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妞儿出生以来,我斗争最多的不是科学喂养、不是睡眠训练、不是孩子生病,而是“焦虑”—— 我焦虑她衔乳、焦虑喂奶姿势、焦虑乳腺炎、焦虑奶水不足、焦虑回奶;她吃也焦虑(怎么不是在我计划内的时间吃)、不吃也焦虑(怎么又不吃了),睡多了我焦虑(该吃了怎么还要睡)、睡少了我也焦虑(不睡觉怎么长身体);还有几个月过年,我早早地就开始为回家探亲的过程中宝宝的各种吃喝拉撒睡的事情焦虑;更要命的来了,妞儿在快三个月的时候感冒了,“不是说6个月以内的宝宝不会生病嘛”,我的焦虑达到了有一个高峰,于是就有了这篇“焦虑忏悔录”。 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有很长时间,我很难承认和面对自己的焦虑状态—— 一个9年的“老”基督徒,怎么就那么焦虑?怎么会那么不淡定?不是应该迅速针对症状实施救火措施,稳定情绪。然而我却把自己湮没在了焦虑里面,后知后觉自己是在“世俗的忧愁”里打转,忽略的是藏匿在深处的“属灵骄傲”—— 我又一次大意了自己的罪性有多深,错以为自己在今生就可以完全,有些问题或者不存在于我这样的“老基督徒”身上,或者已经对付过了就不再来了。焦虑背后那拜偶像的罪蒙蔽了我的心,使我看不见,而失去了在基督里的喜乐。“以别神代替耶和华的,他们的愁苦必加增”(诗16:4)。不知不觉中,孩子成了我的中心,我把自己看成了孩子的主。
焦虑伤了我和妞妞的关系,我在家陪伴孩子的时间变成了煎熬,我的心里少了喜乐多了负担。我拒绝别人的介入,把妈妈或是婆婆的帮忙挡在了外面,拒绝一切不利于我实行自己对孩子的计划的环境(因此我抗拒回老家给老人们看孙女),动不动就情绪波动,甚至老公两次告诉我,觉得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都不能碰……是谁/什么伤了我和神的关系?伤了我和老公的关系?伤了老人们的心?是我们有了孩子,是孩子,还是?我多么不愿意承认,是我自己!是我身上的罪!不论我掌握了多少科学育儿的理论,都不能掩盖我自己里面的罪。多少的理论告诉我,孩子应该这样这样喂、这样这样睡、这样这样启蒙;多少的经验飘到我耳朵里,孩子不这样这样就那样那样了,长大了就会这样那样—— 我的世界因此变得无比脆弱,孩子也变得很脆弱,如果我不怎样怎样,孩子就被“养坏了”,我就成了那个“失败的妈妈”。对,“失败的妈妈”,原来这才是我不想要的!(掩面)
我的孩子不按我的时间表吃,会怎样?
我的孩子不按我的时间表睡,会怎样?
我的孩子又哭了,会怎样?
我的孩子生病了,我就要把自己责怪成千古罪人吗?
诚实地讲,我还是会焦虑,即便是看清了自己在失控的环境中的情绪反应,但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胜过。所以,反省过后,我只觉得自己醒过来了,年轻单身的时候以为在家带孩子是个轻松的活儿,现在认清了这其实是个战场,自己不免要做一个时刻警醒的斗士—— 保守自己的心,忠心教导孩子,并把一切结果交托给神。刚刚做了3个月零几天的妈妈,深知不如其他妈妈经历的状况多,我并不为自己的不淡定遮掩什么,也并不夸大什么,只求神怜悯,带领我成圣,使我在祂那里重新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