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刀,烂柯山的剑,瘪犊子你学哪个?”
徐世忌蹲在地上,抽了口旱烟,白了眼自己儿子。
徐家为将三十多年,怎么出了个这个玩意,三天不回家,泡在窑子里,还是窑姐给送回来的,要不是这窑子和老徐家还有点关系,告诉了自己点事情,自己这个儿子没准还要领个婊子回来。
"爹"
徐缜虽叫着自己的爹,一双细长眉毛下面永远水亮的眼睛,却是看那一边。
“别看了,你娘回家了,瘪犊子现在由不得你了!”
徐世忌抬手打了自己儿子一下,将他的脑袋瓜子掰了过来。
旁边一直趴着的一头敖犬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站起来一人多高,像是黑豹子,眸子血红的盯着徐世忌,漏出獠牙。
这犬也是怪,来自西域,徐世忌养了三年,吃生肉喝血,伺候祖宗似的,但一点都不亲人。
狗东西却认自己这儿子,也不知道为啥?
“坐下!”
徐缜摸了摸这狗油毯子似的黑毛。
“我带狗去行不?”
“不行”
徐世忌闭上眼睛,一口回绝,又忍不住好奇。
这儿子到底是跟老子学刀,还是去烂柯山跟那帮老头子学剑?
还是等到他娘回来继续靠着自己这跟大树。
徐缜思考着。
世家公子总是要承载着什么的,徐家三万精兵,需要一个上将军,不需要一个娘们。
但做一姑娘们脂粉还真是好闻
徐缜摸了摸狗,突然看了眼自己已然罗锅了的爹。
“爹”忍不住叫了声
徐世忌嘴角抽了下,摸了摸眼睛。
“想好嘞?”
老子当个将军,自己儿子上几个婊子怎么了?以后又咋地?老子还护不住这娃娃了。
要不别走了?
徐世忌看了眼自己柔柔弱弱的儿子。
“爹你昨天说,袖儿姑娘是骗我银子的?
“废话,婊子不都是这样,也就是你和他们动了感情,你爹我是个粗人别的看的少婊子看的多了。”
徐世忌又是开始抽第二罐子水烟,边抽边嘀咕着。
“你从家里取了三千两给她赎身,第二天她就找个窑姐儿给了个相好的拿过去了,是个书生,拿去找那帮没了命根子的找官当。”
徐缜头一歪,敖犬一直盯着徐缜此刻头也是一歪。
徐缜看了眼自己老爹,摸了摸自己敖犬。
“烂柯山”
徐世忌似乎没听到,还是抽着烟,烟都漫了整个屋子。
徐世忌站了起来罗锅着,“想好了?老子能养你一辈子”但你会错过更多。徐世忌没有说。
徐缜拍了拍屁股,“烂柯山旁边就是兰若寺,我该去看看这世界的其他姑凉了。”
“马!”
徐世忌喊了声,远处突然有马嘶鸣声,整个屋子都黄晃动了下,十几个青马刀客跪下。
“烂柯山”
徐缜摸了摸马背跨上。
……
那敖犬跟了半路
徐缜催了它三次还是撵着大青马,这敖犬介于狗狼之间,若不是徐缜在这马上这大青马也是被撕了几个血口子,成了碎肉片子。
徐缜下马拿了血淋淋肉扔了过去
敖犬只是看着他,不管那肉,一人多高,向着徐缜身上抱去,舔着徐缜脸。
徐缜摸了摸这狗耳朵
三年,三年我就回来,看家
这狗嗷了声。
徐缜一行再次卷起烟尘。
…
徐世忌摸了摸这狗。
狗龇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说这畜生怎么听我那犊子的话。”
“听说这狗重病大少爷日夜抱在坏中,以自己血喂养之。”
“你觉得我这儿子咋样?”
“人中龙,可在朝堂可在江湖,但性子遇而安,过于重感情。”
“我打赌他必然去那袖儿姑凉那里。”
…
徐缜走了半路
突勒起马来,去另一边。
一行十几骑,烟尘滚滚
行到一小镇
徐缜下马,敲了敲门
一长的敦厚老实的男人打开门
秀儿姑娘的声音传来
“相公是谁?”
徐缜咳了一声,秀儿姑凉脸色发白
身后兵士也是看的明白,这婊子让自己公子给他赎身,却是拿着赎身的钱跑了,在这里过日子。
刀客眸子带着冷意
西江之地,徐家不是大家,但杀个婊子、书生还是不费力的。
徐缜说:“找错了”
马随风而去
三天后,烂柯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