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红楼梦》武侠风~共读西厢
且说那日正当三月三,吃过早饭,宝玉携了洗凡剑并剑法,走到沁芳桥边桃花树下大石头边上,抽出手中洗凡剑从头细练天台剑法,只见他翩然转身,连带挽了好几个剑花。正舞的兴起,忽的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大半来,落的满身满剑满地皆是。宝玉将花瓣抖落下来,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来至池边,抖至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
回来只见地上还有许多花瓣,宝玉正踟蹰时,只听背后有人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宝玉一回头,却是林黛玉来了,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手内拿着花帚。腰上还拿如意绦系着清绝剑。宝玉欢喜道:“林师妹,来得正好,你把这些花瓣都扫起来,撂在那水里去罢。我才撂了好些在那里呢。”黛玉皱眉:“这里不干净,只一流出去,就是众师兄弟的居所,什么东西没有?仍旧糟蹋了花。我在那角落里有个花冢,不妨把它扫了,装在绢袋里,拿土埋上,日久随土化了,可不干净?”
宝玉听了,喜不自胜,笑道:“待我放下书,同你收拾。”黛玉一瞥,说道:“什么书?”宝玉见她问,忙忙藏去,便说着:“不过是本旧曲谱。”黛玉眼神锐利,早已看到书页上的招式,便假作恼状:“哼,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给我瞧瞧,这才好得很呢。”宝玉忙道:“好师妹,要论你,我是不怕的。你看了,好歹别告诉别人去。真是好剑法!你要看了,是一定得欢喜的!”一面说着,一面递了去。林黛玉且把花具都放下,接着那书卷来瞧,果然并非凡品,不到一顿饭功夫,已将十六招看完,自觉招招精彩纷呈,不可思议。看完了剑法,只管出神,心里还在默默记诵。
宝玉道:“师妹,你说这剑法可好?”林黛玉笑着点头儿。宝玉笑道:“只是这剑法,于内功要求极高,于我便罢了,于你并不相宜。”林黛玉体质素弱,于内功修行常有憾处,但她向来好强,日日在暗处勤加苦练,成效亦好,她本就最忌旁人轻视,不觉双腮羞愤而红,冷笑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弄来这邪门歪道,说这样话又来欺负我!我什么时候贪图你家剑法了!我找师傅师娘分说去。”说到“欺负”二字时,早把两个眼圈儿红了,转身就走。宝玉知自己一时得意口误,心里懊悔不已,忙忙向前拦去:“好师妹,是我说错了,可千万饶我这一遭。我也是怕你一时太好强,不顾自己身体,可又像上回晕倒了怎么办!你不爱惜自己,我可实在难过。我若成心欺负你,管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黛玉先是破涕为笑,听了这毒誓,脸色一变,忙忙去捂宝玉口:“这可胡说了,誓也是胡乱发的!你说我不爱惜自己,你这难道就是什么好事么!”宝玉听了,知她已经气平,笑道:“原是我错了,只要你不恼就好。”林黛玉叹了口气,怔怔看着他。
宝玉恐她终究惆怅,细想以她功力,这剑法也是学得的,一面拿书,一面笑道:“我瞧师妹素日苦练,内功已是一日千里,不如跟我学这天台剑法。天台剑法至轻至灵,总在洞庭之上,那洞庭剑法虽好,只可惜终究没有口诀心法,师妹不必再为它烦恼。”
黛玉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道:“那也很好。你既已说了教我天台剑法,这就教吧。我那样练洞庭剑法,总是不成的。”
宝玉欢喜极了,忙道:“好啊,我细细地跟你讲解,你一定可以练成的,拿好清绝剑。”
黛玉依言,由宝玉指点讲解,一招一招学来,果然天台剑法不愧是难得之物,往往一招使来,还不到变老,就自有后着绵绵而来。更有前后招数配合,变化无穷无尽。一时间剑光辉映,如霜如雪。黛玉本来聪明灵慧,练习这样轻灵的剑法,更觉得合己心意,兴味盎然。二人剑意扫过,花树上无数花瓣飘飘落落,直坠到发上,襟上,剑上,映得二人犹如身在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