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X堂哥家的侄子XX 号结婚,让我通知你回来喝喜酒。”老妈在电话中跟我说。
这是半个月前我和老妈的一通电话,明天就是侄子结婚日,今天我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距离上一次回乡下喝结婚喜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近一次是今年一月初,一个侄女出嫁,再对上去那次距今应该相差有十年之久了。不是我不回去参加,着实是没有人结婚。
这些年,结婚这个话题非常热门,讨论的人不少,真正结婚的人却不多。撇开疫情管控不能设宴,以及不婚主义者外,想结婚的人还是挺多的,奈何总找不到合适的,还真是让人苦恼。
这种现象可急坏了父辈们,要知道当初每年结婚的人都是源源不断的,如今颈都盼成长颈鹿也没什么音信。
以前每年从国庆开始,就有一波波的人和村里的队长商量排队摆宴席的事。因为那时的宴席都是在村里煮,全村的人每一次都要忙上三四天。
记得我堂弟结婚那一年最多,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村里有很多与堂弟年龄相仿的人。一个结婚,拔出一串人的感觉,一波一波来的阵势。这跟以前听说过的故事——送子娘娘送子女来时都是一船一船运过来的同理。
因此,父辈们对结婚的事都很上心,他们秉成的就是什么年龄做什么事。该结婚时就结婚,该生孩子时就生孩子。
说起生孩子也是商量好似的,七八个孩子都一年出生,有两个出生时还只相差一小时,关键不是双胞胎,都是各家的孩子。
后来和老妈聊天时才知道, 那年的份子钱她掏到怕(哈哈),结婚的、满月的、新居入伙的,一茬接一茬的来,没两天又吃宴席,有种天天过年的感觉(以前只有过年才吃好的)。
记得堂弟结婚那天发生一件有点搞笑的事,我一个叔婶第一次从外地回来参加婚宴,对一切都非常好奇。
那天她和我们在我妈家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就听见堂弟接新娘回来了的消息,她立马对我说:“走!我们一起去看你哥接新娘。”
当时在场的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她被我们笑蒙了。我立马向她解释那是我弟,我还大他六岁呢。她当时一脸惊讶说看不出来。
这个小插曲每年都被我堂弟拿来取笑我,每次回去探望他们,堂弟都爱叫我“妹妹”,因此,记忆非常深刻。
我们村里的喜宴没有大酒店的精美餐具,也不像大酒店样菜都精致摆盘,全是用中国风的陶瓷大碗装菜,十几个临时搭建的炉灶同一时间开煮,有些菜需提前2天浸泡,有些需提前一天用花生油炸好备用。
其中我最爱的就是香芋扣肉里的香芋,里面的香芋充分吸收了猪肉的肉汁,好吃又不腻,非常美味。这道也是我老爸的拿手菜,每次的宴席他必主要负责这个。
说起这道菜,一月份侄女出嫁时的宴席上也出现了,这也是必有的菜品之一。虽隔多年不吃,但再次吃时,我已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总觉得不如以前老爸做的好吃。
令我心痛的是,如今不管红、白宴,再也见不到我那老是满脸笑容的老爸了。我喜欢宴席的热闹氛围,但我又都“怕”那种场合,因为会特想他,越是热闹的就越想。
像祠堂重光的千人庆典上,过年时给家家户户拜年采青时,隔壁队舞狮缺人时或白事发生时。哪个场合,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因为他做事勤快,不计较,又认真,锣敲得又专业,因此大家都爱找他共事。
虽然老爸已不在,但我每次回去参加宴席,走在那些熟悉的角落里,我都依稀看到他边干活边和邻居说说笑笑的身影。还有我叫他时,他抬起头看到是我时,眼底那满也满不住的爱意。
真的特别希望他还在,能和我们再一起感受下这热闹的氛围,他继续敲他钟爱了一辈子的锣,我们继续听他的锣声。
明天就是侄子结婚的好日子,等不及我明天回去,今天已回到去的堂妹迫不及待的给我发来视频。
当接通那刻,入眼的就是我那叔婶口中的“哥哥”,他正忙着做扣肉,顾不上和我聊上一句,我从手机里看见他侧身去拿最后的一块芋头,然后将它放在碗里码在猪肉旁,那认真专注的样子,让我一下呆愣住了,我仿佛看见了老爸当年的身影。
当堂妹将镜头一转,我猛然惊醒尔后“哇!”了一声,眼前全是我最爱吃的香芋扣肉,我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现在的没我老爸以前码的整齐,老爸以前做的是一块肉码一块香芋,且肉和芋头的大小厚薄基本相同,整碗看过去让人更有食欲。
哈哈,还是堂妹知我心,今天就先解我眼馋。虽然我们之间是堂弟堂妹,但感情却是深厚的,我喜欢他们“老姐、老姐”的叫我。那种亲切的感觉,不正是亲情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