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写作和日常讲话的中,如果需要表达一些很抽象的情绪、感觉之类的东西,常常难以用三言两语表述清楚。这个时候,一些小技巧就可以派上用场。比如我们可以把抽象的东西进行具体量化,数字化。
这个技巧首先是古人贡献给我们的。其中最出名的例子就是唐朝徐凝的诗《忆扬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把天下的月光拿小秤子细细地掂量分配,也是有趣。此外,还有苏轼的词《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里面说:“春色三分,二分流水,一分尘土”,也是好词。当然,这一诗一词里的所谓三分,其实都是指的“十分”。这十分里面再进行数字分配,既有趣又鲜明。
古人除了诗中词中可将抽象量化,连说话里面也用上了这种技巧。南朝谢灵运推崇曹植。他就曾经不遗余力地替曹植打广告,顺便也把自个给吹捧一下。他说:“魏晋以来,天下的文学之才共有十石,其中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其他人共分一斗。”这广告词实在写得太牛,以至于从此小学生们都要学习“才高八斗”这个成语了,此是后话。
月光、春色、才气,俱是无形之物,虚无飘渺难以描述。但一旦量化下来,不但可描述,还可自由分配、比较,玩出各种花样。
现在,我们描写各种情感和情绪,其实也可以用到这个小技巧。比如想表达一个人思念初恋情人,当然可以来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但也可以这样说:据说我们的一切都是在上天那里暗暗标好了价的。如果上天给了他100元以支付这一辈子的感情,在他23岁那年,在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笑起来有着浅浅酒窝的女孩,他就不管不顾地挥霍掉了99元。这以后,他只能捉襟见肘地攥着余下的1元,娶妻生子,白头偕老,过完漫长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