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使
第 36 章 办公室里的密谋
万祥公司董事长室，冷万祥愁眉不展，凭窗远眺。窗外是熟悉的厂房、花园、古木。看着它们，他的心底涌起万千酸楚与惆怅。谁也不能理解他对它们的感情。是它们让他呕心沥血，是它们让东奔西跑，是它们让他扬名立万。他已离不开它们。它们已根植于他的血脉，甚至生命。想到这些，冷万祥的眼睛湿润了。二十多年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他的心在滴血。
原来，古林村会议上，那些老对手让他吃尽了苦头。为了平息民愤，他不得不按市委要求赔偿了那些受害者。但这次，老对手们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们要的是冷万祥破产滚蛋！他们去了省里。后来，市委责成万祥公司停产检修，什么时候恢复生产要等市里通知。冷万祥正为这事心惊肉跳，寝食难安。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从声音判断，此人必是冷见明。冷万祥不想见他。
“请进！”冷万祥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叫他进来。他走向办公桌。
“董事长好！”冷见明推门而入。
坐在冷万祥的对面，看着一天天消瘦的董事长，冷见明心情复杂。
“有事就说！”冷万祥冷冷地说。
“董事长，这几天停产检修，工人们情绪烦躁，时间一长，恐怕……”
冷万祥摆了摆手，他硬是吞下了半截话。有关工人的信息，大部分来自于冷见明的汇报。在他眼里，冷见明不过是一条还算忠实的狗。
“他们担心的是钱！”冷万祥也很烦躁，“他们只担心钱！”每次提到工人，冷万祥都会破口大骂，骂他们鼠目寸光；骂他们唯利是图；骂他们忘恩负义。
“这次不找上面，可能……”冷见明很重视遣词。一方面，他要避免说出冷万祥的心事，另一方面，他还得提出建设性的建议。他很清楚，找个平衡点很不容易。这就得首先要摸清冷万祥的心思。二十年来，他对冷万祥了如指掌。
“恐怕不容易！这几年市委大换血，关系链早就断了！”冷万祥摇了摇头。
“黎正阳这个年轻人……”冷见明吞吞吐吐。他知道在冷万祥面前不能表现得比他高明，所以，他说话只说一半，点到即止。
冷万祥沉默不语。前些年，冷万祥花重金与市委一些官员建立了可靠关系。在他们的蔽护下，冷万祥为所 欲为。
“这个人年轻有为，背景强大……”冷见明很清楚他这个时候也在打黎正阳的主意。从上次黎正阳到公司来，冷万祥对他的殷勤款待中，他已看出端倪。尤其是他向黎正阳介绍冷清秋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可不好！黎正阳会不会……”冷万祥摆了摆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董事长另有良策？那帮工人可……”这句话可是字字戳心。冷万祥被那帮老对手打趴下了。如果那帮工人又闹起来，那可真是内忧外患。一想到这，冷万祥的额头冒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
冷万祥无言以对。董事长室陷入了长久沉默。窗外寒风怒号，残雪飞舞。
“那么，你说怎么办？”冷万祥终于打破了沉默 。
“打个电话叫黎正阳到公司来一趟……”此时，冷万祥已有了对策，只是没有说出来。这点冷见明清楚得很。只不过冷万祥想借自己的口把对策说出来。
“他会来！他对清……”突然，冷见明觉得自己话太多，就突然住了口。
冷万祥又冷冷地盯着他，又陷入了沉默。冷见明的话何尝不是自己要说的话。然而，利用女儿去引诱黎正阳。这对女儿极不公平。可是，……
“先给黎正阳打个电话……”冷见明很见机地说。冷万祥不想女儿卷入公司是非，可是又苦无良策。两难之中，冷万祥不会反对自己的建议。对他的想法与顾虑，冷见明拿捏得很准。其实，这二十年来，他把琢磨冷万祥的心事当作每日的必修课。可以说，这二十年来，在万祥公司，他如鱼得水。在冷万祥面前失去的尊严，他已在工人面前百倍地找回来了。很明显，与其说冷见明在为公司考虑，还不如说他在为自己考虑。
看着冷见明离开，冷万祥觉得很不是滋味。焦躁地踱到窗前，他一眼就看见菊花园里的一朵最纯洁最美丽的菊花——女儿，冷清秋。
冷见明回办公室后立即以万祥公司的名义给黎正阳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凭窗远眺。公司的花园里，冷清秋正坐在石椅上神情忧郁地看着那几朵怒放的菊花。看见侄女冷清秋，冷见明脸上浮出了笑意。一个计划，或者说阴谋正在脑子里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