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欧阳冬梅的举动让萧剑不知所措,也可能是欧阳无意,萧剑却多心了,不由得脸红心跳。正在尴尬之时,敲门的声响伴着李娜委婉的声音传了进来“报告站长!林参谋来了。”欧阳冬梅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急切的松开萧剑的手,起身去开门。萧剑也随之向门前迎去。
推开门,林大志走进来。看到萧剑脸色微红,明眸不失精神。欧阳冬梅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不由得放心的长出口气:“走近路去医院接你,听院长说了你们的事情,正为你担心,就急着赶过来。看你的神色,我放心了。”萧剑说:“看我这身体,输这点血算啥,沒问题。”大志看到桌上的面盆,不无感激的说:“谢谢欧阳站长,照顾了我的兄弟…”欧阳冬梅说:“先别言谢,是萧参谋帮我解了燃眉之急。要谢,得先谢你们。”萧剑说:“车来了,我们回去吧,欧阳站长也给产妇输过血,一天沒闲,需要休息。”大志说:“对,客走主人安。欧阳快去休息吧,有事常联系。”他们告辞而去。
路上大志说:“萧剑!测绘工作基本完成了,明天我俩开车回部队去送施工报告和预算,回来拉工具。战士们也挺累的,明天休息一天。你又刚刚输了这么多的血,回去补充些营养,休息几天再上来,你看行吗?”萧剑:“是需要回去向常副参谋长和你们科长详细汇报测绘的情况。材料预算在上午的电话中己说清楚了,科长说材料已经订好,只等预算到后,就抢运到现场。施工的部队也在待命中,争取早点完成线路架设。这个时间节点,我不能休息。等工程完毕再说吧。”大志:“我知道你的性格,工作就是急。回去看情况再定。”
常副参谋长的办公室内,通讯科刘科长携萧剑和林大志正在汇报线路架设的具体施工意见。常副参谋长边听边记着。待听完汇报后说:“这条线路关係到部队的战备值班,需要尽快完成。你们的方案挺具体,计划也很周全详细。马上按计划组织实施。”刘科长:“是,我马上组织施工。”常副参谋长:“萧剑献血后,身体怎么样?休息几天再回去吧。”萧剑知道是刘科长汇报了他的情况,站起来说:“报告首长,我身体没有问题,不需要休息。”常副参谋长:“你自己考虑,量力而行。”“是。明白!”萧剑回答着。
萧创回宿舍取东西,回头来通讯科找林大志。大志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信,目光呆滞,心有所思。萧剑近前看到信上娟秀的字迹,熟悉的笔体,不用猜,是林大志未婚妻王纯写的。(因为萧剑羡慕王纯的字迹,特请大志找王纯写过练字的帖,可以说萧剑的字迹是王纯教的。)萧剑对林大志说:“大志,你怎么了,是王纯来的信吧?什么事让你如此的焦虑?”大志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信递给了萧剑。
萧剑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大致是(伯父近期病情渐重,王纯上班之余照顾,已有些力不从心。经过考虑,想来部队同大志结婚登记。这样,王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大志家里,更好的照顾老人,问大志可不可以,现在来会不会影响大志的前途…)萧剑把信还给了大志,他看到大志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嘴角上微微的颤动着,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萧剑故意想把话题引开,:“大志,王纯的意思可以呀,你是激动还是感动,怎么还喜之以泣?”大志看了萧剑一眼,责怪的说:“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是担心老爹的身体。”说着用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情感消沉。萧剑忙说:“大志,我错了,只是想转移你的话题,沒有顾及你对老爹的忧虑,对不起。”大志说:“我想找科长谈谈转业的问题。”萧剑急忙摆手制止了他:“咱俩到外面走走去。”
他两边走边聊。萧剑说:“现在谈转业不是时机,虽然你曾经谈过复员问题,可是部队首长欣赏你的才华,还是把你留下来了。转干命令下达刚一年有余,怎么能你想走就走呢!二来部队干部青黄不接,正是用人之际,部队不会放你回家。三是你是共产党员,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冲突时,党性会让你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再者,做为军人,所做的事情就是牺牲,甚至是生命。是奉献,奉献的青春芳华及一切。这些你比我更清楚。这个时候论公论私你都走不了,听我的,这条路先别想了,我觉得王纯的主意是最好的。先登记吧!登记了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照顾老爹也就入情入理了”
大志说:“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军人、党员,可前题也是人呀!有血有肉有情,老爹为国家拼博了一辈子,又在艰难的环境中养育了我。我曾发誓,就是舍弃了一切,也要让老爹晚年幸福…”大志越说越激动,萧剑极力的稳定着他的情绪。看着大志情绪逐渐平稳,萧剑说:“大志!工程前期准备都已完成了,全部竣工不会很长时间,工程结束后让王纯姐来部队吧。先结婚登记,待探亲假下来,再回家补办婚礼议式,是最好的办法,你说呢?”大志不情愿的点点头:“只能如此了,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沒转干,算超期服役,只要你想走,部队再挽留也能走。我现在是有官不大,官身不由已呀!”萧剑说:“大志,今天的想法可不是你的风格,虽然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部队的口头禅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就算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选择当兵。”大志说:“萧剑,知己可有默契?知道苏轼的一首诗吧: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但我深知你的内心想什么?””想什么?“你在想我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是吧!”