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那个年代那一家——兄弟姐妹

         人到老年,祝心理最不开心的是和兄弟们的关系,与赢是因09年X立碑,赢要祝把一家的名字立到碑上,赢的意思是,以前都姓过X姓十几年了,现在就以X姓的名字把一家人的名字一起立在X碑上,这样他脸上很有光。也有利于兄弟团结,但祝不同意,说姓已经改多年了,立碑又要改回X姓才能刻在石碑上,改来改去的别人会笑话。实在没有必要。于是,祝和赢就起了冲突,赢脾气也不好,他看祝不听他的安排,一气之下用拳头打了祝一拳,祝自从看着他长大的,X去世后,还是他供赢上到中学,他哪里受他这个气,就和他打起来了,之后,气得祝一夜没睡…..

         这件事以后,祝就和赢闹了别扭,祝恨赢不该以小欺大,忘恩负义,祝的孩子们也很气赢的行为,有事就说事,是老大哥咬着牙用血汗换钱滋助着你读书,并且自X过世以后,是他泥里扒财供你长大十八岁的,因意见不合你可以理论,用得着动手吗?因为他现在老了,事业上是不如你,就可以不尊重他吗?赢还说祝没有良心,祝说“没良心还导至现在农村吗,早知如此,早该去江西了,那时祝只生了二个孩子,加上有工作,哪至于后面那么多的压力也负担?单从改个姓不把名字立在碑上就是没良心吗?本来因赢因攀的去世在众目睽睽下曾踢过街上姐姐丫一脚,还叫她披麻带孝送她上山的事,导至丫呕气起病,祝就对他有看法(吵架谁不吵架,吵架丫也不会让她去死啊,再说死者已逝,对活着的人,对一个亲手带大你的姐姐,你竟然这么狠心,这么无情,现在又对祝这样。所以,这么一来,他们心理就结了个疙瘩,彼此抱怨对方,也不理睬对方。

         其实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赢没有那么坏,包括脾气以前也不坏,在结婚以前可以说是一个知书达理,温文而雅的美男子,村里人都说他遗传X的全部基因,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很象X,祝的女儿林记得十岁那年在下雨天的放学路上,人被二个骑自行车的撞倒在柏油路上,同时门牙也撞掉了一颗的那个晚上,回到家赢正在祝家里谈事,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和祝一起冒雨从河陡山抄小路过去追,河陡山的路是羊肠小道,一边是龙潭,一边是陡坡,非常险 ,但他们一直追到湖北北岗,还是去晚了,没追上。孩子们上小学三年级时,赢刚刚成年就去江西打工,回来带了桔子给侄儿侄女吃,那是孩子们出世长大以来第一次吃桔子。尽管小时侯,他还不到八岁,他偷了嫂子娥的五元钱,那时娥的柜子不准上锁(是秀要求的),所以贵重东西也没保管好,因为五元钱很重要,要买过年的年货用还是买什么用,任凭秀怎么打他都不承认,秀找遍也没找到,当时还以为是娥撒谎,后来是和他一起睡觉的友晚上一起睡觉时发现,他把钱用橡皮筋绑在手臂上了。所以他一直很聪明,很有计谋,只是行动上没有很好的配合,他看问题很透,得知族人间接的逼迫大哥改姓,他还在村里骂了几句,说那些人不安好心,这些年来,他除了对祝改姓个这个问题有些意见以外,他对孩子们还是挺不错的。

         赢的脾气也是他的短板,婚后,因为他脾气不好,与家中妻子大攀处理矛盾处理得不恰当,还用武力打她,大攀性格也很刚直,一时气愤不过,服药自杀,同时,赢借了姐姐丫的五千元钱,以此为由,不还,并且与姐姐丫呕气,从他们呕气开始,丫开始起病 ,那时丫很想出来的,可是那时丫家里还在做生意 ,还有孩子在上学。其夫彭不让她出来,再到后来丫得了重病,已无生还之力 ,祝才后悔该把她带出来散散心的,如果出来了散散心说不定也不会那么早就去逝了。本来这个事情是大攀家在装修房子,干活的师傅找到丫家,二家距离很近,才十来米远,说你弟媳太懒了,干活连水都不烧,原来大攀去打麻将了,丫就看不惯,心想你一个女人家,不在家里把这些事理好,有人干活不看着,连水也不烧。所以她就告诉了赢,赢就与大攀吵架,大攀知道是丫告诉他的,就骂丫,说她多事,没安好心。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这么一来,因为大攀骂丫,赢就打了大攀,所以大攀认为他只爱他姐姐,不站在她那边,所以二个人本来就在闹点小矛盾,所以这个本来就常见的简单的琐事、口角引起,却成了间接的致病因子,当大攀去逝后,赢一下子就跨了,他没想到大攀这么做,这件事不管怎么怪丫,这与他是最直接的逃不掉的关系,丫只是和她吵过架,又没打过她,所以丫和赢,这个丫亲自带大的弟弟,亲自给赢介绍对象的姐姐,竟然和弟弟结下了沉重的怨恨。所以,亲人之间,只有双输,没有哪一个赢,大攀和丫,一个愤而自杀,一个间接呕了一身的病,三年后离世。这就是谁也不想看到却真实发生的惨剧,此后,两家的孩子,也互不理彩,互相怨恨对方,事后多年以来,赢就沉着脸,一脸的不开心,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开怀的笑过,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或许对丫和对大攀都有惭愧吧,这么多年以来,不管他做什么,也不是很顺利,想法很多,也实践了,只是结果不尽人意。可是不管对原配妻子大攀,还是对姐姐丫,他都不是有意让她们去死,或许这只能用“无心之过”“一切都是命运”来解释吧。怪也只能怪大攀,在乡下,夫妻吵架,打架是很常见的,没想到她性子烈啊就会去死,而且当年他们最大的孩子才八岁,小的才六岁,要是换作别的人,绝对的不忍心啊。

        96在大攀离世,97大毛离世(就是X前妻生的那个女儿,因为幼年的病一直拖到终结,整个肺部被虫都快吃空了,可怜她心地善良,与人为善,对祝从来不分彼此,嫁入平常人家,虽然也生了二个儿子,终究没享到儿子的福,也才不到五十岁就离开了人世。99年,丫的去世,难道真是所谓的“六亲同大运”,所有不好的事都发生在这一家人身上,尽管后来攀的妹妹小攀因为同情赢,嫁给了他,并在98年又生了一个女儿,终归,大攀与丫的事,让人嘘唏不已,不管是亲人也好,外人也好,在处理矛盾时,能让则让,不要太较真,一不留神,遗恨千古啊。

         丫说起来也是命苦,想起小时侯在家,一直帮着做家务,带弟妹,一天书也没念。后来嫁了人家,男方家境并不是厚实,过日子都要精打细算,刚结婚没二年,丈夫还得了肠炎,没有钱治,她卖被单(因为大哥做窖那二年,家境还可以,出嫁嫁妆还丰盛,衣料布单倒有一些),终于丈夫病好了,幸好住在街道上,后来丫的丈夫去北方学了做糕点,以此为生意的起点,凭着勤劳和这个专业特长,他们硬是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最早实现了万元户的行列,可谁想就是因为与弟媳之间发生一些口角和矛盾,就间接的把她送上了断头台。并且,在他去逝不到一百天的时间,她的丈夫彭就高调张扬的娶了一个比他小十二岁的死了老公的女人。婚礼办得象初婚一样热闹和排场,把他十八岁的大女儿婷气得躲在同学家号陶大哭。想想丫平常省吃俭用,对娘婆二家的亲人都非常吝啬小气,从草房盖瓦房,从瓦房翻平房,从平房盖楼房,几次翻房子都是娘家人去人一起帮衬着办的,冬天,请的帮忙的小工自己的弟弟没有鞋穿,穿一双破鞋漏脚趾头她都不舍得花点钱给买,而她自己,除了吃的还大方,也经常穿着打补的衣服劳动,只有在去别人家才穿得光鲜,虽然她是一天的书都没读,但是说话做事很利落,家里清得井井有条,才盖了小楼,才存点钱款,只可惜了老天不开眼,才四十二岁的她,本来该享受一下人生,但是刚过上好日子,最小的孩子刚刚十岁,却不甘却也无奈的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人生的事,找谁说理去?

        所有的兄妹中,只有六的心智发育略差,不知是不是秀高龄产子的原因,六的行为做事总是比常人慢几拍。因为父亲去逝的早,她上了二年学,因为村里和她一样大的姑娘一起疯,说不上学全都不上了。她也跟风也不上了(上学成绩也是排名为后的),本身祝就重男轻女,也没太过问她的事。秀是一个要强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各个方面对自身的要求,都是与一般人要高三分,可是六就是略差人意。但是在母亲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她也常说,六是遗传了X的基因,不随她。没办法,因为X在秀的眼里,就是老实,实在,就图他是平民身分,不虐待她的二个儿子,她才嫁给他的。想想年纪太大(42岁)生的孩子,能活着就不错了。 

        六的第一段婚姻,是碰到了一个尖牙利齿的男人,长相也很一般,家庭背景一般,都是农村人。可是因为学了厨艺,在大酒店里干活,在那个场合终归遇到一些花花草草的服务员,所以有了外心,不管六是何等的善良,老实,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不顾这一切,非要离婚去和别人生活。本来闹了一年多,因碍着六的娘家兄长多,他没离成,(起初,六的娘家是反对离婚,也都是封建思想,想着离婚不是一般小事,事关名声,还有孩子以后可能受苦,可是这个男人最后不归家,偶然回来还打她,六的小哥友一气之下,同意并主张六离了算了,必竟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六在这个家中也没地位,因为男人看不起,公婆也看不起,很多人都踩她,说不定哪天就被他们欺负死了。六也不是那种能把公婆哄得为她说话的那种精明女子,而且通过祝长大了还是认亲生的父亲的这件事,再加上秀带着祝在另一个地方受尽别人冷言冷语之事,因为又是个男孩子,想到就算六要着,终究会认祖归宗,而且那边也不会放过,所以把孩子也给了前夫。如果后面不嫁,就凭六的能力,也不一定能养好这个孩子,如果嫁人,带着这个孩子,又恐遭人嫌弃或虐待。所以虽然六不忍,但夫妻二人不合,伤害的还是孩子,最终六与子还是骨肉分离…..

        经过一年多时间,经熟人介绍,又介绍了一个邻镇上一个无父无母无正当职业无婚姻历史的钱姓青年。因为这个人不是多么精明的人,也不是太傻,自小父母早逝,几个姐姐帮忙照顾大,读书不多,靠力气干活。平常就是给镇上商客搬运为生。想想六也不能嫁到多么出众的男子,就算有那个机会,凭她的智商,也掌控不住,只能找这样的。二个背景相差不大的人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岁月静好,生了三个小孩 ,而且孩子都挺聪明可爱。只是不管时光如何流逝,曾经被迫放弃的那个孩子,成了六心中一道永远的伤疤。因为是乡下人的思想狭隘,离婚了就再也不能见孩子了,并且听说这个孩子给了六前夫的哥嫂在养。因为六前夫的哥哥只有一个女孩,并且他们的素养还好,而六的前夫又结了婚,生了二个小孩。因为离婚时闹得非常不愉快,所以多年来六也没有去探望过那个小孩 。想也只能暗自想,唉,为了口气,为了面子,十几年来,就这样各自一方,真是难为六了。有一年,因为过度的想这个孩子,她差点神经了。想想夫妻双方反目成仇,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了,在如今,在乡下,有多少这样的孩子,提起都是泪啊。

        小弟友的脾气也是和祝一样,出了名的急燥,他比较孝顺,比较感性,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均遗传了秀的基因。对朋友也很热情友善,只要别人有困难,力所能及他都会帮忙,在智商上,他还不一定比得上读书更多一些的赢,但情商上,也许是生在贫寒之家,自小独立,经历的苦难太多,后来积累了一定经验以后的他八面玲珑,察言观色,遗传了秀的一些优点,善于表达,也喜欢好面子,也勤于向比他优秀的人学习,年幼时骑牛摔断了胳膊,那时X还活着,县城都治不了,家里都放弃治疗了,是祝在外面做窑听说有一个民间接骨师很厉害,经过多方打听,才把他带到确山县一个民间老奶奶那里治好的。所以他相对赢来说,他比较尊重祝,很少和祝对立。他的妻子萍比较内向,不大与外人交往,有不开心的事放在心里闷着也不说出来,她与秀也好,别人也好,没有公开吵闹过,只是后来因为林的事,他们发生了些间隙,再接着,祝跑货运(友开的货运部)时,友请了一个管事的人,想收祝的红包,祝没给就给祝穿小鞋,迟发车或者老发偏远的地方,所以祝一气之下,把那个管事的人大骂一顿离开了,为此事,友还批评祝不该骂别人,而祝却说友对待外面的兄弟比自己的兄弟好,还重用如此无德之人,一气之下车也不跑了,就再也不理友了。

        友和祝很多的地方很像,但是友当然是更胜一筹,他的眼界,格局,心胸,计谋,远远超过祝,祝胆心,谨慎,封建,闭塞,不会说好听的话,重男轻女的思想极端严重,而友虽然也重男轻女,但他还是尽了父亲的责任,虽然生了二个女儿才有了儿子,但是他一样注重女儿的学习,并且把女儿都培养出来,他不会认为女孩读书没有用,他认为读了书才更有用。这到底是见识的问题。不过友又是一个时代的人,因为人勤奋、正见,学识与交际圈子更上一层,所以友还是进步很快,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同村里他那个年代的同学和同龄人相比,还是优秀很多。总的来说,还是时代不同,人思维的方向不同,兄妹中几个大的小时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成人后都是靠出力谋生,几个小的到底是学的知识多,见的世面广,又是一个时代的人,所以会运用头脑和知识挣钱,总的来说,不管是哪个年代出生,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 “小时一床被,长大各是各”,说明了人受环境的影响和改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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