，叮铃铃，姐姐微信来啦。”伴随着欢快悦耳的铃声，小小拿出手机一看，喔，原来是老妈打来的，心头不由得一紧，临行前已跟母亲说明缘由，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母亲也不会这个时候打过来，按下了接听键：“喂，妈，什么事？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只听母亲在电话那头抽噎着说道：“小小，小小，你老爸出车祸，你快回来吧，快回来吧，兴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小小一听慌了神，车祸？什么车祸？老爸开车技术那么好，这都开了几十年的车了，怎么会出车祸？一下子悲伤袭来，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心上，喘不了气，慌慌张张地去找小菊他们，说明缘由，便收拾行李离去了。

小小的离去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烙下了悲伤的伤痕，虽然相处时间不久，还没有见着她口中的那不一样的一面，但是她那天真善良的笑容留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日子仍在向前走着，小小的离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变化，这世上离了谁都是要转的。

小孩儿们这段时间成绩进步很快，大民子和小菊经常给孩子做辅导，村里人都说，这对志愿者真不像志愿者，把孩子当亲生的似的。大民子和小菊听到这些话，也是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暖洋洋的。

这天大民子正和小菊在教室里面教书，还没下课就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孩子们也有些分神，大民子赶紧讲了个故事把孩子们注意力拉回课堂。一下课，孩子们鞠完躬，就一溜烟的都跑了出去。

原来是又来了新的志愿者，来到学校当老师，大民子和小菊一下课收拾完教案，也就回到了“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简易的土房，生着炉子，既是办公室，又是大家一起吃饭的地方。新来的志愿者就坐在办公室里面的长凳上与大民子和小菊打了个照面，站起来自我做了个介绍。

“你好，我叫张帆，一帆风顺的帆！”说着冲大民子和小菊微微一笑。

“你也好哟。”小菊笑着说道

大民子笑着伸出了手，张帆也笑着伸出手与大民子紧紧相握。

张帆今年22岁，是某师范大学汉语言专业的学生，听说学校要组织支教活动，特地申请来条件最差的贵州教书实习。

“我来自西安。”张帆笑着说道，身上透露出一股男孩的阳光帅气。主动申请来条件最艰苦的贵州教书，身高1.8米的张帆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极有担当的男孩。

“我们先吃饭吧。”大民子说道。

“好，我快饿死了。”小菊附和着说 。

因为今天课多的缘故，于是张帆和小菊大民子一起在灶上对付了一顿。下午张帆和大民子小菊一起了解了学校学生情况和教学进度，大民子陪着张帆一起上了节课。小菊为了庆祝张帆的到来，把小小剩下的火锅底料拿来做了一顿火锅，和张帆大民子庆祝了一番。

“哇，好辣，好好吃。”张帆吃的满头大汗说道。大民子和小菊都笑起来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外表斯文的张帆吃起饭来满头大汗，看着他吃饭，让人格外有食欲。

张帆边吃边和大民子小菊聊起天来，原来张帆选择来贵州也是因为一个人。张帆的学长去年来贵州支教，赶上了山洪暴发，为了保护学生，学长被山洪冲走牺牲了。张帆说，想来学长来过的地方看看，去他教过书的地方教教书，也许就是对学长最好的祭奠了吧。

半个多月过去了，张帆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这天大民子正和小菊争论，刚刚下课的张帆走了进来。

“嘿嘿，你们吵什么呢？”张帆问到。

“害，没什么，就是我们在讨论明天吃什么，这不马上又到周末了。”大民子见张帆进来笑着说到。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小菊笑着问道。

张帆忽地想起来，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大民子和小菊在做饭，自己竟然忘了给大家露一手。

“明天你们都歇着，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尝尝我家乡的美食，张帆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教案，开始规划明天做些什么。

当天晚上张帆就去买了点牛肉和辣椒孜然，晚上熬了锅卤汤，把一多半牛肉放进卤汤里面腌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大民子和小菊刚刚醒来就看见张帆忙活起来了。一大早张帆就开始醒面，做面剂子，把面分成了两半，一半做成发面饼在炉子里面烙，一半则用来做手擀面。然后把剩下的生牛肉切丝和辣椒孜然一起爆炒。这边大民子和小菊也没闲着，把烙好的饼取了出来用刀划开备用。

“你们歇着去吧，我这一会就忙完。”张帆说到。

不一会面剂子像被施予了魔法，变成一条条皮带似的面条，下锅再出锅，张帆麻利的给面条上加上葱花辣椒面五香粉和盐，再淋上一勺热油就做好了三碗油泼面。又把昨天卤上的牛肉捞出剁碎，夹到烙好的饼里面。

“开饭了。”张帆喊道。

大民子和小菊早已备好了碗筷。

“哇，好香啊。”大民子和小菊齐声说道。

“油泼面，肉夹馍，孜然炒肉。”快尝尝吧，大民子笑着说道。

油泼面油的发亮用的辣椒面却并不辣而是非常香，再配上肉夹馍和孜然炒肉，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过瘾。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年。打算再去其它的地方去看看，便踏上了新的征程。

4  继续前行的恋人

大民子和小菊办完了手续，便来到了他们支教的下一站，位于山东省菏泽市东明县城的一所乡村小学。

学校是公办的，学生们的父母大多在外地打工，孩子便由老人照顾，所以这所小学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留守儿童。

“小菊，累一天了，去吃点东西吧，回来再休息。”大民子看着疲惫的小菊往教师宿舍的床上一躺，满脸心疼。

“这是个村子，去哪吃啊？食堂这个点也早没饭了，一会去食堂借个灶随便煮点面条吧。”小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也行，我先去食堂给你煮点面条，等周末我们再去县城或者市里逛逛。”大民子说完便往外走去。

小菊看着大民子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在上一个支教点结束时，她支教的心思便有点动摇了，但看大民子持之以恒的样子，便把心思藏了起来，可是她又害怕随着时间的推进，自己有一天会坚持不下去。

转眼就到了周末，天气也不错，可以说是晴空万里，偶尔夹杂着几许微风，给人一种清风徐来人自醉的感觉。

“小菊，我在手机上看了一下，这个城市有名的美食挺多的，比如面泡，胡辣汤，壮馍，羊肉汤，只是羊肉汤和壮馍咱们在其他地方吃过，不如就尝一下面泡和胡辣汤吧。”大民子坐在开往菏泽市的客运汽车里，边翻着手机边跟小菊说道。

“嗯，我都行，听你的。”或许是今天天气不错的原因，小菊笑的也很灿烂。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客运汽车停在了菏泽市汽运站中心。

俩人下了车后，彼此手牵手，沿街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商铺，走着走着便到了晌午时刻

“哎，大民子，你看，那边那个摊位上是不是面泡？”小菊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喊了起来。

“嗯，看着像，走，咱们过去看看。”大民子说罢便拉着小菊往那个摊位走去。

大民子看着坐在一旁的老板，问道：“老板，这个竹筐里放着的是面泡吧？”

“嗯，对哩，是面泡，你俩是现在吃吗？”老板的嗓门虽大，却压不住其中的热情。

“嗯嗯，要吃的，我看竹筐里就这些了，不如都给我们吧。”大民子笑着回道。

“哈哈哈，你俩是外地的吧？”老板爽朗着问道。

“老板是听我们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吧？”小菊坐在一个桌凳上，笑吟吟的反问道。

“也不全是，俺是看你们这个点还要吃面泡，就知道肯定是第一次吃，那第一次吃的就肯定不是本地人了，哈哈哈哈。”老板回答。

“哦？怎么吃面泡还有时间限制吗？”小菊看着和她一样一脸疑惑的大民子，继而追问着老板。

老板走到他们跟前，围上了一条围裙，“面泡在俺们这里要么早上吃，要么晚上吃，你俩就没发现俺这个摊位没人吗？哈哈哈。”

大民子和小菊估计光顾着想吃了，还真的没有注意到，目前这个摊位除了他俩，没有别的用餐的人。

“那，那老板的意思是我们中午就吃不上面泡了，是吗？”大民子问道。

“哈哈哈，来者是客，俺们的老乡孔夫子说过，‘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俩大老远来俺们市，又恰巧来到了俺的摊位上，这都不能叫客了，该是叫朋友间的缘分了。”老板说到这里，随即拿出一个盆出来，“得了，这些竹筐里的面泡是早晨没卖完剩下的，俺这就给你俩做新的，然后再请你俩喝一碗胡辣汤，行不？哈哈哈。”

大民子和小菊听后，感到不好意思，一起推让，“不行不行，老板是做生意的，给我们做新的面泡，已经很好了，哪能再请我们喝胡辣汤呢？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老板站在摊位案板旁，跟他俩哈哈一甩手，“俺是老板，俺说了算，你俩快坐下吧，要是不想坐，就看俺怎么鼓捣这个面泡的，哈哈哈。”

大民子和小菊又推让了几番，到底是没执拗过老板，于是他俩便走到老板旁边，看老板是怎么把金黄黄的面泡做出来的。

他俩看见老板将面粉放入盆里，加点酵母后，又加了些盐，然后再加温水，再一边搅拌一边加水，最后搅拌成半稀半稠的面糊，此时听老板说道，“好了，先让它醒个几分钟。”

“那醒完后，是不是直接放锅里炸就好了？”小菊挨着大民子问道。

老板听后又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姑娘，可没有这么简单啊，醒完后，就有一些面筋性了，能惦的起来，就用筷子连续挑几下，再使劲摔打面糊，还要摔打一会，停会再摔打，这样连续摔打几次，面泡才会更好吃！等做完这些，在它旁边加一碗清水，这个时候在平底锅里加油，大概有两三手指高，油烧开之后，手先沾一下水，揪起一点面丢进油锅就可以了。而且丢进油锅后，一面炸至金黄时赶紧翻面，炸至两面金黄时就能出锅了，软腾腾的，又香又酥，可好吃了。”

小菊今天的兴致是真的很好，又问道，“为什么要用平底锅，其他锅不行吗？”

老板又胳膊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哈哈哈，这就是面泡的特点所在，如果用其它锅，就该叫油条了。”

随后面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老板便和刚才说的那样开始了每一个步骤。

大民子和小菊看了一会后，又听老板说道，“胡辣汤俺就不给你俩做新的了，不是俺不想做，只是那个太费时间，先要备好材料，像黄花菜和木耳用清水泡发，红薯粉条用清水泡软，面粉加盐后要醒20分钟左右，再反反复复揉搓成面团直到洗出面筋和粉浆，然后把面筋撕成一个一个的条或丁下入开锅中，加入乱七八糟的配菜，继续煮开，时间差不多时再加入老抽，盐，五香粉，十三香，鸡精等调味等，而且只做两碗的话也做不出来，那个一做一般就是一锅，哈哈哈，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俺请你们的那两碗，是今早晨刚做的，一直在保温锅里放着，也不凉，俺家里人晌午喝的话也是从那个锅里盛。你们别嫌弃就行，哈哈哈。”

大民子忙摆手说道，“哪有嫌弃，我们谢老板还来不及呢。”

小菊也在一旁笑着跟老板致谢，随即又问老板，“老板，这个胡辣汤，有人说是河南美食，有人说是山东美食，那它到底是哪的美食呢？”

“哈哈哈，姑娘，俺这么跟你说吧，俺山东和邻省河南都属于黄河一带，都是炎黄子孙的发源地，不管这个胡辣汤到底出自哪个省，反正都是咱老祖宗发明的，你说俺说的对不？哈哈哈。”老板此时已经把面泡摔打好了，准备往平底油锅里丢。

小菊和大民子相继看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在和老板的交谈中，能看到出老板虽然文化不高，但身上的朴实豪气风格让人钦佩。

不一会儿，他俩听见老板说道：“好了，面泡出锅了，小心别烫着，等不太烫也不太凉的时候吃最好，俺这就去盛两碗胡辣汤来，你俩赶紧回座位上吃去吧，哦，对了，胡辣汤喝的时候别忘了放点醋和香油，哈哈哈。”老板说完把出锅控油后的面泡让大民子拿至桌上，自己去给他俩盛胡辣汤去了。

大民子和小菊吃完面泡和胡辣汤后，仍要坚持把胡辣汤的钱给老板，又来了几次推让，老板生气的说道：“再墨迹，俺就跟你俩翻脸了，年轻人咋那么事多呢，就几块钱的事，再说这些胡辣汤喝不完也是浪费，吃完你俩赶紧走吧，该干嘛干嘛去！”

最后大民子和小菊对老板道了谢，并又彼此聊了几句家常才离开了这个饭摊。

出来逛的时间一般都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17:00，因为他俩支教所在的东明县城的乡村小学晚上18:30后就没有客运汽车了，只能打道回府了。

在回程的客运汽车上，小菊倚在大民子的肩膀上，“大民子，那个老板说他和他老婆以前在外面打工，他们的孩子就成了留守儿童，和咱们目前支教的小学里的孩子差不多，你说咱俩如果结婚了，咱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成为留守儿童？”

大民子抚摸着小菊的发丝，“小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小菊顿了一会，“我是想说，如果咱们俩一直这样做支教，对以后是不是不太好？”

大民子看着车窗外的麦田，“小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总要去做一做，有些梦想总要去追一追，才能在老的时候不留遗憾。”

小菊还是倚在大民子的肩膀上，良久后说道：“大民子，你说的很对，所以如果哪天我先退出了，记得拉我一下。”

此时的客运汽车正行驶在山路上，颠簸不断，把人的胃荡的很不舒服，以至于到终点站时都没有人说话。

5 爱情的火锅热正浓

坐了十个多小时的火车和几个小时的客车，骨头架子都散了，大民已下车，出站后，环顾不见小菊。

正呆着，看到小菊却从后边轻轻走过来，唇红牙白，娇小柔弱。大民心跳加快，眼睛一亮，一下子蹦过去，用力地拥抱着她，抱起她旋转 了一圈子。

小菊身体娇柔温热，在大民怀里先是被手有力地拥抱，后来轻轻的身子扭动着，小手温柔地推拒着他，在他的耳朵旁哈气如兰，并急切地说：“旁边有人，快把我放下。”大民感觉到她的湿热的气息，如春风激荡着大民。

大民不由得朝小菊轻轻地一吻。小菊胀红着脸，羞涩地说：“旁边有人看。”

大民坏笑，“快结婚成夫妻了，还如风中的含羞花。”

大民高兴地拉起她的手，打的去火锅城去吃火锅。

到了车上，双手相扣，小菊如猫一样腻在大民的怀里。大民用力地握着她的小手，静静地看着她，火锅城幽静，分成很多居室，轻轻地奏着轻音乐。大民身体轻松起来，欢快地拉着她走进小包间，看着火锅沸腾着，大民快速地把甜的辣的调味品等等和在一处，她温柔地看大民，大民柔声地问她的口味，为她调好，一看，色泽艳，一尝，味鲜，大民欢快地说：“好好吃。”心想：两人的口味很一致。他喜欢吃的，她肯定吃得香汗淋漓。

火锅开着，沸腾着，大民脸上也热热地沁满了汗珠。火锅里翻腾着如翠玉的菠菜，琼枝样的白菜，圆圆满满的肉丸，还有粉红鲜嫩的羊肉片，两人的味蕾被勾引起甜美的记忆，泛着津液。大民轻快地说：“开吃，你也饿了吧。”大民就用公筷为小菊夹起一些，放到她的盘子里，看她轻启小口，矜持地吃了一块羊肉片，满意地点头夸赞。大民时也感到那羊肉的嫩香，也急切地夹起一大块，放在口中品尝：香、嫩的感觉顿时欢快地刺激着他的味觉。他们边说边吃，彼此的心也轻松闲适起来，随着那柔曼的音乐，小菊温情地着着大民，大民欢快地吃着火锅，甜蜜的感觉好似游走在在两人身体上的每个毛孔。

小菊红巾翠袖，举起酒。她情眸汪着柔波，低眉微吟说：“偶尔在外吃吃火锅，解放疲惫的厨房的身形，为爱情加加温，真享受。嘻嘻嘻。”然后同举杯。小菊接着微笑，扭转身，赤足把脚放在大民的脚上。她脚柔软，轻松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大民也随着那节奏腿儿颤动。心不由得自失起来。

在灯光柔昵中吃火锅，爱情呀正在升温。在那热烈如火的温度中把对方的缺点与不足全部杀死。只想着对方的好，眼中也只余下了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

6 魂断疫情

在这里支教的半年时光里，幸福的漏斗一刻不停留地很快溜走。忽然间，小菊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万里度若飞，小菊乘火车急忙奔回家中。

可小菊回家后就被隔离。护士穿着密不透风的，脸上沁着汗珠，疲惫却又急促地说：“有发热症状，疑似。”小菊一听脸色大变，干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一路上没吃喝任何东西，也不敢上卫生间，带着厚厚的口罩，不可能被感染上的。”

接着来了救护车，从隔离宾馆把小菊带到了医院进行核酸检查。确诊为新冠性病毒感染。

小菊僵在那里，二十多岁的姑娘如走在荒原，没有一人陪伴，没有依托没有边际，只是一个人孤独地走着。两手掩面，肩膀抽动，饮泣着。重病的母亲这时打电话来：“你到哪里了，路上要防护好。”

小菊擦干泪，极力地平稳着情绪，还是用甜脆的轻快声音回复：“我支教又有任务了，最近回不去了，妈，您先好好地养病，我先打给你一万块钱，我会尽快地回去。”电话里说着，脸上硬挤出微笑。母亲蕠叨着要注意身体，吃饭不能吃冷硬的……

打完电话，脸上的笑掉满一地，窗外的花凋零在无情流水里。天阴沉着脸能拧出水。小菊心想：这装饰着的硬挤出来的笑使自己内心感到如此悲凉。

小菊正在治疗时，大民打来电话：“你还记得不？咱们漫步的支教学校附近的小巷里的萤火虫还是每天都提着灯笼来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菊想着两人走在狭小又幽长的小巷里，萤火虫的微弱的光聚拢他们周围，如温暖的心形，小菊就欢快地用手捧着，裙裾摇曳着幸福的风情。

现在染了疫情，不见好转，气喘疼痛苦挨着时光。她眼前还是闪现着那微弱的萤火虫的光芒，好似又飞绕在她的身旁。

小菊说：”萤火虫的希望之光虽微弱，可给人温暖给人勇气希望。你把这萤火虫的希望之光带给孩子们，孩子们只要心中有着萤火虫的希望之光，人生就不冷，人生就会有亮的底色。你说对不对呀？“

小菊每夜艰难地呼吸，痰不断，吐时搅得浑身疼得冒冷汗。月正冷，风正寒，就着凄冷的光看着支教孩子们邮寄来的信和卡片：“老师，你好好养病，我们很乖。老师，您会好起来的，你不是常给我们说：'站在苦难里仰望幸福‘嘛，我们一起坚强等等。”

小菊眼前出现着孩子们的鲜活的面容：小东子在湖北打工的妈妈感染病毒死去，接回骨灰盒后，小菊日夜陪伴着她度过了那段人生最灰暗的时光；小强的爷爷为了救一个人贩子拐买来的大学生，硬是从村子里借了几万元从人贩子那里买下她来，小强拉着小菊到他家，看到那些借钱的村民都想欺负大学生，小菊苦口婆心地讲，后拿出手机给大家看案例，后政府出面才平息了这闹剧，那大学生看着村里的娃娃缺少老师教，自动留下与小菊一起，她教了一个班……

唉，有时有多黑暗，往往就有多少善行。看着孩子们稚嫩的字，火热的心，小菊心里鼓鼓的，热热的。

大民打来电话，嘘寒问暖总是鼓励。小菊病情危重！小菊狠狠地点点头，颤抖着手拿着手机，对着大民在电话里厉声吼：“你家在贵州山区，家有老病父母，十万的财礼你拿不出，我还等着给我母亲看病呢。我们不合适！”

小菊看着窗外的小野山菊孤独落寞站在瓦砾里，迎着阳光艰难地抽出弱弱的小花，站在苦难里独守几丝微弱的阳光。

大民不急不恼，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富含磁性的男中音传来：“我们看过的苍老的树皮上长着的那一抹新绿，始终摇曳着希望。你会很快看到了呀。”小菊挂断电话，泪流满面，发呆。

这次通话竟成永诀！再以后小菊不再接，第三天身体免疫”闪崩”，生命之光微弱……

尾声

三天后，小菊妈妈接到了小菊去世的消息，坚持着来接回小菊的骨灰盒……

大民哭病在床上整整两天！

现在，大民坚守着那支教学校的老树皮的那抹新绿，总是一个人走在支教学校的那狭长幽深的小巷，看着那萤火虫提着微弱的希望之光，用手捧着它们聚拢起来的心形之光。

小菊墓前的山坡上，满眼的野山菊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羞涩地笑。也许是因为看到大民考取了教师岗位，与其他支教的教师，坚守着为山区的孩子们支教。小菊与他们一起站在山区支教的困难里，仰望着这一抹的野山菊的绿色希望，仰望着萤火虫的希望之光！

作者：小组共同创作

来源：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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