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气-一个关于乐队、餐馆、与爱的故事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酒家。

现在可不兴江湖那一套了,吃肉喝酒改叫“下馆子”。

2007年的一天,老街上周肥肠的旁边多了个飞哥家常菜。

老街上白天下棋,晚上跳坝坝舞的那群老头儿老太们,一连几天都在讨论这事儿。

这还确实难得,难得在接送孙子,跳坝坝舞的空隙还能记住一家新开的饭馆。


电话里,陌陌冷淡的语气有了变化“不是这样的,大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你要的江湖在哪里。我没有变。”

大飞的五官哭丧般纠结在一起,忍着心痛,想听那句“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陌陌说了很多,但关键的那句始终没有说出口。

心都快碎了。大飞想说,陌陌,我给你自由。

大飞深吸一口气“陌陌...”大飞忍住哭腔与越来越酸的鼻头坚定的轻声说“我们分手了...”说完,大飞捂着嘴,拼命呼吸,像个刚溺过水的人。

陌陌用急促了的语气说道“大飞,你别哭嘛,别哭...”

大飞觉得很没面子,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电话两头都沉默着。

大飞最后说“陌陌,再见了。”

等了几秒的沉默后,大飞挂掉了电话。

二十多岁的人了,枕头盖着脸,双腿胡乱地蹬着,哭得像个孩子。

隔壁的柱子睡得香甜。

大悲无声。


喜欢吃大飞的辣子鸡的老客们都知道,每个周五,饭馆总会歇业一天,周六正常开门。

这个周五,柱子起了个大早,日常踹门,“大飞!大飞!快点起来了,老子今天一拖四,带你们上黄金。”

半晌,里面传来的声音闷闷的“个人爬,我不去,我有事。”

柱子一听,立马叫嚷上了“马勒戈壁的,这虾子又要去耍朋友,走走走,不去算球,我们去吃包子!”

睡客厅的那个小伙子,骂了个娘,翻个身穿起衣服就走。

“卧槽,许建国,你慌个催子,江流儿已经下去了。”柱子拔腿跟上。

“砰”门关上了。

老居民楼没有电梯,柱子与许建国打闹着下了楼。

有些单元门关上时的声音是不一样的,简简单单的一声“咔”。

大飞听到这声“咔”,眼泪就从眼眶滚落下来了,独自一人了,还是得哭出声儿才痛快,安心,也孤独。

大飞知道了,原来失恋,只是空。

大飞不饿,不渴,不笑,只有眼泪难受的一直往下掉,世界空的只剩下与陌陌有关的事情。

可大飞清楚,从今天起没有陌陌了。

都是空的,除了自己是实心的,但是没了陌陌,自己也是空的了。


柱子以前很认真的问过大飞“你狗日的是不是在菜里下了药?”

大飞像没听到。

“你在哪里买的?”

大飞像没听到。

“咱俩关系这么好,你都不分兄弟点?”

大飞颠着勺,皱着眉头看着油在冒烟,喊一嗓子“小料呢?给老子拿过来!”

厨房里面油烟升腾,火光晃动间,柱子好像看到大飞的油腻的胖脸上,像反射着甜腻的幸福之光。

大飞终究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是可能,挥动大勺戳烂火锅底料的动作变得异常的潇洒。


陌陌一开始是个果儿,小众果儿。

不迷英俊长发的吉他手江流儿。

不迷奶狗型键盘手柱子。

不迷“开嗓跪”型鼓手兼主唱许建国。

单单就迷上了油腻半光头贝斯手大飞。

大飞头顶光亮,寸草不生,所以后脑勺硕果仅存的那一撮头发便显得格外独特刺眼,像极了草原上那留着小撇胡子套马的汉子。


饭馆以前开在一片开发区旁边,地方不算偏,离陌陌所在的大学也不算远,价钱公道,来往的多是民工和学生。

有识货的人往往进店一坐就会被吧台吸引去目光。

一架子的雪花纯生下,并排着三个精致的琴箱。

传说,老板高兴了就跟你喝酒,激动了就给你唱歌,醉了之后还得免单了再让你走。

小果儿陌陌找到大飞的时候。大飞刚向柱子丢一把勺子,柱子回敬了一颗青椒。

陌陌找到大飞的第一句话“嘿,大飞,你真是个厨师呐!”

陌陌年轻洁净的脸上满是雀跃,说着便向大飞扑去,看样子,是想去抱他。

在一片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大飞往后退了退,僵硬的低头看着胸前这颗小小的脑袋,大飞嗅着好闻的洗发水香味,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

陌陌抱着大飞,想抱着一头立正的熊,她晃着脸,贪婪地闻着白色熊皮上透出的烟火气,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要掉出两颗星星。

陌陌喃喃的说道:“大飞哦,我是来告白的,我找到你了,说好的,我们就在一起吧!”

世上有职业病,也有职业味道,像医生的福尔马林,厨师的油烟。

可是这世上没有职业果儿,更没有那么多喜欢你一身烟火气的果儿。

陌陌是个好女孩儿。

大飞想。


江湖酒馆。

观众们兴奋地鼓着巴巴掌,上一只乐队是来自音乐学院的学生乐队,歌一般,范儿很足。全是大长腿,黑衬衫,清一色的英伦范儿。底下的女生尖叫连连,主唱介绍到他们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有点陌生,一会儿大家可以聊天喝酒认识认识。乐队一下场,哗啦,人群缺了一块。

柱子候场时嚷到“卧槽,什么玩意儿,又是第一次来?又不了解?老子硬是信了你的邪哦!”

许建国觉得柱子有时候还真是挺不要脸的,特别是触及到女生的时候,要不是要上场了,他敢去那只乐队的酒桌对着那群迷妹们喊:哎,妹子,别走啊,广告之后更帅更精彩啊。

组个靠谱的乐队就这点好,至少对待舞台是神圣的。这次许建国第一个上场,单手拿着对鼓棒,吊着腿坐在架子鼓前,顿了顿神,对着话筒吹了一声“呼~”。

“喂?大家好,我们是江湖乐队。”

“这名字确实挺江湖的吧。”

“对,就是重名了,不就冲着这一点,老板才每周让我们在这儿演嘛”

“哈哈,对,我都已经开了一千多公里了,我还是唱着开吧”

“一首《有做无爱》,谢谢”

许建国说完,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左手拿着鼓棒平着在小鼓上拍了两下,右手接过一只,空中甩了甩,鼓棒相互击打了四下。“咣”许建国轻轻地打了嚓,开始慢慢打起了底鼓。

大飞走上台,接上贝斯,等了个拍子,开始跟上许建国的节奏。小辫子扎在脑后,灯光一打,光头燈亮,身子前后一摇一摆。

江流儿抱着个木吉他也走了上来,接上音频线。开始弹起了旋律。

柱子那么个高兴的人,台下还是有女粉的,这次都没上台,就在后面,看着沉默表演着的大家,点燃了一支烟,目光迷离,没再说什么大不了的话。

合了几个拍子,许建国开口唱起了他的歌:

“看着东湖一片黑

放鹰台上的烟头还是没人管

我是说刚才还有人吧

但是我呀,还是觉得你来过啦

我这人本来就不记得很多细节

但是为啥你抽得都是好烟

我这人本来就不是很爱多嘴

但是黄鹤楼18对我来说就够好啦

无所谓

也就是在你不在的时候说说

没关系

你也不用听我唠唠叨叨

总是觉得

要把故事说得清清楚楚喔你说是吗

那么

有些话我还是觉得你得知道呀

你是水一般的女子

为何却有时却结成了冰

我想牵着你却冷了自己

你说什么自己是女汉子

你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的

说什么我们是炮友关系

我这人本来就不记得很多细节

但是为啥你抽得都是好烟

我这人本来就不是很爱多嘴

但是黄鹤楼18对我来说就够好啦

你就是水一般的女子

为何却有时却结成了冰

我想牵着你却冷了自己


你说什么自己是女汉子

你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的

说什么我们是炮友关系啊

你是水一般的女子

为何却有时却结成了冰

你说的话让我找不到自己

你说去吧去吧

你说去吧去吧

为什么你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的

说什么我们有做无爱”

许建国就是那样一个人,有事都在心里,有故事都在歌里。

一首歌罢,众人鼓掌。唏嘘。

全场现在兴致最高的就是柱子了,从那句“你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的”歌词开始,整个人就乐嗨了似的开始跟唱。一曲唱罢,大家都没人说话,柱子抱着个琴就上去了。乐呵着打着招呼,插上线。

说着“接下来由我柱子给你唱一首《鲜活》”

老客们笑而不语,这个每周六跑来唱歌的乐队总是有一场烟火气,像在一片光影重重的迷离世界中带来一抹干辣椒味道。

爱唱小黄歌的柱子乐呵呵的和谁都好相处。


很少有人看到柱子听到那首《有做无爱》时沉默抽烟的样子,因为他从不在这首歌上场,问他为什么,他声音震天响“狗日的又没得需要我弹的。”

死鸭子嘴硬,死猪不怕开水。柱子其实也没表现出的那么没心没肺。

只有大飞可能猜到了一点点,柱子是个出走的孩子。

柱子的年纪今天应该刚好在毕业季穿上学士服,在操场上和一群小伙伴丢帽子,拍毕业照,然后去吃个红白鸳鸯锅,涮几份毛肚,喝几瓶国宾,使劲儿醉、放肆哭、大声笑。

柱子大二的时候办了休学。

柱子爸扶着校门对着柱子的后背骂“你狗日的敢走就别回来!”

柱子托着个旅行箱,背着把雅马哈,默念“人死卵朝天,我虚个催子。”

一直坐上出租车,朝火车站开去,柱子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悲哀莫过于心死。


刚上大学的孩子像弹簧,在前十二年的读书生涯中,积累了足够多的能量,轻轻一碰,就能一跳三尺高。

柱子的吉他是初三毕业时学的,不为别的,只为喜欢,慢慢习惯了用自弹自唱来表达情绪。

学琴这条路,说难不难,难得喜欢,当年为了弹琴装酷的人大多都放弃了。

柱子的手有点短,可以说弹指弹就是硬伤,但是他嗓子还不错,唱别的不行,可是简简单单的民谣还是信手拈来。

大学的人很多,书很多,楼很多,可是处在其中的人的世界并不大。如果你教室-寝室-网吧三点一线的话,再多的人和事对你而言都没有意义。

沈琳是柱子的吉他社员,算不上迷妹,每次柱子的演出都是随缘观看,但是他两的关系就如同两块各有正负极的磁铁,相互吸引,相互抗拒。沈琳活的大大方方,喜欢就是喜欢,没多久就结束了柱子的处男生涯。柱子虽然说人长得小帅,还会弹琴唱歌,但实际没谈过几次恋爱,沈琳算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柱子始终觉得这个关系应该更近一步才好,至少也得如胶似漆一会儿吧,可沈琳一如之前,仍然是若即若离。每次躺在宾馆的床上,柱子都在想,怎样才能让沈琳永远留在他身边。

柱子每天早晨买好早餐在女寝楼下等着沈琳来拿,沈琳在学校有任何的活动,柱子都会去接她,柱子把沈琳当成女朋友来待着,沈琳就一个原则——不拒绝。柱子始终在等一天,沈琳看着他时能够有一双发亮的眼睛,等到那个时候柱子就跟她告白。

不拒绝是一种很神奇的态度,容易让人看不清自己。

沈琳白天的行程柱子都知道,可是夜里沈琳从来不让柱子去接她,沈琳说她需要自己的空间。柱子说,我担心你的安全,你还是让我来接你吧。沈琳白了他一眼,这么多年没有你,我还不是安安全全的。柱子一想似乎还是有点道理,就没再继续坚持。

柱子的生活就是学习,练琴,唱歌,见沈琳,世界小而快乐,不疑有他。


万能青年旅社有一句歌词: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柱子在大学里,风里来雨里去的端茶递水,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室友们都叫他快乐风男。

可是那个男人出现后,柱子就不再快乐了。

沈琳和他一起吃饭,他送她晚上回到寝室。

甚至从某一天开始,他们不是每次都回寝室了。

柱子对着沈琳问不出口,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管爱不爱,都不是柱子想知道的。

当时知道沈琳不只有他一个男人的时候,柱子第一时间并没有难过,柱子觉得沈琳又没有说过做他的女朋友,那她就是自由的。

可是柱子又在难过沈琳没有明确拒绝做他的女朋友,她就自由着。

突然想不通之后,就觉得万念俱灰,柱子不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了,男人女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模糊,似乎什么都可以将就,爱可以将就,做爱也可以将就,顺眼就行,不问过往,不盼以后。

想不明白,万物皆空。


柱子接下来的生活,就是在寝室里打游戏,睡觉,看电影,偶尔出去弹琴唱歌。没有刻意避开沈琳,但是也小心着不会轻易遇到。学习是没有心思学习了。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是一月。玩儿一天疲惫后躺在床上等着入睡,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又觉得在沈琳的世界里,柱子的突然消失带给沈琳的也是委屈,那沈琳才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柱子伤透了心,偏偏还要去换位思考,为彼此的错过找尽千番理由。

柱子失去了沈琳,柱子痛苦地失去了沈琳,柱子想要找回沈琳,而又痛苦的难以踏出找回沈琳的步伐,找尽理由来阻止自己,阻止沈琳,清空生活,来咀嚼失去的滋味。

这就是关于柱子的《有做无爱》的故事。


柱子办理了休学,与家里大吵一架,离家出走。

世界的范围是由人决定的。有的人三天两头遇见,有的人错过了就似乎永远也遇不见。

出走之前的大半年时间里,柱子比以前更沉默了一点,也没有在学校里与沈琳撞见,有意无意,无意有意。


城市的霓虹万千,各种花色各种款式,总有人看不惯。

江流儿就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尤其讨厌胡乱吹嘘,默默的践行着“能动手就不BB的”的格斗精神,所以眼神富含杀气。

每天早晨去菜市场拖菜回来时,像安保人员,杀气冲着挡在前方的所有人,感觉他手里拉的不是几筐白菜猪肉土豆青海椒,而是几筐人民币。

前堂收钱,端菜都是江流儿在做,高高瘦瘦的,人又很冷,冲淡了大飞在后厨嘿嘿嘿嘿的热烈气氛,有效的抑制了对菜品不满的退换率。用柱子的话来讲,“江流儿的身高正适合端菜倒水,看着像西餐厅服务员,有牌面!”

在开黑打游戏时,柱子还戴着耳机“小声”说过,江流儿是不是个面瘫哦!打游戏时,不管局势多么紧张,江流儿始终不动声色,最多就由面无表情变为呆滞。

后来,江流儿用实力证明了他不是一个面瘫。

真的,江湖酒吧里坐在离舞台最远最阴暗的那桌的父女都说看见了。

江流儿飚solo的时候,脸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同时还在疯狂抖动,眼神飘忽,而且自带骚气。


电影《前任三》里孟云知道他欠着王佳一个道别,道别后从此一别两宽,踏入各自的生活。

像大飞,像柱子,只是遗憾,是否是再见说的太过潦草,但又太过当真。

成长由一种种无法名状的痛苦堆叠,我们都在回忆、忘记的过程中褪去了青涩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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