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算什么?
十多年前,我总是望着头顶的穹庐。
现在,我盯着那些微弱的星光,亮,暗,有节奏地呼吸,眯上眼,彩色月光轻轻柔洒满我的
瞳孔,一切过往都在缩小,我看到玉盘被浓墨点过般,那是玉兔藏身的山谷。
这一切都好宁静,没有什么与这千千万万物格格不入,没有什么闯入这千千万万物的大合唱。
这没有中心的世界里,我究竟算什么。
老张昨天把小张打哭了一宿,前天老李去世了,上周老罗得一子。
……
万物燃烧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燃烧?
我托着腮,静静看向远方,路灯不高兴地倒下来,街上的人儿渐渐融化,行道树快速枯萎。
低下头,看见手上的褶皱活灵活现。
哪有什么能摆脱呢。
意识能长存吗?我这么想时摸摸头。
想过你是谁嘛·;-)
你的什么最重要?
emmmm
你这么想时,你的四肢还自顾自地玩儿着呢,它们怎么知道你的头在想什么,只要不和它们说再见。
你的头邪魅一笑,要是只能保一个……
你的耳朵红得滚烫,是因为刚刚帮着脑骗过手足兄弟,现在不好意思。
脑想:这就暴露了,要是关键时刻……
眼神心虚,不断闪躲。
屏状核气得差点把皮质眼球运动区撞出去,喃喃道这个窝囊废……
……
你还觉得你是你吗?
前沿至今也没搞清楚意识的本源。
路还很远。
我是寄托于一团神经物质的虚无吗?
我想……那是我从小就想做的。
我想……我现在超想做这件事。
我想……唉,又是那个死……阻碍着我。
我得挣脱这一切。
灵魂出窍,我又能再寄托于誰?
把记忆和意识装进U盘倒进能挡子弹的Nokia万年长青?
我到底是什么?
我把“我”一层层缩小。
我严刑讯问镜子里的人。
我举起巨石抛向长空。
我用脚踢飞光子击碎月球。
奈何无济于解,兴许是这样想时尚未摆脱寄托于凡物的状态。
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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