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一份藏在地下室角落的研究资料,半个世纪后重见天日,暗含颠覆性的发现!
早晨,当笔者叼着用植物油做的鸡蛋饼,打开四大名刊之一的《英国医学杂志》(BMJ)网页时,一篇名为《植物油不能降低心脏病风险和延长寿命》的文章让笔者差点噎住。虽然说前不久美利坚人民膳食指南解除了胆固醇摄入限制引发了一场口水仗,但这个观点也足以将几十年来的传统理论颠覆个底朝天。
几年前,也有类似的文章最终被证实为毫无根据的谣言。但这篇可是刊登在BMJ啊!细读文章后,笔者又被震惊到了,这是研究者将尘封近半世纪的科研报告重新进行科学统计得出的结果!
好吧,我们看看这份颠覆传统的研究报告是如何被埋没,又是如何重现人间的。
藏在地下室角落的宝物
故事的主角是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的生物医学家Christopher Ramsden博士,由于他擅长挖掘那些失落的研究,尤其是那些结果会颠覆主流观点或被政府认可的研究,因此有人称他为生物医学界的印第安纳·琼斯(电影《夺宝奇兵》系列的主角)。
某日,这位“寻宝博士”看到了一份营养学研究。在这份简称为MCE的研究中,当时明尼苏达的研究团队称用植物油替代动物脂肪和乳制品中的饱和脂肪并不能降低罹患冠心病和死亡的风险。但是这篇文章因缺乏足够多的数据和科学统计等问题,逐渐被埋没了。
我们的主角在想,如果MCE研究数据充足会怎样。于是他跑到明尼苏达州,找到了当时MCE的主要研究者Ivan Frantz博士的儿子们。其中一个儿子,现就职于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学中心(全美最好的医院之一)新生儿科的Ivan Frantz III博士告诉我们的主角,他记得家里好像有一整箱IBM磁带。
于是另一个儿子,在梅奥诊所就职的Robert Frantz博士(这家子绝对是医学世家),开车一个半小时到自己童年时的家去找那个箱子。在他第3次搜寻中,终于发现在地下室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中,藏着一个塞满古董般的电脑磁带以及一大摞黄色文件夹的箱子。他发给Ramsden博士的邮件中只有一个词:Eureka。没错,就是当年阿基米德老爷子发现浮力定理时边裸奔边喊的那句名言。
当我们的主角带着他的团队将这些埋了近半个世纪的信息时代“古文物”翻译成现代电脑能解读的信息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文章中寥寥无几的数据,恰恰相反,这项研究即使放到现在也足以称得上是当时最严格的双盲随机对照试验(RCT)之一。
足以颠覆主流学说的“老古董”
这项半世纪前的研究MCE将明尼苏达州超过9400名精神病院和护理院的20~97岁患者随机分成两组,一组用富含亚油酸的植物油和玉米油代替一半的饱和脂肪摄入,另一组则使用动物脂肪。与其他营养学研究因出现数据错漏或实验对象谎称所吃的食物导致研究失败不同,MCE的研究团队在56个月里准备了实验对象所有的餐食,并做了详细的记录,而且还有研究中断前149名死亡患者的解剖记录。与营养学研究常用的观察性研究相比,这样详尽、严格的RCT很难得出错误的结论,可信度相当高。
经过一系列数据分析,和预想中的一样,食用植物油和玉米油的那一组患者的血清胆固醇水平比另一组食用动物油的低14%,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每降低30 mg/dl的血清胆固醇浓度,死亡风险提高了22%。也就是说使用了植物油替代饱和脂肪不仅不能降低冠心病和死亡风险,反而提高了。
将富含不饱和脂肪的植物油替代富含饱和脂肪动物油有利于心脏,这一传统的“饮食-心脏假说”流传了几十年。但“夺宝奇兵”Ramsden博士和他的团队继续前人未完成的研究,得出的结果竟然得出相反的结果。但我们的主角也表示,现在的研究结果还只是取用了MCE的部分数据。
北卡罗林纳大学医学教授Nortin Hadler博士认为,明尼苏达的研究团队可能并未考虑到使用植物油的患者组的健康状况和死亡率本来就高于使用动物油的患者这一可能。但他也承认不可能所有的研究都是完美的,MCE研究的质量在当时和现在都不错,检验了“饮食-心脏假说”,还“狠狠地打一下脸”。
众多学者听闻研究结果后表示震惊,认为我们高估了植物油富含的不饱和脂肪的功效,对于饱和脂肪与不饱和脂肪的利弊看来还需要更加深入的研究。
在2014年营养学家和流行病学家参照13项研究认为,用富含亚油酸等不饱和脂肪的植物油替代动物油可降低罹患心血管病风险。但是所有的13项研究无一例外都是观察性研究。
但是没人知道,在1989年之后,明尼苏达的团队为什么没将剩下的研究结果发布。Bob Frantz觉得他父亲的研究团队在当时未能发现植物油对心脏的收益而倍受打击,当研究显示降低胆固醇并不能降低死亡率时,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也有一种可能,当发现降低胆固醇反而出现相反的结果时,这样的结果可能违逆了当时的“金科玉律”。“不过父亲一直是执着于追寻真理的,对于现在这样的结果,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Bob Frantz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