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直楞楞地躺在长椅上,一动也不能动,除了天花板的一片灰色,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这样的安静简直让人绝望。
……
“哎!你们两个,站过来一点,偏台了偏台了!”
“这个语气不对,来,再排一遍。”
阿林在台下规规矩矩地坐着,既不搞小动作,也不说小话。因着坐在这一堆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中间,她没小动作可搞,也没小话可说。阿林低头凝视着自己的皮鞋头,心中盘算,老师今天这么忙,是不是能早点放我回家。
正琢磨着,一根棒棒糖挡住了阿林皮鞋,阿林转过头,一个笑容很甜的小女孩正看着她。“好吃,请你吃”
“阿林!怡学姐找你有事,让你快点去后台找她呢。”阿林闻言,终于将视线移开了自己的皮鞋头,不情不愿地跳下椅子,匆匆应了一声就往后台跑。阿林边跑边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向老师开口,为什么不早那么五分钟离开,只要五分钟,她就完全可以躲开这个“灾难因子”师姐了。自打她进入剧团的那一天起,怡学姐就莫名其妙地跟她杠上了,阿林很纳闷,我只是一个女五号女六号的小配角,到底哪里招惹你了,怎么就处处跟我过不去?在导演老师面前打小报告也就算了,就连她交什么朋友怡也要干涉,就这样硬生生地把阿林孤立在剧团之外。
小小年纪的阿林其实很难过,更是委屈,可是即使这样她也只是选择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在导演老师那闭紧了嘴巴,在爸妈面前更是缄口不言。阿林总是想,再怎么难捱也就这几天了,等我表演完了,我就跟妈妈说,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个表演团了,我想回学校。妈妈肯定不会反对。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偷吃我的糖?”怡师姐尖利的质问声打断了阿林的思绪。
“我平常离你离得远远的,哪里见过什么你的糖?”阿林心里这样想,觉得颇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硬气不起来:“没有啊,师姐,我没有偷吃过你的东西。”
“哼,你小小年纪就会撒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你才能长记性。”
直到多年后,阿林想起后面发生的事的时候,眼神里虽然只有淡漠,但是手指还是会微不可察地缩了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