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幸运的,又同时是一个不幸的孩子。我拥有着更照顾孩子的父母,同时也有着限制住自由的束缚。我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吗?我想是的,我父母都是外地人,却能在上海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毫无疑问,我比同龄的外地孩子吃过更少的苦,受过更少的伤,却能很轻松的考上上海的大学;我是个不幸的孩子吗?我想也是,我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自然也就背负着比同龄人更多的压力。
我的父亲是在安徽农村长大的,兄弟三人中的老三。从小贫困的环境和资源使其只有高中文凭,最后在上海才得以通过成人考试得到了大学的学位。家境的贫困和思想让他离开了家,他第一次选择了参军,但在即将考上军校时被人冒名顶替,遗憾退伍。随即在03年辗转腾挪来到了上海,他在上海遇到了当时同在上海打工的,小云的妈妈。
而我的妈妈,来自于河南农村,作为姐弟三人中的老大,在饱受“重男轻女”思想的家中,她干着最累的活,挨最狠的骂,却要像一个成年人一样挑起大梁,也仅有初中没上完的学历,十六岁便外出打工,同样在03年来到了上海。
03年,我的父母便结了婚,两年后则有了我。当时,父亲在钢铁厂内打工,而在妈妈怀孕后,因为工作的缘故无力照顾妈妈。并且因为拮据,只能住在阁楼,小平房,房间面积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个写字台。05年7月11,我出生了,妈妈说他是一个六月初六六斤六两的孩子,家里以后会越来越顺。但是我好像让他们失望了。婴儿时期的我非常的吵闹,折磨的妈妈晚上睡不着觉,跪在竹制的凉席上哄才能睡着。因为在上海,爷爷奶奶不在,姥姥姥爷不在,孑然一身,父亲还在工作抽不开身,而他又是个皮孩子,所以妈妈遭了老大罪 。等到后面,父亲脱离了钢铁厂开始单干,做钢材经销商,我们便从一个码头搬到了小区的一个六楼房,此时还是租房,我对这件房子的印象已经不多了。我意义上的童年便从这里开始
我能记得这个房子后面有个高中,在我还在小学三年级前,父亲会带我去哪里打篮球,秋天会捉蚂蚱,红色的橡胶和黄绿的草地是我永远忘不掉的童年。可是,资金的流转,客户的欠账,以及我的升学问题成了压在我父亲身上的一座座大山。车子怎么办?房子怎么办?我,怎么办?上海规定外地户口的孩子是不能在本地读高中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人才引进,我算个p的人才啊?所以我爸选择了第二条也是最难走的一条路,积分制。
他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在我出生之时就已经给我确定好我十八岁之前走的路了。他不愿意我再被赶回农村过着和他一样的生活。积分制,简而言之就是为上海这座城市做出贡献就可获得积分,包括但不限于,购房,多缴社保,总而言之,需要经济。而积分的作用,仅仅是让我能留在这里。
所以从三年级开始,他为了让我按照他预期中的想法,开始强行给我增加能满足他想法的东西。而我那时是孩子,天性爱自由,越限制我干一些事我却越想干。而三年级,我进行了第二次搬家,搬到了我小学附近的一个小区,仍然是租房。我父亲每天在我放学前到家,让我做作业,做题目,周末也待在家里,但是唯一不限制的是我的运动时间。所以我拥有着较为强大的运动天赋和运动细胞。因此,从三年级开始,我的生活里只有运动,学习,剩余的时间就是看书。
我喜欢看书,我爸妈也支持我看书,妈妈每次都会带我去附近的图书馆看书,我很喜欢曹文轩和查理九世系列的书,他们每次都让我看点名著,不过妈妈还好,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就这样,在不算繁忙和高压的小学生活中,我看了很多书,但是少了很多人际交往,不过当时仍然是孩子,总觉得父亲在针对我,矛盾和隔阂便产生了。
到了初中,情况愈发严重,留给父亲的时间不多了,而且中考是我必须面临的一道坎,也是我父亲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因此,他明令禁止我玩各种娱乐设施,每次春秋游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拿上我妈妈的旧手机打上几把游戏。初一,初二,初三,随着父亲的性格愈发急躁,有时候生意场上的怒气他也会迁怒于我,我年少气盛自然不肯退让,又因为他是退伍军人,我自然少不了毒打,打断的棍子也有数十根,身上没有没挨过巴掌的地方,我气啊,但是气撒不出来啊。妈妈很心疼我,但她奈何不了我爸,她知道我爸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爸是爱我的,他一遍一遍给我道歉,一次一次在喝醉酒后讲述他的苦衷,流着泪说自己不是个好父亲。我也很矛盾,我究竟该怎么办?很累,那个时候真的很累,想放弃,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如何放弃,我不愿看到他数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想努力,但是我觉得我根本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我只想获得自由,交到朋友,听听他们口中的我。我无数次在因错被父亲打骂之后紧锁房门,一遍又一遍向被子床单发泄情绪,直到拳头被破皮了,枕头被泪湿了。妈妈不知所措,只能向父亲劝,而他们又吵起来,我不得不装作没事,继续扮演下去。我好累啊,为什么在家里还要扮演不属于我的角色啊,我明明是个开朗阳光的孩子啊。当时的我是恨我爸的,恨他凭什么要在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决定我的人生,恨他凭什么不让我玩同龄人能玩的东西。我被拘束着,被管着。妈妈有时候还会和父亲一起指责我,虽然可能她也没搞清楚情况,但是我真的会崩溃,于是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这次,我打开了窗户,望着深渊,想着不如一了百了,甚至遗书已经写好了,一只脚已经踏上窗台了,但是我怕妈妈哭泣啊,她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应该这样。我无奈,我无助,我无力,我只能一拳打碎窗户,感受疼痛和献血带来的刺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初二的时候,父亲凑够了首付买了套房子,距离我的初中很近,此时他的积分已经满了,就看我了。初中嘛,我在学校还是很活跃很活泼,在家压抑的情绪在学校一起爆发出来了,预备班初一的班主任还建议我爸带我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多动症,我也不知道,但是压迫久了,我就是喜欢活跃,那时的我在学校有无限的精力,我参加了攀岩队,拿了市铜牌,参加了田径比赛,拿到了区铜牌,在学校和老师打羽毛球,下课十分钟跑遍整个教学楼,就是很少的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且那个说我的老师是英语老师,我就开始讨厌英语,因此英语一直是我的弱点。
初二之后,我最尊敬的老师来了,她是一位语文老师,颇有文人风骨,我喜欢她讲的课,讲的文章。或许因为我看了很多书吧,所以我的语文成绩增长的无比迅速,近乎神迹。当时甚至打破了我们学校尖子班一直垄断的语文年级第一。我非常尊重她,因为她没有因为我父亲的话就严格约束我,而是让我去德育处历练,让我当行规示范员,让我和校领导接触,得到更多的机会,犯更多的错,长更多的智。她把我的精力完全转化为与人交际的能力,并且让我当班干部,给我入团的机会,这是一个问题学生能够得到的待遇吗?不仅如此,她带我走进了语文的世界,而不是像其他老师一样刻板的教授,背书。我也终于找到了我的心灵寄托。于是乎,我在她的引导下看完了三国演义,唐诗宋词集,以及无数的文学常识,我的脑海里构筑了一张语文的网,于是我的心也跟随着古人四处游荡。所以当时的语文课是我的天堂,是治愈心灵的良药。
很不巧,初三那年疫情的开始扰乱了我的计划,拿到电脑的我开始了报复性嗜玩,除了语文课啥也不听,而以前更是加重了家里人的负担,一时间人心惶惶。我爸吵我的次数更多了。但是在这个时期,我已经不会和他吵了,习惯将话语从左耳朵出,右耳朵进,按照mbti的说法,我那时应该是个介于enfp-t和infp之间的类型。我总想着未来,中考结束就好了,高考结束就好了,成年了就好了。初三最后的时期,我的左腿因为打球骨折了,恰好又恢复了线下教学,心理和生理上的压力让我再一次崩溃,去学校,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奔跑跳跃。曾经的好朋友也都因为不能在上海中考走的七零八落。一切很熟悉又很陌生,书里的世界和对中考结束的解放是支撑我撑下去的信念。
终于,中考结束了,我得到了我第一部手机,但是中考成绩不太理想,没有达到父亲的要求,只上了一个末流区重点。他不理解,他觉得他已经做到了他的最好,我应该上市重点之类的。他确实做到了他视角下的最好,但是我没有,我的性格注定了我不可能在有压力的情况下顺从,但我到后面只是没有展现出来罢了。那个暑假怎么过的我已经忘了,总之不是段很好的经历,我自知我没有做到最好,我爸也对我很失望,我也感觉我辜负了他的苦心,此时便陷入了最严重的内耗,以及深深的自我否定,不敢再面对自己。
上了高中,社恐的情况愈发明显,初中的同学没一个和我一起,没一个和我一个班。高中的经历更是一绝,首先是一个待我很不错的生物老师当班主任,第一学期末生孩子去了。而一直很恶心很会pua很会阴阳还是个女拳英语老师当上了班主任,到了第二学期也生孩子去了。而且满怀期待的语文老师,更是一个划水人,我能感受得到她精神的深度和广度,但是太孤傲自大了,导致我三年语文完全自学。班级内部更是七零八落,各种小团体组合,我不愿意也不加入,而是游走于他们之间,这也代表了我不会有我们班的朋友。此时我已经在向低阶infj过度了,我内心焦躁着想要做点什么,想要社交,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敢社交。我在班里待不下去,我就去参加学生会,当了督导部的楼负责人和生活部的部长,让工作来充实我的生活。于是乎,我又和学校高层打好关系了,我的名头也逐渐响了起来。忘了说了,我弟弟16年出生,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我爸妈忙于照顾我弟弟,也没多管我了,因此我有了相对的自由,但是后遗症导致我仍然不敢面对自己,只能靠工作和学习来满足我的自由世界。真是可笑,没有自由的时候渴望自由,有了自由反而学习工作了。整体来说,高二一年还是比较安稳的,班主任又换了个男的英语老师,他给了我们极大的宽松度,因此我愿意称他为好老师。而面对选科,我很庆幸我选择了生物和政治,我也发现我并非学习能力差,在我喜欢的科目上,生物拿到了b+(全上海前百分之十五),政治拿到了a(全上海市前百分之五),政治老师和生物老师都各有各的特点,同时还认识了隔壁班的一些朋友,尤其是其中一个enfj,我们高中的关系很好。
终于到了高三,疫情的反复搞得我心力交瘁,我也不得不重视起英语的学习,一个学期背完了一本考纲,才勉强在春季高考拿到了84分,这也是我高中考的最好的一次。同时在高三,我已经变成了极致的社恐,在班级里一个人也不说话,放学就一个人走,十年来积累的情绪,自卑,难受都没有消失,一直存在在我心底。最严重的时候,脑袋里会有无数个我自己在说话,走在路上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另一个视角审视自己。那时我是个没朋友的人,我是个没人懂的人,我不会说,说了也没人懂,我只是一个在角落里阴暗爬行的东西罢了。这种心态下,我即使有心学习也学不进去,我父亲看得出来我的努力,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看开了一些,他知道我有多恨他,他也知道为什么我高中三年在家从来没笑过,也没哭过,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重复操作。我不指望他给我道歉,他也没必要给我道歉,因为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爱我,不想让我回到原点罢了。在这种状态下,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高考是我数学考的最差的一次,英语数学不及格,多亏语文生物和政治,让我稳定在了上海的公办本科线上。如此,本可以告一段落,我可以充分得享受这一个暑假,但是,命中的劫来了。
我在那段时候是个极度自卑,敏感,缺爱的人,我把真心托付出来,结果等到的却是如此结果。
就是高考完那个暑假嘛,我羽毛球搭子约上我们班几个女生还有我还有一个男生一起出去玩,(加上我三男三女),都是我们班同学。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啥事了,本来是不想出去的,但是盛情难却就随他了。
第一幕:就是出去玩嘛,去欢乐谷玩,中间过程省略省略,最后的结果是我意识到了我羽毛球搭子在帮其中一个女生跟我创造机会,我礼貌地没有点明。
第二幕:搭子成功了,那个女生成功和我搭上了话,我也就莫名其妙开始被我羽毛球搭子拉着出去玩,当然最后只剩下我和那个女生(不得不说这搭子的媒婆干的是好),所以一来二去,就熟了,又是三年同班同学,我自认为还是蛮熟悉她的。
第三幕:暑假来了嘛不是,还是那个搭子突发奇想叫几个人一起去重庆玩嘛,正好在那过我十八岁生日,不得不说玩的还蛮开心,就是一群p人大早上起不来把我急得吧。也就我生日那晚,那个女生表白了,我也就答应了(当时我自认为已经对她很了解了,她也说她的mbti是infp,后面来看答应表白还得慎重)。
第四幕:确认关系之后,就像正常小情侣那样每天聊天,每天关心,一句话总结,新鲜感开始的那一两个月都差不多。所以不过多赘述
第五幕:转变发生在我大学开学的那一个月,我比她大学早开学一个月,众所周知,大一新生开学这一个月应该算忙的吧,我自认为,她发的每条消息我都秒回,把有趣的新鲜的事,大学该避雷的还有我经历的种种发给她,她分享的东西也都一一认真回复了,周五放学,还有周末都会抽空去见她。(因为那时候我也在补课赚钱嘛,谈恋爱的话生活费有点吃紧的)所以我自认为嗷,我尽我最大可能在我开学后给她足够的偏爱。(对了,忘记说了,自从确认关系之后我就断了除她之外所有同辈异性的联系),因为我那时候理解她嘛,大家都开学了,就她还独自一人在家,无聊,发脾气是正常的什么什么什么。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开学。
第六幕: 她开学是十月份,开学自然事多,所以我也没有过度打扰她,但是吧,就从这里开始,不对劲了,我发的消息就很难做到及时回复了,有时候甚至第二天才回,而且回的都很敷衍。我那个时候自我安慰,说可能是开学压力太大?infp承受不过来?我就在猜嘛,然后也问她她就是不说,还说什么“你不懂我”。我:?。后来她参加了一个辩论赛(md一个infp去参加辩论赛?),我还记得辩题是狭路相逢是勇者胜还是智者胜。然后呢她叫我出谋划策,还让我和她辩论,因为她知道我语文很好。但是我讨厌辩论啊,所以就给她找思路,突破口,经常搞到凌晨两三点钟,而且那会儿我刚甲流发烧烧完。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第七幕:十一月份,这会儿大家都安定的差不多了,我想着这回有时间,总该回我消息什么了的吧。嗯还是老样子,该说不说,每次去线下见她她还说:感情淡了。然后牵手拥抱什么的她直接拒绝。我当时就懵了,而且我和她学校相距蛮远,要做四个小时的车,有次我和她提前约好了,我去她那(虽然一直都是我去她那),然后最后结果是她为了接她突然改变主意提前到校的舍友,把我晾那一两个小时,我说晾就晾吧,我自己四处转转,结果等了好久甚至一条消息都没有,最后我问她她才来找我,草率的吃了个饭,因为我定的是晚上七点的车,她见我已经是六点半了。
尾声:同时我有一段时间发了蛮多pyq,看她能不能注意到,结果她一条也没点赞。这没什么,但是就我好哥们那得知,她给别的男生点赞和评论?这我是忍不了的。然后最后一次我当面线下把这些我的心路历程和疑问都问她,她说我做这些是自我感动,还说她本来就是这样,她是个“infp”,改不了。那我还说什么呢
最后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还卑微,还贱,我凭什么贬低自己,自从这件事之后,我释然了。非常形象的比喻,如果一个人的心千疮百孔,那该怎么办?先给它敷上膏药,给它充足的血液支撑它跳动,然后突然切掉它,这个时候,如果能长出一颗心的心,那么这个人会获得新生,并且比以前更强大,反之则是死。我很庆幸,我是第一种。
上了大学,我得到了真正的自由,我可以在凌晨三点钟不睡觉码字,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但是有些事,这个年龄反而没有了趣味。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但是我很开心,我能找到知心的朋友,我能拥有一群善良的舍友和层友,能够无拘无束的做我想做的,聊我想聊的。在看那天晚上流星雨时,我在思考,为什么大家看到流星会那么开心,流星到底意味着什么。看着那一闪而逝的光芒,朋友们坐在两侧,大家期待着,到底是期待那抹光?还是在享受这美好的刹那?可能都有吧,大家都知道流星是陨石碎片擦过大气层的产物,知道对着流星许愿没用,那为什么还要通宵盯着天空,只为了许下一个小小的心愿?我明白了,这是经历,这是这一辈子都很难再复刻的一段经历,人不能同时拥有童年和对童年的感觉,我们期待的不是流星,而是这段经历里我们的心境。它像一个锚点一样锚在了我们的记忆里,是我们给未来的自己留下的小小惊喜。我又一次释然了,定义的成绩,别人的看法,世俗的规定,终究只是一道道枷锁,锁住的是我们对世界的看法,锁住的是世界带给我们的惊喜。当摘下这些条条框框的面纱,世界才真正的拥抱了我,只有热爱自己,才配爱他人,才能爱世界。
一年又要过去了,我在舒适的摆烂刷着抖音,突然发现一个mbti凑群的消息,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加加看吧,能进就算,不能进就下一个。可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它能让一群来自五湖四海,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因为一个目的聚到一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命运的纺纱机开始纺线,谁知道这些线会连接着什么样的未来,谁知道呢?它是好是坏又如何呢?我愿意,我乐意,我喜欢。我只需要知道,很高兴遇见你们,我很开心,我很快乐,此刻便是永恒,美好将永远封存于我的记忆,时刻让我记住,有这么一些人,有的愿意第一次连麦就弹琴唱歌给我听,有的愿意和我拌嘴到深夜,有的喜欢说自己没喝醉,有的不爱睡觉,有的到处要钱,有的喜欢窥屏,好多好多……无论如何,在我的世界里,你们便是至美的存在,也是一颗颗璀璨的流星,划过了我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道阻且长,未来可期。与君行陌路,山一重,水一复,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