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知书〈一〉

故事很短,有始无终。

南京沦陷那天,沈知书刚从锅里捞起炸好的糯米丸子,门外就传来了报童的叫卖声,“卖报!卖报!南京沦陷了!”


眼泪啪嗒一声,就落在了锅里,油溅了起来,手背落下个红印子。她却一声“疼”也不叫唤,只愣愣地端起糯米丸子,到餐桌边坐下。


这一坐,便从热闹的清晨坐到了静谧的傍晚。桌上的糯米团子黏糊糊地冷却成一堆。


他终是没有回来。


1937年,南京沦陷,沈知书好似苍老了十岁。


她抓不住这世间美好,只能装作万事顺遂的模样,谁问都说“好”。


“好.”可这此生,最不好的也莫过于她答应他上战场,赴南京。


1925年的春天


与余令想象的不一样,沈知书这个从乡下来的丫头,没有一点粗鲁。


沈知书,知书达礼。


名如其人。


她穿着浅青色的旗袍,开叉到脚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娴静地像幅画。


可余令却无一丝喜欢,心里暗道柔柔弱弱,矫作。


“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嗯”

巷子里有两三处行人,女孩子脸薄,一下涨红了脸,低下头,默默地跟在少年背后进大宅里。


沈知书与余令的婚约是上一辈的人定下来的。那时沈家还未家道中落,沈父与余父是过命之交,至亲兄弟。


即便后来沈家家道中落,余家也不曾毁约,依旧承认这门亲事。


这才有了沈知书上北平。


余令和沈知书成亲连婚礼也未办,简单的饭菜,几句结为夫妻的话语便草草了事。


沈知书心里也明白,他不喜欢她。


来北平前,她早已听闻余家大少爱上了一个电影明星,陆欢欢。更有小道消息称,若不是余家还隐含一门亲事,那陆欢欢早就息影,做了那余家大少奶奶。


洞房那夜,沈知书一个人从黑坐到天亮,余令一直没有来,她一滴眼泪也不曾掉。


因为他不悦她,他心上的人是陆欢欢,她是知道的。


“识字吗?”


余令再次出现是半个月后,他在书房里龙飞凤舞写字。


沈知书站在一旁研墨,小心翼翼又有些贪婪地吸他周身的空气。


送水果的丫鬟进房同情地看了沈知书一眼,眼里的同情沈知书又怎么看不出来。毕竟余令难得见她一面,也都是余老爷子逼的。


她笑笑对余令说:“识字,但不多。”


声音清冽,宛如山间泉水。


“那你写几个看看?”余令递过毛笔。

余令抬头,瞥向沈知书,虽是不喜,但不得不承认,沈知书确实好看。虽不如陆欢欢那般美得惊艳,但干净耐看。


温柔体贴,很适合做妻子。可,他早已心有所属……


沈知书接过毛笔,手微微抖,鼻尖冒汗,一撇一捺,在纸上认真写着"余令——”。


“知书——,好了,别写了。”余令又怎会不懂她的心意。


“知书,你是我的妻子。"余令轻笑。


他眼里泛起了山河,里面分明是别的女孩子。


沈知书淡淡苦笑。


沈知书怎会听不出来?他分明是在提醒她,她是他的妻子,她安安静静的做好妻子的本分就可以了。

是妻子,不是恋人。只有恋人之间才会有那种你侬我侬的浪漫。


或许,后来那么多年,余令都不知道。其实,沈知书是不识字的。


只是她和他新婚,他却去找别人缠绵那段时间里,她总是偷偷的练字——仅他的名字。


说到底还是怪她不自量力,妄想徒手摘星.


余令呀,世家公子,潇洒不羁。爱的却不是温柔到卑微的沈知书。


未完待续.

第二节

第三节

第四节

第五节

第六节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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