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的白果树
柴禾
说起咱村,在方圆几十里名气真还不小。当人们一提起“陡沟村”这仨字时,大都会说:噢!知道,村前面两棵大白果树!特别是老年人,便会意味深长地谈起当年的旧事:“俺年轻时,每年都去赶庙会,爬白果树梢上看戏,那真叫热闹哇!”深情的追忆仿佛使人返回从前,咱村那时的景象犹如就在眼前。在方圆乡亲的印象中,白果树就是咱村的象征,村庄却成了树的背景或附加。村以树而闻名于外,而树却因庙与村齐名。
而今,咱村前的白果树依然葱茏如昨,冠似巨盖,撑起一方从远古至今亘古不变的蔚蓝天空;穿越风雨、穿越历史,粗壮的躯干挺向充满遐想的未来。春绿秋黄,四季轮回,年年岁岁树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既古老又深蕴灵性的静态生命,令人不禁心生敬畏而浮想联翩!虽经数百年风霜雪雨的洗礼,至今仍然精神抖擞,一左一右矗立在重修后的雹泉庙山门前,一雄一雌,像极了一对饱经沧桑的老夫妻,忠实守护着祖辈乡亲灵魂深处的家园。
在咱这地方,白果树,是对银杏树的俗称,无论植物学如何命名,入乡随俗,父老乡亲从不管那一套,就叫白果树。
至于咱村的白果树到底栽与何年何月,现在却成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谜团,已经无人能说得清楚。林业专家经过实地勘查,只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测算:树龄应在500年以上。即便如此,也真够古老的了!
500年时光流经明、清两朝,在历史的长河中,人很渺小,甚至微不足道,如同古树飘落的扇形叶片,无声无息随风而去,一代又一代,古树却静默无语。古老的故事,隐藏在500年诉说不尽的岁月中,生命的传奇,隐藏着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
古树的历史或许与咱村的历史相差无几吧?村志记载:陡沟立村于明代洪武年间。若以此推算,咱村的历史亦有600余年之久了,可历史老人似乎故意跟人捉迷藏,不提古树的只言片语,让你面对古树,思绪陷入神秘与迷茫。没有史料记载,古树的前世今生就无从考证了,谜一样的岁月,越远越变得扑朔迷离,古树的身世更加隐秘。
这两棵古老而神秘的白果树,与陡沟村的关系,真的像谜一样,令人欲说还休,而又捉摸不透,古树与村庄融合为一个不易言说的传说。村民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亦最终归于斯,也跟传说一般传承至今。人与古树同在咱村的土地上,须臾不离,各自遵循各自的规律,生生不息,村庄成为难以详尽的诗意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